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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稠浊》 46、第四十五章(第1/2页)
第四十五章
“阿玨？”来者站在李浩然的身侧，盯着他的动作，叹了口气，“我还以为你掉进马桶里了。”
李浩然转身看着踏进门的对方，眼神闪过了一丝变化。
是肥吴啊。
握着肘拐的两手一紧，他看了眼对方的脸，没有想回话的意思，便直接略过，向灵堂的方向走去。
“阿玨你等会，我有事要问你。”肥吴随即拦下准备离开的李浩然。
大厅里太多人，人多嘴杂，很多事不能谈，许多事不能问。
趁这时机，恰好。
“什么事？”李浩然脚步不停，撇着头，蹙着眉看着跟着自己移动的对方问道。
肥吴脸色稍沉，一改前面嬉笑的态度，认真的盯着面前的朋友，“这十年，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你别跟我说你腿只是骨折没好，这一路打/打/杀/杀我也没少断过几根骨头，看着帮里弟兄断腿的也没像你这样。”肥吴盯着他移动便跟着晃荡的右腿许久，眉头越蹙越深，“萧御和你，很久前就认识了吧？
李浩然一顿。
脑袋一空。
他没有回答，什么都没说。
默默的移动着缓慢的步伐，停靠在走廊边的空桌上，他顿了很久很久。
或许是在思考该不该说明那些过去，或许更多的，是整理被猛烈挑起的情绪。
其实自己一直清楚，肥吴终会将他的过去翻出来探究。
只是没想到，会这么速度。
“阿玨，老爷子要我查清楚这事，你不说我也不好交代”
原来，糟老头是叫肥吴去查。
那萧御问起的那段三年不曾过问的曾经，是为了什么？
肥吴也跟着对方靠在一旁墙边，他安静的等着，看着搁在李玨身侧的那对拐，盯着李玨搬动的腿。
李浩然安静了许久。
随后，他才缓缓的开口道。
“这十年发生了很多，多到我不知道要怎么解释。”李浩然看着双手上的薄茧，看着手上一条又一色的伤疤。
十年，被磨练的伤痕累累。
他言简意赅的阐述着一段一段的年岁。
十八岁的独立出走，十九岁的重新开始，二十岁那年青宗会莫名的暴力，二十一岁的苦涩，二十二岁消除一切的重生，二十三岁揍了萧御的那一拳，二十四岁的习惯，二十五岁救了萧御而坎坷的命运，二十六岁一路残到现在的腿。
李浩然什么都说了，却唯独没将萧御和自己相处的这三年算进去。
他只是将萧御的那段过往，截取到救了他后再次的相见，然后彼此各过各的人生。
其实，他们也确实算是各过各的日子吧？
对于肥吴，他只需要知道漫漫余生那命舛数奇的一段过往就行。
那三年的刻骨铭心，我自己默默的拽进心底，留着自个体会着。
李浩然说了很久，久的两人双腿酸涩的坐上身后的空桌，久的四周越来越寂寥。
虽然久，但十年之长，这点叙述的时间却又显得短暂，似是轻描淡写的划过这篇幅，似是简单的完结那段荒唐。
肥吴知道他难以道尽十年风光，但他所诉说的，却总感觉少了点什么？他说不出来。
他仅是蹙着眉听着，看着。
他想问，却问不出口，听着这一段又一段的绝望，一段又一段的变故，他什么都问不出口。
只是坐在一旁，安静的听着嘴里吐出的愁肠百结。
直到世界安静，直到空气凝结，直到李浩然不再叙述。
他深吸了一口气，盯着天花板许久。
人生在世，本来就不可能永远顺遂无阻，但能独自一人撑过这般酸、痛、苦的，或许只有他一人。
“当年你走投无路时，为何不找人帮忙？就算和家里断绝关系，我们也还是朋友啊，何必这样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肥吴感叹的道出这一字一句。
这话说的很轻，轻的若是四周没这般鸦雀无声，或许李浩然根本听不到。
不过，可能肥吴本就没打算说给他听。
那三年，也许萧御看不透李浩然
但十八年的生死关头，肥吴何尝不晓得李玨的个性？
他清楚，他不会找任何人帮忙，不会寻求任何协助。
李浩然听着肥吴的感叹，盯着正前方镶至于墙内，那幅看似杂乱无序的的画作笑了笑，“哈哈，这世界没有走投无路，只有每条再崎岖的路，自己肯不肯走罢了。”
他收起了笑容，视线跟着天花板的纹路游走，“我没什么好抱怨的，工作虽然难找，但依然找的到，生活偶尔需要协助外，其他也没什么障碍，走一样能走，只是少了条腿走的不顺而已，只要还能选择，就没有绝路”
听到这，肥吴也轻笑出了声。
是啊，没什么走投无路。
选择找自己的朋友，是一条出路；选择自己艰难的面对，是一条出路
选择的，都是路。
或许真正的走投无路，是身边的这个朋友，只剩皑皑白骨。
我见到的，也不会是个有血有肉的温度。
“也是，至少你还能走，不至于瘫痪在床或是轮椅代步。”
“哈哈。”听着肥吴的总结，李浩然也轻笑出声。
肥吴拿出胸口暗袋中的烟盒，挑出两支烟，一根递给了对方，一根叼在自己嘴上。
李浩然熟悉的靠前，肥吴熟悉的点上。
两人，深吸了一口。
将思绪都留给了，当下。
“阿玨，你的腿真的没得治了吗？”肥吴将视线再次拉回身旁，那靠着墙将左腿直踩在桌面的朋友身上。
心是真的遗憾。
一日的相处，他注意着对方的一步步，他注意着对方的诸多不便。
那是种不得不的低头。
手指一点，李浩然将灰烬，洒在了雪白的磁砖上。
“这腿是真废了，给易林治的这三年，他不晓得砸了多少心思在这条腿上，能好早就好了。”李玨用右手揉捏着搁在桌上无力，随着手一同左晃右荡的右腿。
说不出李玨的眼神及话里藏着什么，但肥吴很想制止他对那条腿的“摧残”。
“可能他是个庸医，你还是换个医生瞧瞧吧！”
“哈哈哈哈，我帮把这话跟他说，看他会不会拿手术刀戳你。”
肥吴盯着对方的动作许久，他随即伸手制止，“你好歹也对自己的腿好一些，你手别摇了。”肥吴伸手挥开李玨那不安分的右手，无意间扫过那似是无知无觉的右腿。
谁知，后者脸色一变，抱着腿顿时一阵大叫，“啊啊啊啊，好痛。”
肥吴吓的从桌上弹起，将还未燃尽的烟直扔在地上，两眼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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