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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装A后被敌国质子标记了》 43、长跪(第2/2页)
殷栩生本撑着额头在看奏折，被商聿惊动，干脆一记冷眼杀过去：“谁允许你进来的？”
商聿却并不回答，转言道：“陛下，昔日东洲皇帝贪图声乐美色登基三载便亡国灭族。南殷初建，一切都还是未知，臣恳请陛下……”
“放肆！”殷栩生怒目斜视，终于忍不住，手中的奏折直直地砸在了商聿的额角，“你把东洲后主和孤作比？你好大的胆子！”
没有…不是的。
商聿心说。
但话已至此，他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
“……臣恳请陛下远离声色，早日歇息。”商聿没有回答，“若是陛下不愿，臣便长跪不起！”
“……”殷栩生抬眸正对上商聿目光。兴许是那目光中涌出的酸涩和祈求太过明显，殷栩生根本无法忽视商聿的一举一动。
他了解商聿的性格，几乎是下意识地想要去安抚，但他不能。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最终殷栩生轻叹一声，算作妥协。
他转头对青玉道：“你先回去。”
“是，陛下。”青玉恋恋不舍地走到殷栩生的身侧，缓缓放下笛子，“陛下需要奴的时候，只管传唤奴便是。”
殷栩生没有点头也没有回应。
青玉见殷栩生不答，只乖乖离开。
走到商聿身边的时候，他却突然轻笑一声。
这笑太过胜券在握，让商聿一时间竟有种自己被人耍了的错觉。
可人已经走了，再多想也是无意。
殷栩生还未就寝，商聿就仍跪在地上，没有丝毫要起身的意思。
殷栩生已经退让一步，可商聿却并不打算同他妥协。他呼吸微沉，连眉毛都不动一下。饶是殷栩生再大度，也不禁生出几分愠色。
他面无表情地瞟了商聿一眼，语句化作尖刀利刃：“既然你想跪，就滚出去跪一夜，别在这碍了弧的眼。”
言罢，商聿提衣起身，果真仍跪在了宫外。
殷栩生自知拗不过他，又批改了几本奏折，却见下笔便错了字数，心底也愈发烦躁。
不多时，书房的灯吹灭，殷栩生入眠。
虽然已经是三月，夜里的风却依然很凉。
商聿只穿了一件薄衣就出来寻殷栩生，因此刚出宫跪立不足半刻，胳膊上就已经冻得有些僵硬。
夜风逐渐大了起来，就连给殷栩生守夜的侍卫都穿着厚重的防风袄服，以免受到这春寒的冷意。
入夜之后，只有宫殿外的廊道上点燃了些许烛火，昏昏暗暗地摇曳着。商聿不知自己已经跪了多久，甚至浑然不觉唇已经冻裂开来。直到粘腻的咸涩流入口腔，商聿才意识到唇边已满是铁锈味道。
直到远方的天空被赤色缓缓渐染，商聿才舔了舔皲裂的唇。
跪立了一整夜的腿已经彻底麻木，商聿看着日光的一角从宫殿朱红的漆墙那边缓缓洒入庭院，虽不如晨曦明媚，却也是难得的绚丽。
一整夜他都在想，这半个多月到底出了什么差错，让殷栩生好像换了一个人，对他又恢复了初见时的疏离与防备。
他宁愿相信一个底细可以随意造假的宫奴，却不愿相信一直以来把他放在心上的他。
可一直到天明，商聿都还是没能想明白到底为何。
直到殷栩生早朝踏出宫殿，与商聿擦肩而过。
商聿见殷栩生眼底一片黑青，似乎也是一夜未睡好。他下意识去抓殷栩生的衣袖，他却并未如以往甩开。
但殷栩生也并没有多说什么，只告诉商聿让他回去，便去早朝听政。
商聿一夜未眠，终于得了片刻暖意。他下意识就回到两人常居住的宫殿，倚靠着会客榻，还没等到早膳送来，便已沉沉入眠。
等他再醒来，已经是暮色四合。
折腾了一日一夜，饶是商聿的身子骨已经养好，起身时却还是咳嗽了几声。
很快，宫奴为商聿送来漱口的盐水和精致的晚膳。
商聿洗漱完，还没用膳，便叫了其中一个眼熟的宫奴问：“陛下呢？”
“陛下早朝后便召见了青玉公子，现在…应该是在青玉公子的别苑歇息了。”
“你说什么？”商聿的瞳孔蓦地缩了缩，几乎窄细如针，“你再说一遍？”
他不可置信，声音都放大了数倍。
那宫奴见商聿如此，面色一愁，仿佛快要急哭：“陛下已经在别苑歇息了，还望商聿殿下早日回轩殿，莫要再为难奴才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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