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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装A后被敌国质子标记了》 31、调笑(第1/2页)
第三十一章
殷栩生：“……”
他微微愣怔片刻，手指下意识就缩紧。就像是因为贪吃偷了家里糖果还被恰好抓包的小孩，想要将掌心里的东西藏起来。
殷栩生迟疑片刻：“你……”
你怎么会在这里？
商聿看着他的眼睛：“臣听闻此处有一’神树’极其灵验，便想着来看看。”
按照殷栩生对商聿的了解，他不像是会相信这种玄学传说的人。因此商聿话毕，殷栩生不由得多打量了他一会儿。
商聿大部分如墨的长发披散在身后，只有额前的部分用一枚白玉簪束着。他恢复了往日的随性礼貌，鸦羽般的睫毛轻颤，眼中光华流转，全然没有了除夕那日的愤怒和失望。
仿佛重新变成了当初那个唯殷栩生是从的商聿。
可恶，竟然没有影卫通报于他！
殷栩生暗想如何治罪殷叁不报之罪，就见商聿将手贴在了这银杏的树干上，缓慢摩挲。
商聿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曾经来过这里。
但曾经的记忆仍未完全记起，商聿多想也无意义。
殷栩生有些疑惑商聿为何会出现这样的神情，却见商聿突然转过身，试探问道：“陛下，臣的师父托郡主给臣带的信上说，臣有东西落在他处。年过之后，臣可否告假几日前去寻回？”
商聿读到洛寒川的信件后就一直在想出宫之事，但他毕竟是才入南殷为质，殷栩生也肯定不会随便放他出宫。他本想着除夕过后去跟殷栩生告假，没想到中间又发生那档子事，让商聿气得直接忘了这事。
直到重新意识到自己可能有记忆缺失，商聿才想起那留在师父处的东西，说不定能帮他想起什么来。
“你一个人去？”殷栩生突然问。
商聿也没想到殷栩生会这样问，但他思绪一转，就立刻回道：“臣自然是想请陛下能够派些人随行。”
“嗯。”殷栩生点了点头。
商聿心喜，却未露于神色：“谢陛下。”
殷栩生虽然不知道商聿又有了什么坏心思，但洛寒川毕竟是殷语安的救命恩人，这种事情上他确实没有什么不放人的理由。
商聿却好像从中得到了什么期许似的，他上前一步，又得寸进尺道：“那陛下还需要臣吗？”
殷栩生没有防备，两个人挨得极近，商聿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殷栩生耳廓，竟让他觉得这寒冷的冬日温暖了些许。
但手里捏着的，毕竟是他不可告人的秘密，更何况商聿就是这秘密的主角。殷栩生求签本意是心诚则灵，自然不会让商聿代劳。
他反问道：“你不求签？”
“臣所求之事兴许快要灵验，就不必多此一举了。”商聿道。
殷栩生：“……”
商聿见殷栩生没有说话，退后一步，恭敬道：“那臣就在一旁等着陛下。”
“……”
殷栩生盯着商聿的落在地面上的影子往后移动些许，心里蓦然涌上了一股看不见又抓不着的难安焦躁。他微抬起手，掌心的绸已经被捏得有些皱，不知为何，竟不有些知所措。
商聿说等他，确实是一直低着头立在他身后，没有任何想要窥探的意思。
兴许是这逆来顺受的样子太过触动，殷栩生心中原本缓慢滋长情绪骤然失控爆发，让他下意识就想把这所求之签放到商聿手中，让他亲自将这祈愿送上。
但很快，这种想法就被他扼制住。
他还没有做好，和商聿有如此亲密关系的准备。
冬日的天色逐渐黯淡，远方的落日逐渐消失在时间尽头。有风吹拂过郊野，红绸的末尾肆意飘起，一上一下看得殷栩生的心好似也跟着它们忽高忽低。
殷栩生走了过去，将最终捏着那枚铜钱将它抛起。
殷栩生用劲不算大，抛出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与之一同被抛下。被掌心暖得温热的铜钱飞向空中，斜着落在了将至树梢头的地方。
它与旁边那枚铜钱碰撞，发出了轻“铮——”的声响。而后折下的两条带尾随风招摇，映着远方深蓝靛色的天空，竟蓦然让殷栩生的心沉静下来。
“走吧。”殷栩生转身，对商聿说。
商聿这才抬起头，望了一眼银杏树梢，而后装作毫不在意地，对殷栩生微微笑：“遵命。”
商聿一路都极其听话，两个人一前一后行着，殷栩生问话，商聿就顺从地回答；殷栩生若是不说话，他也从不逾矩。
就好像是被猎人熬服的鹰，唯主人命是从。
殷栩生莫名有点不舒服，他皱了皱眉，略放缓了半步：“跟上。”
“是。”商聿垂着手，狭长的眼轻挑，好像看透了一切似的狡黠地盯了殷栩生一会儿，立刻跟殷栩生并排行而行。
“那日的琴是你新买的？”殷栩生突然问。
他确实是在试探商聿，但语气却与往常无异。
“回陛下，那是臣友人的旧物。”商聿说。
“哦…？”殷栩生弹了弹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尘，继续问：“那你去归鹤楼，其实是取你朋友的东西？”
“是，陛下。”商聿诚恳说。
“孤怎么不知道，北商未来的君主还曾与南殷花月之身的女子有神交之乐？”殷栩生的尾音微扬，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调笑。
商聿当然听出来殷栩生是在笑话他，他本想立刻解释，却突然意识到殷栩生这是又在跟他开玩笑。于是商聿反问道：“难道陛下就与他人没有任何不可告人的秘密？”
殷栩生：“……”
想调戏人不成反被戳中了心虚之处，殷栩生气急败坏，觉得半月不见这人越发放肆。于是干脆甩手走人，懒得理他。
商聿立刻抓住了殷栩生的手腕，俊俏的眉微蹙，好像真的恼了自己似的：“臣知错，臣不曾与他人有任何关系。只是当初在北商时，臣的母后有恩于那姑娘。那琴，据说也是臣的母亲留下的唯一遗物。”
殷栩生听完这回答，虽然心里仍然是五分相信五分怀疑，面色却缓和了许多。他的视线落在商聿抓着他的手腕上，用眼神示意他放手。
商聿恍若不见，却转移话题道：“陛下那天，是真的觉得臣弹得好？”
“……嗯。”殷栩生轻哼一声。
商聿虽然没有再回答，殷栩生却可以从他的眉目中看出，商聿的心情极好。
“火树银花合，星桥铁锁开。
灯树千光照，明月逐人来。”
回城的路上，有稚子在背诵属于元宵的诗句，声音咿呀，奶里奶气。
殷栩生盯着他和母亲相握的双手，嫩藕般的手指泛着微微的粉色，软乎乎的一团却莫名勾起了殷栩生被深埋在心底的愿望。
而后他很快收回了视线，与商聿同行。
商聿自然注意到了殷栩生的反常。他扫了眼一身赤色挂着长命锁的稚儿，盯着殷栩生垂下的眸，若有所思。
两个人顺着人流入城，入眼就是满街悬挂着的形色各异的花灯。
夜幕已经降临，天边只有一轮清亮圆月，些许薄雾笼罩其间，遮掩住了它的浅淡光晕。明明夜是深沉的，整个皇都却好似被花灯里燃烧的烛火点亮。
追逐嬉戏的儿童奔跑在大街小巷，商贩仍未歇摊，卖灯笼的、卖糖人的、甚至是百猜不厌的灯谜摊位周围，都聚满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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