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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家有冠军侯》 88、工具(第1/2页)
自从知晓宗泽出身墨家,曹盈就特意去了解过这个如今已渐渐落寞的学派。
因为她有预感?这个认真的墨家子弟,当真能给自己惊喜。
曹盈从前就隐约听说?过他们的学说?中?有“非攻”这一条。
然而她未了解清楚他们学说?中?这一条的具体含义,担心自己想要为战争制马具的用途让宗泽知道后,会拒绝继续马具的设计和制作?。
总需根据他们的理论找出解决方法,让宗泽自己情愿设计完善才行。
至于隐瞒宗泽制马具的原因,曹盈考虑过,但是思索一番还是否了。
如果辅助用的马具做成了也不是什么坏事,反而是天大的功劳,舅舅定?是会愿意赐赏下来的。
君恩厚重?,不受同样是有罪,曹盈可不想害了宗泽。
好?在墨家的学说?并?不是真的如“非攻”的字面含义反对一切战争,剖析其中?含义实际是在反对大国对小国的侵略战争。
春秋战国时代时常会发生因各种?争端引发的战争,所苦者尽是百姓,尤其是被征之国的百姓。
墨家这种?“非攻”思想自然应百姓们心中?对和平的渴求而生,符合了当时人们的期盼,也吸引了大批信众。
但是在当下,大汉已经?是一个统一的大国,又自开国来和平了这么久,在官方墨家几?乎绝迹的情况下,民间?的墨家门徒也在不断减少。
在文字书本贵重?的情况下,这些多以?手艺为生的墨家门徒想要传承下去依靠的也就是言语了了。
因此他们牢记的大多就是几?条墨家真言,奉为圭臬。
即便是如宗泽这样如今的墨家中?流砥柱,也并?不能完全知晓墨家条例所蕴真意。
此刻听了宗泽的拒绝,曹盈便唤了戴雪去将她早就誊写好?的竹简拿了过来。
竹简上不仅详尽誊抄了有记录的墨家条例,还有曹盈自己修习时的一些感?悟。
宗泽是识字的。
他原本是皱着眉在考虑自己这一次到底算不算违例,应回去请怎样的惩罚,忽地被曹盈递了竹简,还颇有些疑惑。
原本他只当是曹盈想法儿?说?服自己罗列的清单,但是接了竹简粗粗浏览了一遍内容后,他却是越来越心惊。
顺着看下来,他的精神?完全投入到了那?一列列娟秀的小字中?,如饥似渴。
曹盈静静等他看完,却不料宗泽竟是看了一遍又一遍,完全不想脱出文字的世界中?国,她便只得出声唤他:“我所书的是否有什么错处?”
她到底只是从书本上看到的许多从前记录,也不知晓墨家内部对条例是否有修改过,因此问话?时还很有些心虚。
就怕随时间?发展,墨家内部已经?不按从前那?一套行事了,自己不但白忙活一场,还难以?说?服宗泽继续改进马具。
“没有错处!”宗泽抑制着自己心中?的激动之情,但是声音的颤颤还是透露了他此刻的不平静。
于他于墨家而言,这卷竹简的价值都要远胜过曹盈曾许诺的百金。
从前口耳相传的条例存在的许多矛盾点都在竹简书写内容中?得到了解答,直让他觉得茅塞顿开,恨不得立刻就捧着竹简去与?其余墨家子弟宣讲。
不过他仍然记着曹盈试图说?服自己所求的是什么事。
按理说?,曹盈将这总结了许多墨家道理的竹简交给自己是天大的恩情。
可是即便按照书简中?所说?的“非攻”乃是否决侵略性的战争,征匈奴是抵御外?敌,保护百姓,但又怎么能证明自己研发马具后,这种?装备在之后不会被应用在侵略性质的战争中??
如果自己明知道有这种?可能性存在还制造马具,虽然明面上是没有违逆墨家的学说?,但是心里头还是过不去那?一关的。
沉默许久,他没有答应也没有立刻拒绝,而是将这种?对未来的猜疑讲了出来,希望曹盈能给自己一个保证,他所研发出的马具并?不会被应用在侵略性战争中?。
即便曹盈的承诺完全无用,至少让他心中?有些底气。
宗泽的意思,曹盈当然明白。
但她抿着唇考虑了一会儿?还是道:“这件事我保证不了,因为未来会发生什么事根本不是我所能控制的。”
这让宗泽的心又重?重?坠了下去,一面是曹盈施以?的恩情,一面又是他不愿违逆的心意,他两相为难。
“这有什么好?让纠结的?”
霍去病听那?些繁复的墨家说?辞听不大进去,可是听了宗泽的忧虑只觉得可笑:“你墨家难道就全是些逆来顺受,遇敌也不知反抗的门人?”
“自然不是。”宗泽沉下脸来,就着方才曹盈所书写的文字道:“我墨家虽然主张不许杀人,但是我们的宗旨向来就是兴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除害并?不算在杀人之列。”
他念起自己瘦弱得甚至怕不如眼前的小少年有力,看起来就没有能够除害的本事,怕被霍去病借此攻讦墨家只是说?说?便罢。
因此宗泽赶紧补充道:“我是兴利那?一派的,以?手艺制些利于各项生活活动的匠派,但是我墨家内部自然也有除害的侠派。”
只是这些年律法渐完善严明,已经?不许民间?滥用私刑来处置人了。
墨家的侠派虽然在民间?仍能拥有极大的名望,但是一旦被官吏逮住,便是要以?杀人罪、伤人罪论处的。
可不管杀伤的到底是什么人。
这些话?宗泽知道,但是他自然不会主动露了短处,只将自己的话?圆上就是了。
可霍去病问先前那?句话?的意思,本来也就不是为了问出墨家中?的匠、侠二派。
“好?,你是手艺人,那?我且问问你,如果你行于巷道,忽见恶徒欺凌一孩童几?乎致死,周遭无人,你所有的只你随身所携的工具匣,你是否会上前制止恶行?”
“自然,我墨家最崇是义,路见这样的不平事,即便我没有缚鸡之力也要上前搏一搏!”宗泽答得义正言辞,一看就可知是出自他内心的想法。
“既然你想要阻止,你要如何做?”
如何做?宗泽稍稍一愣。
无他人的巷道情况又危急,没法向旁人求救,他这样的瘦弱体型想要靠惊吓自然是惊不走恶徒的,那?么能做的便只能借工具匣来与?那?恶徒搏一搏了不是?
“自然是尝试以?工具匣将恶徒砸晕过去。”
霍去病获得了满意的答案,又道:“好?,那?你也知凭你自己的工具匣是可以?制住人的,那?如果是人得了你那?工具欲做恶行,你是不是也该想这匣子不该存在?”
宗泽几?乎被霍去病绕晕过去,曹盈却听懂了霍去病的意思:“霍哥哥的意思是,工具不分善恶。只要工具有利于当时,就有存在的价值。会不会有人借工具行恶,根本不该你这制作?者忧虑的。”
“没错。”霍去病肯定?了曹盈的说?法,又举了个例子道:“农夫借镰刀收割麦谷,土匪借镰刀收割性命,那?镰刀是否就根本不该被制作?出来?”
“但利器的研制确也让世上因利器而死伤者增了不少......”宗泽再开口反驳时,语气已不再如先前那?般确定?。
“确实,但如果没有利器,这些人许是就会被恶人用道路旁搬的石头砸死。反正要杀一个人的方法多得很,你那?匣子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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