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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你们修界全都不对劲》 31、悬崖之下(第2/2页)
暗皱眉，觉得自己这啰嗦得，怎么跟个老父亲似的。
大概是愧疚吧。
杨氏那番惨状，他无论何时回想起来，都是一阵心悸。
而那是他间接造成的。
面对叶怜，他永远有一份心虚和愧疚，洗刷不掉，总想补偿。
而现在，他身在崖底，自保尚且无力，补偿之说更是渺茫，众多同门里，反而竟是叶怜一个凡人，带着食物冒险前来看他。
这样一想，刚才吃下去的糕点突然都不甜了，反而一阵发苦。
他喉咙发干：“这里湿气重，你要不先回去吧。”
叶怜却没有说话。
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秋云商才听到她的声音凉悠悠地飘来。
“秋公子，你说，如果一个人帮了你，给了你希望，最后却又你把害得更惨，你是应该感激他，还是怨恨他？”
这回是秋云商沉默。
沉默得比刚才还要久。
然后秋云商才听见自己的声音：“如果希望没有开花结果，那我宁愿一开始就没有希望。”
叶怜点头：“确是如此，可我知道，他不是故意的。”
秋云商这才了然，应该是那天的话她听见了。
“论迹不论心，不管是不是自愿，都是我做错了，对不起……”
越说喉咙越干。
轻飘飘一句对不起，一两糕点钱都不值，事后再说，有什么用呢？
他宁愿叶怜生气，打他，骂他，杀了他。
也比现在这样好受。
叶怜摇了摇头，目光似乎放得很空：“他不是故意的，甚至还是好心，所以我给他送来最后一餐，还了他的善意，往后再见，只当陌生人了，若是起了冲突，刀剑相向，你也莫怪。”
秋云商苦笑一下，点了点头。
恩，他不怪。
恩怨分明是好的，一码归一码，他觉得叶怜这样，还挺酷的。
叶怜起身道：“那你活下来吧，活下来看着，有朝一日，我一定亲手杀了曲辞徴，为母亲报仇。”
秋云商真诚道：“祝你成功。”
但是他不一定有那么一天了。
叶怜把骑上了白鹤重新离去，白鹤载着她越飞越高，像丢下那些过往一样将密林丢在了身后。从今以后，她再也不是破庙里彷徨无依守着养母最后一口气的孤女了。
也不是抱着别人一点善意就受宠若惊的卑弱凡人。
符纸的灵力快要耗尽，白鹤最后一次发力，猛地高飞，细长的脖颈滑出优雅的弧度，好像在无声处嘶鸣。
悬崖下，秋云商挪过去捡起两只黑蛇。
虽然很恶心，但是刮去鳞片，去掉内脏后，这就是他的食物。
他并不打算去找曲辞徴。
一番简单的动作，不知道牵扯到了那处伤口，他闷哼一声，靠着树坐了下来，连声咳嗽后，咳出了一口血来。
与此同时。
百尺楼上，常年尘封的黄钟敲响，一下连着一下，共响彻了九声，连绵浑厚的钟声久久回荡于整座白花山。
摘星台上，年少登临的新阁主于摩崖之上刻下自己的名字，昭示修华剑阁迎来了第九任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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