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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装A后被敌国质子标记了》 29、赠礼(第1/2页)
第二十九章
殷语安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商聿也值得道声，“无妨”。
殷语安半侧过脸看他，神情微恙。
难得的午后阳光洒落在商聿的身上，好像将他的轮廓镀上了一层金色。商聿的睫毛很长，思考时垂眸细睫抖动，好像蝴蝶振翅，翩然跃起。
太像了，思绪涌上殷语安心头。
不忍再想太多，她便收回了视线，诚恳道：“其实我注意到殿下，也是因为您同律哥哥长得八分相似……”
殷语安后面又说了些什么，商聿却没有再听进去。话语落入商聿耳畔，无异于风吹过心池乍起的波澜，汹涌涛涛，席卷而来。
原来…这深宫之中的最后一份恩情，竟然也是来源于殷律么？
商聿眼中的情绪缓缓退却，指尖寒凉。
“对不起，商聿哥哥。”殷语安小声道，“但我一直可以分清楚你们的，所以我知道你喜欢的是什么，带给你的东西当然要择人所爱了…”
“郡主说笑了。”明明已经知道了结果，商聿心头还是泛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臣很感激郡主的惦念，郡主能同臣这般说，臣欢喜还来不及。”
商聿虽是这样说着，两个人之间的话题还是冷了下来。
殷语安见商聿的状态不佳，又再次重新道歉，才说到商聿退回殷栩生礼物的事情。
“商聿哥哥跟皇兄怄气干嘛，他性子沉闷不是一天两天了。
“毕竟也是皇兄亲自挑选的，商聿哥哥最起码也应该看一下再决定，要不要收下吧。”
殷语安轻声道：“帝王的赏赐总归是好的。你这样拂了皇帝哥哥的面子，传出去，倒是让百姓笑话他了。”
商聿闻声，虽然没有出声，面上冷淡的神色终于好像有了松动的趋势。
“商聿哥哥，有些事情我不懂，所以也不便多说。我只知道，皇兄的性子和寻常人不同。他站到那个位置的时间已经太久，中间又经历了太多的挫折和背叛……”殷语安点到为止，不再多言。
商聿却很快明白了她的意思。
殷栩生独自一人走了太久。哪怕这条路上对他来说是荆棘遍地，他却又不得不继续走下去。七年了，他确实已经离曾经初见时那个束发青葱的少年很远很远，但这又何尝不会是新的开始？
殷栩生贵为帝王，总是要考虑太多的人、太多的事。他要考虑帝王的权衡之术，更要为百姓的安康着想。
商聿也知道，殷栩生的冷淡不过是表面看来，他本身其实是一个非常刀子嘴豆腐心的人。高处不胜寒，他一个人在顶端站了太久，早已将真心之外的地方铸上了一层厚实的屏障。
就看，是谁能将这层铜墙铁壁打破了。
突破了殷栩生心里的那道防线，才算是真正走进他的心里。
他的心里确实曾经有过先皇后，但随着时间的流逝，那里可能也会空出来一些其他的地方。那剩下的就看商聿到底有没有那个本事，将其填满，入住其中。
商聿矜持紧绷的状态缓和了些许。
他作揖，向殷语安感激道：“臣明白了。”
殷语安这才笑道：“我能感受到商聿哥哥对沈皇帝哥哥的心意似乎与寻常人不同。商聿哥哥既然来了这里，就好好住下，南殷习俗与北商大都不同，若是皇兄空闲时候，倒可以亲自去请教他。”
商聿点了点头，算作回应。
殷语安见天色不早，话也说尽，便准备起身离开。
从幽篁轩出来后，殷语安坐在轿中，喃喃自语：“唉，我也只是想让皇兄高兴罢。希望我这次没再做错。”
……
第二日，殷栩生的赏赐果然又按时被送来。
商聿盯着那一箱子物什好久，终于叹息一声，败下阵来。
伸出手打开的时候，商聿就知道，自己最终还是放不下。
单看殷栩生每日赏赐的东西其实并不多，打开来却别有玄机。
几个箱子分别装着金银珠宝、南殷糕点以及南殷最流行的新衣书籍，商聿还有两件与其余箱子制作雕花都不同的木盒。
这木盒商聿初一就见过。来送赏的太监还专门讨赏过，说一个大点的那个木盒是陛下年前特地挑选指要的，小的那个是陛下才加上的，旁人都没有。这是唯独商聿殿下有的福气。
商聿当时在气头上，殷栩生赏赐的东西全当作是求和的物品，怎么可能把这两小盒的赏礼放在心上。
如今用指腹细细摩挲，商聿却觉得此时心境好似清晨霞光乍起，再挪不开眼。
商聿缓慢打开了第一个木盒，发现里面装着一个一掌心就能握住的白瓷瓶。
他慢慢地拧开瓷瓶，一股清凉的甜香味缓缓飘出，入眼的是浅蓝色的凝状膏体。
是药。
商聿半指沾了点药膏，凑到鼻尖闻了闻，其中三七、茜草和蒲黄的味道清新，一触就知道这是非常好的化瘀收敛止血的疗伤药物。
商聿下意识就要去摸肩膀受伤的位置。商聿手上的动作其实很突兀，他放在胸前时才突然想起，不等轻触就立刻放下。垂下去时，手指却还不知往哪放，尴尬的蜷了蜷。
而后，他就好像找到什么替代似的假装刚刚的事情从未发生，旁若无人地触到另一个稍大点的盒子上，再轻轻打开。
里面躺着一个狼首面具。
这个面具比那夜的他戴得那个不知道精致了多少倍，虽然也只有半张狼面，画像却栩栩如生。尽管狼的两只眼睛是空洞的，商聿却也能通过这半张画像想象出若是狼首画了眼睛，那是何等的威风凛然。
原来年前殷栩生就为他置办了这副面具？
若他不知真相，若他没有质问，那他初一打开礼盒看到这副面具的时候，又会是何等惊喜？
毕竟，那一夜，殷栩生是清醒的。
所以，如果殷栩生心里没有一点他的位置，又怎么会为他准备这样一副绘制精细的面具作为礼物？
殷栩生怎么会不知道，这对面具对他来说多么重要？
商聿感觉自己的心好像突然被人揪了一下，罪魁祸首还是他前几天一直想远离的那人。
他单方面冷对待殷栩生的后果就是，他失去了很多殷栩生的予他的东西。
赏赐事小，而真心情意却是重要。
商聿一直知道，殷栩生这个人，有时候说的话，未必是十乘十的真心。
那夜是他质问在先，他也确实口无遮拦。
他能感受到殷栩生被他气得不轻，因此也默认了殷栩生的话确实如殷栩生自己心中所想。
若殷栩生同他一样是口不择言的呢？
是也好，不是也罢，商聿决定的事情都不会改变。
就算不是，商聿也还是愿意陪着殷栩生。
哪怕，这是做这面具的回礼。
他也心甘情愿。
商聿将那面具取出，挂在了寝宫床头的帷杆上，确保是每日醒来都能看到的位置。
而后也差不多到了换药的时间，商聿同样蘸了点殷栩生送来的药膏，轻轻涂在了受伤的地方。
冰冰凉凉的药物慢慢渗入商聿的肌肤，清晰地好像殷栩生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擦过伤口。商聿仿佛跌进了一个炙热的梦里，不止是左上角的胸口，连带着全身血脉都好像燃烧起来。
他觉得自己迟早，会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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