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阅读的是
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银河边的异邦人》 10、第八程(第1/2页)
“带她去我的飞梭。”陈文君提起自己没伤的手,轻轻地、很暧昧地捏了捏安仁漂亮的脸蛋,“笑一个呗,亲爱的。”
他暧昧,又故意带点讨好意味笑起来的时候,眼尾下的那颗痣会浮起来,像是水面上的浮萍,被波光水灵灵地一照,会衬得眼尾旁的瞳孔尤其深邃,哪怕眼睛下的嘴角是弯得很和蔼的,也挡不住本身所携带的、不善的血气。
安仁扭过脸,表示自己根本不想搭理大脑神经搭错的神经病。
“其实我很喜欢你,尤其是见你第一面,还有你长大的时候。”陈文君腿曲了一截,半蹲下来平视着安仁,他细声细语地说话,声音落了点轻微的柔软。
如果算起年龄,陈文君就好比落入羊群的狼,他就是一群小年轻里的中年大叔。
论起安仁长大的时候,“长大”的记忆在她眼里一点也不美好,跟别人讲起,任谁都不会说一句“喜欢”,除了人前人后两副面孔的陈文君。
人前是朝那个镜头挥挥手,朝这个镜头挥挥手,戴昂贵的盗版眼镜的陈影帝,人后就是假模假样又贱兮兮的陈大明星。
陈文君见安仁反抗,他表现得有点失落,好像谁把他带血的真心摔碎似的,那颗痣也下沉,总显得是安仁犯了什么令人伤心的错:“安小姐,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喜欢你,你被恶心到,也别整得像孕吐吧。”
安仁负隅顽抗得两眼倔强,可惜虎落平川,她就像英雄壮年那朵夕阳西下的花,跟着英雄一起掉了下去。
这朵迟暮的花,在不听话后变得索然无味,味同嚼蜡嚼得陈文君牙齿磕碜,他复又转向了安仁旁边又矮又瘦的“男人”。
陈文君两根手指并拢,指了指那个眉眼低垂,眼神带有浓烈恶意的毛头小子,他熟练地吹了声口哨:“宝贝儿,怎么啦,谁欺负你了?”
被叫“宝贝儿”的人跟安仁现在一个心情,都很想掐死这只笑面虎。
陈文君在大染缸游了这么多年,怎么说都不会淹死,淹死的都是些闯红灯的小白脸,想踩着他的好心好意进决赛,还得看他这个评委答不答应!
不过说来陈文君的“好心好意”,大概率是吃过的馍馍,嚼过的甘蔗。
男孩一头棕发把额头遮得严严实实,那双眼睛都差点掩在头发下,脸颊凹陷进去,颧骨高鼻梁也高,竹竿身材挂着一件随风乱飘的麻袋。
陈文君是瘦得有作弊嫌疑,他站在镜头面前,若显得营养不良,那比脸冒痘还难看,但这位小混混,明显是营养不良,脸蜡黄蜡黄的,头发脏成一条条,眼睛往他身上一放,猜就是土生土长的沁都人。
安仁雇这些人当自己的后卫,不管是押迟文傅进门的壮汉,还是面前这个营养不良的混子,恐怕都是拿钱办事。
不过混子小毛孩嘴上无毛办事不劳,几个动作就被余层绊倒。
“芳年几岁,叫什么?”陈文君比这位“秤砣小,压千斤”的混子高,他依旧在平视,不过因为腿有伤的缘故,视得不是很低。
混子下巴点在锁骨上,眼睛却盯着陈文君,后者也盯着他,想了想觉得现在自己很“面目可憎”,于是装成了善良的“大哥哥”,对他说话。
“哑巴吗?”陈文君黑靴跟轻叩着地,一下下的,像是午夜快敲响的钟声。
小混混既不是哑巴,也不是办事不劳的软蛋,当他终于把眼珠子合到一起,一个闪银光的东西贴着陈文君的脖子就过,那东西锋利,把皮肤都擦出了血。
余层在旁边却没有要上前的意思,他拎着安仁,还抽起烟来了。
陈文君把那把指尖刀拿在把玩,看了眼旁边的余层,毫无犹豫地朝他扔过去,余层始料不及,还没闪,叼在嘴里的烟被削成了两半,剩下一半落在地上,被陈文君给碾熄了。
陈文君走近他,善意地提醒了一句:“别在我面前抽烟。”
小混混看见陈文君没被那把刀不死人的指尖刀刀死,顿觉后路被砍断,在他自己仿若濒死的眼神下,陈文君却没做出什么出格动作,相反他拍了拍男孩的头,特地照顾他似的,语气放柔:“如果还敢朝我放暗器,放一个吞一个,我们就一起来表演‘屁股出剑柄’,好不好?”
