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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装A后被敌国质子标记了》 24、替身(第1/2页)
第二十四章
“原来是这样……”明明毒素已经清除，商聿却突然觉得中毒时的疼痛好像全都被牵起，脊背后是森然寒意。
他半隐在大袖中的指尖不受控制地战栗，连带着全身的肌肉都绷直僵硬：“臣曾见陛下宿于那寝宫，可是却不曾见到过画像。”
商聿垂下眸子，扯出一个勉强的笑。
“诶，你这个表情，我倒是能分清楚你和殷律哥哥了。”殷语安目光澄澈，不似撒谎，“我见律哥哥少，他笑起来，嗯……我想想，就跟画像里那般——少年意气风发又运筹帷幄，当真是鲜衣怒马少年郎。”
殷语安停顿片刻，抬眼在商聿脸上巡视一圈才继续道：“公子哥哥兴许是体弱的缘故，面色总是苍白，病怏怏的，笑起来总有种心事重重的隐瞒和勉强。”
商聿：“……”
“对不起啊商聿哥哥，如果我用词不太恰当的话，请你不要生气。”殷语安低下头，食指交叠，声音轻轻，“皇兄让我读书我没有好好读，让你见笑了……”
“无事，郡主天真烂漫愿意同臣说这番话，臣很是感激。”商聿定定地望着烟花升起的方向，心里蔓延出一种酸涩难言的情绪来，“这世上人数众多，大约有相似之处也是很正常的事情，郡主不必挂怀。”
这话明是说给殷语安，却又好像要说给自己。
“应该是你不要挂怀才是。”殷语安刚开口回复，却被突然出现的殷德让打断，“德让公公，你来了？”
“陛下见郡主许久未至，遣老奴来寻郡主。”殷德让说。
“好的。”殷语安点了点头，对商聿说，“我们过去吧。”
商聿：“是。”
殷德让又对商聿行了个礼，而后才引着他们去往宫殿前厅。
商聿一路跟在殷语安身后，垂在身侧的手早已握成了拳，青筋迸出。
哪怕是他消失于殿前，殷栩生也不曾差人去寻他。
好像他确实在殷栩生心里一个无足轻重的物什。
但他到底未曾见过那幅画像，商聿仍不甘心。
他心里还留有一丝不可言的奢望。
兴许，只是他们某些角度看起来相似呢？
殷语安也说了，他笑起来的时候，和殷律是完全不同的，她能分得清清楚楚。
那兴许在殷栩生眼中，他们就没有那么相似呢？
商聿也曾怀疑过殷栩生对殷律的心意。殷栩生登基后所做的一切都仿佛是他为了巩固皇权消灭逆贼的心机与利用。若是真心喜欢，殷栩生怎么会连一幅画像都要藏在寝宫之中不让人见到？
好，就算殷栩生对殷律是真心相待。那他不更应该将他和殷律分得清楚明白？放在心上的人，每一尺每一寸都早已刻进了心底，因此哪怕他和皇后长得极像，殷栩生也绝对能够能将他们彻底区分开来。
商聿到场再见殷栩生的时候，一双眼眸仿若天边疏星，晦暗不明。
他见到殷栩生便知，自己心里所想不过是自欺欺人，但那人孑然一身立于百官之前，却是那般孤寂寥落。
直到个子娇小的殷语安扑了过去。
殷栩生揉了揉殷语安的头，两个人交谈了一会儿。而后殷栩生抬头望向了商聿的方向，微微颔首，眼神里却是冷冷的肃杀，仿佛与殷语安交谈时眉目含笑的那个青年帝王判若两人。
商聿被他这一眼神钉在了原地。
胸前左上角的地方好像有什么东西“啪嗒”一声支离破碎。在商聿没注意的时候，碎裂的尖刺一刀刀扎进了它原本所寄存的柔软角落，不见血迹，却痛难呼吸。
他明白了。
他一切都明白了……
远处殷栩生微微弯下腰，微偏着头去听殷语安郡主的话。他一袭玄黑龙袍，墨色长发落于身后，在烟火交辉的光芒中泛着点点光华。
多好的人，可惜却不是他的。
商聿垂眸转身，不等观赏结束就回到寝宫。
一夜难眠。
-
第二日，已是除夕。
除夕之夜，各宫理论上都要去往太后和皇后处拜会。殷栩生后宫空虚，太后和皇后又已早逝，宫里就只剩下了几个还没长大的弟弟妹妹。
宫门下钥后，皇室的宴会照常举办。
殷栩生坐于高堂之上，一人饮酒用膳。
各宫的赏赐早已差内务司送到，皇室弟妹谢了恩便各自战战兢兢地用膳。他们中大部分本就惧怕殷栩生，因此一顿饭吃得沉默寡言。殷栩生也知道他们害怕自己，因此只又赏了他们些许玩物，然后询问督促了他们学习，就不再多说些什么。
晚宴一如既往地没有什么亲情温度可言。
南殷的习俗是一家人必然要一起用晚膳一起守岁，可他们这帝王之家却还不如寻常百姓家那般温馨热闹。
殷栩生早已习惯了这薄凉的氛围，却还是少有地多饮了几杯。待时辰差不多，他就让弟妹们离开回各自宫殿，不再聚集。
虽然一家共同守岁不现实，但殷栩生毕竟是一国之君，依然要遵循祖制。
他回到了那间久居的寝殿之中，提笔开始写信。
-
而商聿独自于冷寂宫院之中，举杯饮酒。
清晨的时候，陈太医亲自到宫廷之中，请脉问诊，并且盯着商聿喝下每日一份的药物才离去。
商聿精通医书，怎会不知那药为何物。
刚开始的时候，商聿确实以为殷栩生是真的关心他，为他诊治、夜里探视……
如今看来……
商聿不忍再想，酒瓶倒空，浅酌几口后便数杯浇下。
烈酒入喉，却还是没能浇灭他心里的妒忌。
自不小心被下毒开始，商聿已经许久没有这般痛饮。如今毒素已解，虽饮酒无害，可商聿本不是放纵之人，却还是一杯又一杯冰冷烈酒下肚。
他原不信烈酒麻痹，如今却自己醉了。
殷栩生今天也同样派人送了赏赐来。商聿伏在石桌上，看着宫人们捧进来的这些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心底一片薄凉。
“殿下，喝药了。”商敛为商聿端来晚间睡前的药物，放在了中庭的石桌上。
那药汁浓郁色深，就算离得很远，商聿也能闻到它苦涩的气味。
商聿放下酒杯拿起药碗，一饮而尽。
他自愿请至南殷为质，到头来却是这般局面。
殷栩生从来没有相信过他，哪怕是除夕这一天，也会派陈太医雷打不动地来请脉煮药，一碗又一碗的药灌下去，说是缓解治愈他体内的毒，但其实只是为了控制他。
商聿从未将自己毒解一事说与除商敛和李肃外的第四人，造就一个中毒的假象对他来说得心应手，但他没有想到，殷栩生竟从未放心过他。
身中剧毒毫无威胁才能得他半分目光，这施舍他宁愿不要。好在殷栩生撤去了对他的监视，只每天一碗药按时盯着他喝下去，而后就不再有别的动作。
除夕夜，各宫领了赏赐都是喜气洋洋，幽篁轩却全然没有过年的氛围。
尽管灯笼窗花一应俱全，过年的装饰早已安上，可这赤红在商聿眼中却如鲜血一般冰冷刺眼，哪有那红装素裹的温暖可言？
“今日你不必跟着我。”商聿终放下酒杯，对商敛道，“我要出去走走。”
商敛不知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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