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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家有冠军侯》 76、白发(第1/2页)
元光三年秋,刘彻所征六万民夫往黄河西南筑堤。
趁着?水患因气候稍缓的枯水之季,经整整一季,总算是让黄河流向恢复如初。
汲黯和郑当时?怕治水之事因朝中变故再起波折,请示过刘彻之后,干脆在年节前?加紧了?工事进度,将?黄河沿岸整体驻高,以免再发水患。
刘彻没有吝啬花钱和人力?,又没了?朝上阻碍,民夫们?很快就将?工事完成,水患再起的可?能性大大降低,受灾地区的民怨暂平。
剩下的安定工作就可?以慢慢进行了?。
而长安城中,窦婴因主动向刘彻献上那份密旨,得到了?王太后感激之情。
虽然王太后在看到密旨内容的那一刻,气得几乎要将?长乐宫的屋檐给掀了?。
具体的内情,曹盈不是非常清楚,她?也?只是听刘玥稍微形容了?一下后来?发生的事。
刘玥说她?有一日去向王太后请安,刚行到门前?,就听到里面一阵噼里啪啦的砸东西声,闹得她?没敢进去。
“真不知祖母是怎么了?,那些碎片扔出来?时?我看了?看,不少应都是祖父赠她?的。祖母当初向我讲这?些东西来?历的时?候我可?馋了?,她?若不想要了?何必砸了?呢。”
刘玥唉声叹气伤感那些做工精美的装饰品和首饰,一副不想要还不如给她?的模样,曹盈就试探地问了?问:“那你知道外祖母是生什么的气吗?”
“我本来?是想问的来?着?。”刘玥秀气的眉毛皱起,嘟了?嘟嘴道:“但是父皇从?里面出来?了?,让我不要去再惹祖母生气了?,我就没问了?。”
她?说着?就牵起了?曹盈的手,道:“盈姐姐要是想知道,我可?以让人去打听的。”
“不用了?,我也?只是提一句,没那么好奇,舅舅既然说不要问,你也?不要向旁人提这?件事了?。”
见刘玥面上浮现了?些疑惑,曹盈就点了?点她?的小?脑袋道:“外祖母这?次砸的可?都是外祖父赐的东西,这?件事要是传出去,怕是会有不少人闲话。”
将?御赐之物毁坏可?是大罪,但触罪者又是太后,真要传出去了?到底是个话柄。
刘玥恍然大悟,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小?嘴,圆溜溜的眼瞪大,表示她?不会再向别人说了?。
而曹盈也?通过她?这?一番话确定了?刘彻应该是如自己所想,将?密旨给王太后看过之后摧毁了?。
那份密旨的地位确实极其尴尬。
太皇太后可?以借着?这?道密旨杀了?自己的儿媳,刘彻却根本不可?能因一份旨意就杀了?自己母亲。
毕竟大汉以孝治天下。
刘彻要是真的这?么杀了?王太后,各地的诸侯王便有了?可?以攻讦他的说辞。
且对于母亲,刘彻到底还是存了?孺慕之情的。
所以曹寿才会劝着?窦婴赶紧将?这?烫手的山芋给扔了?。
只是在刘彻已经想要压一压田蚡气势的时?候,这?份密旨不利用起来?到底也?是可?惜了?。
按曹盈所想,由刘彻将?这?份密旨和存于宫中的留档当着?王太后的面一起毁掉,能让王太后在收惊吓之后安心下来?。
但在这?种惊吓之后,她?怕是也?会疑神疑鬼好一阵。
她?不是太皇太后想得不会太深,未免性命再受威胁怕只会让自家?弟弟田蚡收敛一些以免与人结仇。
毕竟窦婴那里有一份密旨,保不准就会再有人拿到先帝的密旨。
果然当刘彻考虑征辟窦婴任职为少府时?,她?和田蚡都没有再阻拦。
少府之职位列九卿,如果换做田蚡最跋扈嚣张时?,断然是不可?能将?这?样一个高位交给刘彻来?安排人手。
但是在王太后警告过他让他不要太嚣张之后,他没敢再多置评,只是阴阳怪气了?一阵窦婴。
窦婴曾经当过丞相,如今担这?个少府其实还是低了?。
然而这?个职位实是主管皇室财物的,窦婴担着?少府能够常与刘彻相见,出入皇宫也?自由。
这?样一来?,他再想向刘彻汇报消息也?简单得多,甚至比他当丞相时?候还要好一些,都不需再递折子通传。
认清能够在刘彻身边近身侍候的好处,窦婴也?没了?怨言。
田蚡收敛了?,刘彻总算是能够获得些自由,选拔任命他自己想要用的人了?。
他又一次将?目光投向了?军队,但是也?不仅仅是军队。
太皇太后死前?将?虎符交给了?他,天下的兵权如今已被他完全?捏在了?手里,他随时?可?以发兵了?,反而没有从?前?的急迫了?。
如今他所急的事已经不是仗能不能打起来?了?,而是怎么样才能让国库支持对匈奴的长久作战。
简单来?说,就是钱粮。
韩安国已经向他报了?治水掏走的一大笔国库的积蓄,刘彻终于意识到这?样一直入不敷出是不行的了?。
他还想着?打仗呢,到时?候国库连粮草都拿不出来?,他还怎么打?
刘彻召集谋臣们?将?许多计划撰写下了?,但还是让朝臣们?过一个好年,计划在下一年年初时?就要开?始翻天覆地地改革。
而曹盈也?总算是在这?灾祸频频的一年结束前?,说服了?曹寿。
他没有按他自己的原定计划编织谎言回封国去,而是鼓起勇气,在年节前?几天带着?两个孩子去了?公?主府。
平阳公?主仍是不愿见他。
这?一次来?之前?,他提前?遣人来?诉说了?孩子们?对她?的想念,说是要送一双儿女们?过来?见见她?。
结果平阳公?主久当真就只吩咐着?让侍从?们?将?曹盈与曹襄带了?进去,把曹寿晾在了?府门外不许进。
曹寿没有坚持非入公?主府不可?,也?没有和侍从?辩驳,只是拍了?拍两个孩子的头,笑着?让他们?两先进去。
他自己就仿佛接受惩罚般地笼着?手在公?主府外站着?等待着?。
曹盈回头看去,父亲站在雪地里,面色倒比雪还要白些,而白的也?不只是他的脸。
在这?小?半年里,平阳公?主几乎没有关心过自己和哥哥曹襄。
曹盈听说她?从?前?汲汲经营的政事,她?也?没有再费心。
哪怕是有朝臣拜到她?门前?她?也?拒之不见,可?以说是完全?地闭门谢客。
看得出来?,她?是想着?将?这?些身外事全?撇干净,她?就能轻松下来?。
但是结果证明她?并不能做到。
曹盈被兄长兄长牵着?,由公?主府上的侍从?领着?往她?居住的地方去,发现这?里冷冷清清的,满溢着?寂寥的情绪,便明白母亲这?小?半年过得也?不好。
两个孩子被领到了?母亲的房门前?,侍从?乖巧地退去。
他们?迈过门槛,就见平阳公?主穿着?身珠白色素面厚长裙,正怏怏倚窗向外看着?,视线所及空无一物。
居住在公?主府的每日一里,她?都是恍惚着?醒来?又沉默着?睡去,差不多精神上也?已经到极限了?,这?才同意了?见一双儿女。
“娘!”曹襄好不容易见到了?她?,心情有些激动,克制不住呼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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