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垣契阔(正篇): 6、蝴蝶兄妹相遇(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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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琅玕大概不会想到,这个女扮男装的女孩儿,便是他所挂念的寄养在上官怀德家的女童上官祺落了,而那个与他交手的男子,便是上官玉烛。

    自从文子琢将救回的女童寄养在了上官家,上官一家视若珍宝,为其取名上官祺落。

    上官祺落从小便是个活泼的性子,稍稍长大一些,更是爱玩爱闹,没有一刻让人省心的时候。上官玉烛比她大上几岁,原本还算有些沉稳,与她玩在一处,也渐渐地起了玩心。平日里兄妹二人鸡飞狗跳的事没少干,主谋往往是上官祺落,背锅自然是上官玉烛。

    后来,两人投入陆孤竹门下,去到东垣派修习剑法,这孩子般的性子才稍稍有所收敛。

    到了上官玉烛婚嫁的年龄,凭着上官家在恒州城的地位,上门提亲者自然络绎不绝。上官玉烛为此不胜烦扰,颇伤脑筋,上官祺落便给他出主意,让他多去烟花柳巷走走,营造出一种风月老手的假象。上官玉烛依了她的主意,终于赢得了“登徒浪子”的美名,有了这个美名,便是父母再有心与上官家结亲,也不得不为女儿的终身掂量掂量。

    上官祺落这一个鬼主意,不仅打退了上门求亲者,一并连上官玉烛的姻缘都打断了。上官玉烛倒是落得清静,毫不介怀,却轮到上官怀德夫妇伤脑筋了。

    好不容易上官玉烛的婚事消停了,上官祺落也长大了,也到了婚嫁的年龄,上官怀德夫妇又开始为上官祺落的终身大事操心。这一年来,上门求亲的富家子弟真是要踏破门槛了。

    上官祺落也不含糊,不是装疯卖傻,就是暗中作祟,把一个个求亲者都吓跑了。最近这一个,更是直接被她装神弄鬼的小把戏吓晕了过去。

    上官怀德夫妇气得把她关在房中,罚她不准出门,让她好好反思。可是这么点儿惩戒哪里难得住上官祺落啊!她在东垣派学艺这几年,剑法没什么长进,这机巧之术却自己琢磨了不少。别说是家里的房门,就是牢中的锁链也未必困得住她。

    趁着家人不注意,上官祺落便换了男装,留下一封书信,离家出走了。这也才有了上官玉烛在街上追赶的一出。

    琅玕看到上官玉烛走了,转身发现上官祺落也不见了,站在原地不知道自己刚刚做的对不对。不过,保护弱小,总不至于是错的。

    街上人流依旧,琅玕转身又走在了街上,忽然,上官祺落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小心翼翼地避开人群,把他拉到一旁。

    琅玕以为她已经走远了,没想到她竟躲在附近,有些惊讶,问道:“你——还不走?不怕他追来?”

    “有你在身边,我自然是不怕的。况且你刚刚救了我,我还没有报答。敢问恩公姓名?”

    “我叫琅玕。”

    “哦,好名字!琅玕哥哥。”上官祺落欢喜地叫着,清脆的声音就像是一个小鼓槌,敲打在琅玕的心头。“琅玕哥哥,你的武功可真好,能跟……那位打成平手,厉害厉害!”

    “你呢?你叫什么?”

    “大家都叫我落落,叫我落落就好。”上官祺落看了看琅玕的衣着,问道:“琅玕哥哥,你是外地来的吧?”

    “嗯,我是……从外地来此。你可是本地生人?”

    “对呀,我从小便在城中长大。那你到我们恒州城来做什么呢?还是说仅仅是路过。”

    “我是来寻妹妹的,妹妹离家出走,母亲和我都不放心。看她出走的方向,这里应是必经之处。”

    上官祺落听了,心中暗笑:“怎么和我一样,莫不是也为了躲亲?”不过,为了报答琅玕,就算是躲亲,上官祺落也要帮他找到妹妹。

    “原来是这样啊!你妹妹叫什么名字?”