小混混:“……”
余层把嘴里断一半的烟扔地上踩了踩,他拎着安仁的衬裙衣领,问陈文君:“我要走了,你要我把这位……同伙带走吗?”
“不用。”陈文君转向他,轻轻地摇了摇头。
“为什么?看上他什么了?”余层以前跟过陈文君几年,还是清楚他们这位人人皆知的大明星领袖,绝不会无缘无故地留人。
陈文君嘴角微弯,眼睛却抻平,很有种绅士的体面派头,他漫不经心地解释了一句:“他身上的某些特质,倒是会让人感兴趣。”
“喜欢他什么?”余层三下五除二地把安仁固定在自己身边。
陈文君从余层兜里摸了一条细烟,他点燃后,轻吸了一口,平时他不常抽烟,抽的时候也只吸一两口:“如果我告诉你,我喜欢他身上那股血腥味,你信吗?”
“信啊。”余层理所当然地点头,“毕竟我看他长得挺清秀的,收拾收拾争取掰弯呗。”
在余层的眼中,血腥味就是陈文君的床上游戏,后者玩游戏玩得又过分又胆大。
陈文君企图塑造起“恐怖”的形象,在余层一句话下立马荡然无存,他呵了一声:“一人传虚百人传实,要传谣言马上给我滚蛋。”
余层千里迢迢追陈文君到沁都,可不是为了滚蛋,他对求饶这事得心应手,也不知道是在哪进修的:“我闭嘴,别开除我。”
“那滚吧。”陈文君这次吸烟吸得猛,身上染了味也没踩灭。
他跟前站着秤砣混子,两个人的距离脚尖对脚尖,陈文君一低头就可以看到他的眼睛。此明星演戏似的,凌乱的头发被帽子压着,尽量不显乱。他烟抽得又慢又凹情调,倒是有几分放长线钓大鱼的不羁。
余层在滚蛋前,瞄了几眼他们组织的领头,感觉这人的出现,就是为了诠释“阴晴不定”这四个字。
疯子也有安静的一面,安静下来时,“一会暴风雨,一会晴空万里”的陈影帝,跟换了个灵魂似的,整个人有张嘴不说话,不会像之前的那一个“灵魂”絮絮叨叨。
总的来说,陈影帝表皮下是一颗“反派不废话”的心,贯穿行事作风是心假慈手假软,见人假笑是常态,如果真笑起来,那还是得被人真心实意地逗笑。
还有此明星在银川的一大群见风使舵的酒肉朋友、狐群狗党,跟陈文君同一脾性,大家聚是称兄道弟、共患难的朋友,散是互相不认识的陌生人。
“不是哑巴,就叫一声。”陈文君把小混混的头发往后拨了拨,提醒了一句。
不是哑巴也不会叫,混子从小混在沁都的水沟,平生干的最多的事就是卖命,在佐木治看谁都是贱命的份上,这小混混的命连只吃剩饭的狗都不如。
陈文君问:“没有名字吗?”
小混混头都不带摇一下,陈文君从放在地上的包里摸出一根金条,拿在手上摇晃:“啊一声就给你。”
“啊。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请收藏哇叽文学,wajiwenxue.com 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