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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明日是个好天气》 12、秃鸟入宣城(第2/3页)
“嗷,”城姬扭过头继续去看云下变换的景色,“你们不告诉我,自有你们的道理。”
白白笑意不减,似乎御风之术才是他此刻最关心的。
“我这一身堵着的经脉,一根不剩的毛成了个秃子,废掉的神位,以及那人说的堕神废神,”城姬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心,“但我还能活着。就算我统统想不起来了,任谁都觉得这些东西加在一起大有蹊跷吧?”
少年声音始终带着愉悦,他并不回头,只是自顾自说话。
“你过得很辛苦,其实在鸟山你也辛苦,从小你就辛苦,离开鸟山后也很辛苦。我原以为你成为星宿官后,能好好的。”
“我不知道想起来还是不再提起旧事,哪个对你来说是好事。”
地面离得越来越近,是白白在逐渐收力落下去。
“以前我觉得人不同于鸟,鸟爱自己所爱胜过自身,人很难做到。神更难,神甚至都不能自爱,”白白轻轻扶握着城姬的手臂,绿色的大地稳稳地接住他们,“好像一爱自己就会招来祸灾。可能做什么都不容易吧,我只希望你平安快乐就好了,至于想做哪个,随便你。”
“我废了一回,你反而悟出鸟生大道理来了。”城姬拍拍手,扯了扯毛绒绒的围脖,显出一张精致的小脸,头也不回地拍拍他的肩膀向人声鼎沸的城墙入口处走去,“知道啦,走吧,我们进城!”
皇都,宣城。
从上回的苏城之后,过了许多年他们才终于踏入了人界城内,那时候已然恢复不少,有好吃的地方,也有好买的铺面,都叫城姬总算真正安下心来,不再去回想当初所见所闻。
但这宣城,显然已是她破壳以来,见过最是盛大的城市。
极为厚实的城墙高耸得叫人脖子仰到最大幅度,也堪堪只瞧见飞檐之下。经过城门道口,因为城墙之厚,分明是白日,甚至在壁洞上还有铁座点起的灯。
好容易进了门,眼前一片繁华人头涌动,叫城姬不由得哇了出声来。
乐声四处起伏,不知是商铺中贩卖笛笙的老板为了吸引客人在吹奏,还是哪间酒楼以乐吸引众人。
小贩们不停敲打着呛哴作响的刀具剑器,和着周围布匹花样繁多的店家一路排列到看不清尽头的街口街尾,好一个热闹非凡。
无数灯笼和石砖堆砌的房屋就这样排列在进城的每个人眼前,偶尔看得到高高的塔楼上起初张望的士兵,面色也是带着严肃与骄傲,端的似乎就是要叫人感叹这的繁荣景象。
宣城,以国名为城之名。
现如今,人皇为宣氏一族,皇城国号皆以其姓氏为名。
现在的皇帝已是宣朝的第三任皇帝,承接了过去两代皇帝的汗水,将宣朝之前近百年的战乱分割带来的混乱和机遇,彻底地融合完毕,进入了一个朝代中最为繁盛的时期。
这第三位宣皇帝,广令国家上下以德治世,军民并重。与过去美好朝代都不同的是,宣朝以军商二业为国之根本,人人能打仗,人人会赚钱。在宣城街头,最常见的就是商贾与身着军戎者攀肩搭背,不可谓不奇妙。
城姬呼出些许白气,在第三次看到穿着军装地忍急匆匆地进了商铺准备做起生意来,她小声地同白白说道:“如今是这样的世道了?皇帝也不怕这兵户私相勾结生出许多麻烦……?”
“听说现在的皇帝常常纳行商的人为各部副将,用商人的钱养一阵子兵,再让他回去继续做生意,兵吏粮饷不错;而这样的商人在宣国往往就有了好噱头,赚得盆满钵满纳税也愿意积极,长此以往,国库富足,”白白一边接下街边好几个妙龄女子的秋波,一边也小声回到城姬,“而且宣国的开国皇帝祖上就是行商的,他当然愿意给自己祖宗的身份抬上一抬。”
无视街上不断的或直接或掩饰的打量眼神,城姬诧异:“什么道理,以钱养人,真能养出能兵巧将?不会给人养出毛病来?”
“百年没有打过战了,谁知道这些人怎么样?”
“行,反正国库底子丰厚,没钱的打得过怕是也不敢来打,以宣国之力用钱耗着都能耗死别人。”
“哈哈哈哈。”
二人在鼎沸的人群中七拐八扭地走了老半天,好容易到了一家酒馆,人来人往好不热闹,小二吆喝的声音此起彼伏,门口甚至竖起了写着等位五十八桌的木牌子,乍一看就是鸟胃觉得很不错的地方。
“咱们就在这吃吧,晚上修整了明日便去乌羲门?”乌羲门派就坐落于宣皇城东边一隅,皇城几乎遍地都是商家之地,唯有一个乌羲派长驻在此处,令人一时不知该说是他们给这宣城添了些许香火之意,还是乌羲派染上了一身铜臭的好。
“五十八桌!白孔雀你要我饿死街头!”
“这可是宣城,你白哥我有钱,啥事都能搞定好不啦。”白白翻了个白眼抖了抖那一身存在感极强的首饰,绕开穿梭的人流,如同开屏一般抖动了一下身上挂着一堆绿色皓石,成功地吸引到了小二精明的目光。
不知道他说了什么,小二弯腰曲背地一手甩向楼上。白白得意地回头冲她摆了摆手势,城姬在胸前交叉着双手,在心中骂骂咧咧地尽量避开众人“这人是不是插队了!”的眼神跟了过去。
酒馆三楼,临街的窗内,这间房明显与酒馆整个装饰不同,似是用了百倍的心思去设计,墨台香案无一不全,相较之下都显出这本是装潢华丽的酒馆土气了起来。
窗边扶栏上,雕饰精细的美人靠上倚着一个颀长的男人,蓄着的黑发如墨染,用红血般的玉石随意地束起,留了几缕散在光洁的额边。
那一张侧脸如同刀刻,又仿佛是耗费一整个秋天去细细琢磨,一双剑眉下,深邃的细长双眼正看着下方,眼中如坠有星尘。
男子深呼了一气,胸膛微微起伏,似乎是觉这空气清透。他抬起戴着三只红戒的修长手指,摸了摸高挺得叫人移不开目光的鼻梁,遂又没入自己的发间。只见这人一身黑衣,一脚懒散地踏在座位上,眼睛只盯着下方街道上独自站立着的白衣的女人,见她走动进了楼里来,目光也一直随着她而移动。
“城……?”
喉咙似乎一痒,他不自觉轻唤了一字,喉结滚动一下,话又停在舌尖,哪怕刚刚是一瞬的错觉,但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嘴唇已经微微启开。
城什么?什么城?
男人皱了一皱眉头,自己也有些许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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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刚用的什么法子进来的?”城姬跟在白白后面一脚一脚地踩着台阶上楼,发出内心的疑问。
白白头也不回:“甩两张银票在他胸口上就完事了。宣城这种地方有钱就是老大,谁比我甩得多也能抢到我们前头去。你先进去,我去洗个爪子,飞这老半天的全是沙土。”说罢他就自顾自找地方去了,城姬踩着木头的地板吱嘎吱嘎几声,无语以应。
进哪去?哪个厢啊?三楼已经算是安静,却没有一个厢房听起来没有人。
城姬左右望了望,一间一间找着空厢,天字癸,天字辛,待到一个挂着天字甲的木牌的厢房里面终于是没有人声的了,她捂着自觉开始叫饿的肚子,轻轻扣了扣门锁上的兽头,如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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