    “张无痕。”

    “找人这种事情,我很在行的。”上官祺落胸有成竹地说道:“我带你去见个人。”说完,不由分说便拉了琅玕一起走。

    琅玕就这样懵懂地被上官祺落带到了一个老者的摊位前。这名老者的摊位上挂着一幅对联:“博览四海人物,通晓天下事情。”横批是:“再世诸葛”。

    上官祺落平日闲了便到诸葛老头儿这里来听八卦,一来二去便与他混熟了。虽然诸葛老头儿为人解惑都是要收费的,不过因为上官祺落活泼的性子很是讨他喜欢,所以只要是上官祺落的吩咐,诸葛老头儿是从不在费用上计较的。上官祺落听说琅玕要找妹妹,第一时间想到了诸葛老头儿,便带他来了这里。

    诸葛老头儿见上官祺落来访,很是开心,笑眯眯地为她倒了杯茶,问道:“这次找我又有什么事情啊?”

    “这位公子的妹妹张无痕丢了,不知您老可知晓其下落。”上官祺落说着,望了望琅玕。

    诸葛老头儿捻了捻胡须,对着琅玕仔细打量了一番,问道:“不知令妹品貌如何,可否描述一下?”

    琅玕便形容了一下张无痕的样貌,最后又补充道:“我妹妹平日不苟言笑,性子却是极好的,心地也是极为纯善的。”

    诸葛老头儿听完,闭目思考了半盏茶的功夫。上官祺落却有些等得不耐烦了,不断问道:“这位姑娘见没见过?你可有眉目了?”

    诸葛老头儿这才睁开双眼,说道:“这位公子描述的这样的姑娘是有的。今早便有一个衣着光鲜的公子,带着这样一位姑娘,说是要到城西福运客栈住店。看上去那姑娘和公子的举止还很是亲昵……”

    听到张无痕身边多了一个亲昵的公子,琅玕的心立马悬了起来。

    上官祺落看到琅玕脸色稍异,便道:“福运客栈,是吧?我们现在就去。”说着便拉了琅玕风风火火地离开了。

    “……还有一位姑娘,也与这位公子描述之态很是一致。这位姑娘医术很好……”诸葛老头儿还在继续不紧不慢地说着,琅玕和上官祺落却早已不见了踪影,“唉,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沉不住气。”

    来到福运客栈,问明了张无痕与同行公子所住房间,琅玕便与上官祺落一道急匆匆地赶了过去。到了房间门口,只听一个男子的声音在说:“求求你了,让我再摸摸嘛。”之后便是一阵嬉闹之声。

    琅玕听了,心想:“完了完了,我妹妹的名节啊!”心中既愤怒又懊恼,一脚踢开房门,直冲屋内床上的男子而去。一边挥起了拳头,一边恨道:“无耻之徒,放开我妹……”

    琅玕的拳头还没落下,话也没说完,便一眼瞅见床上姑娘的容貌,并不是张无痕,而是一个陌生的面孔。他的拳头立时没了气势,最后一个“妹”字也被他吞入口中。

    看来是他与上官祺落找错人了。琅玕满脸尴尬,不知如何是好。上官祺落还在旁边不知死活地训斥床上衣衫凌乱的姑娘,道:“你说你,离家出走就出走,怎么还与人私奔了呢?还不快见过你哥哥。”

    床上的姑娘一脸茫然道:“我哥哥?我没有哥哥啊!”

    琅玕涨红了脸,说道:“对不起,是我们认错人了。”转身便要离开,上官祺落这才恍然,一边出门一边忙不迭地道歉:“抱歉抱歉,你们继续,继续!”

    留下屋内两个情侣,不知如何继续。

    琅玕失落地走出客栈,上官祺落跟在他后面,愤愤言道:“都怪那个诸葛老头儿,打听个姑娘都会搞错,看我回去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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