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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良药》 1、第 1 章(第2/2页)
“求娘子饶命！”
江晚芙没开口，惠娘冷冰冰开口，上来就给两人安了罪名，道，“你二人眼下再来求饶，当真是觉得娘子良善可欺麽？偷盗主家财物，是什么样的重罪，还需要我教你们吗？进府都是学过规矩的吧？！”
玉薇玉荷不过十三四，被吓得不轻，只一个劲儿哭着喊自己冤枉。
惠娘却是将赃物摆在四仙桌上，不去理睬二人，朝江晚芙一福身，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道。
“娘子心善，愿听这二人解释。照奴婢说，这赃物是在她们舱房内搜出来的，舱房就那般大，又怎会如她们所言，什么都不知？不过是假装自己不知情，实则就是共犯。否则，便是之前碍于曾婆子的身份不敢说，到眼下这个时候，哪里还有继续替人隐瞒的道理？娘子一再给二人机会，奴婢看却是大可不必，等上了岸，直接把人交给官府便是，按律法处置，该徒便徒，该流便流，顶过天就是掉脑袋，那也是她们咎由自取！”
玉薇玉荷听了这话，都吓傻了。
二人虽是江夫人的人，可并不是什么心腹，否则不会被拨给曾嬷嬷，对江夫人自也谈不上忠心耿耿。
昨晚陈管事突然出现，将曾嬷嬷捆走，两人也被困在了房里，惶惶了一夜，最终还是决定咬死不供出曾嬷嬷，曾嬷嬷背后站着的是夫人，她们背叛曾嬷嬷，就是背叛夫人。
娘子和夫人孰轻孰重，只要在江家待过，都能一眼认清。
可如今一听惠娘这话，两人才意识到，自己实在想得过于简单了，她们如今不在苏州江家，娘子一人就可以做主处理了她们。
惠娘见二人神色有所动摇，便接着道，“偷盗主家财物是大罪，你们想清楚了再开口，免得白费娘子一片善心，还肯给你们二人机会！”
说罢，见玉薇玉荷还在犹豫，惠娘索性放了狠话，“罢了，不见棺材不掉泪！菱枝，叫婆子进来，关柴房去！等上了岸，就扭送官府。”
话还没说完，玉薇玉荷吓得膝盖都软了，白着脸大喊，“奴婢招，奴婢们招，娘子不要送我们去官府。”
舱房内，惠娘捧过按了手印的证词，道，“娘子您过目一下，看看可还有什么要补上的？”
江晚芙接了证词，细细从头看到尾，点了头，又道，“曾婆子那里，还要劳陈管事亲自看着。”
陈管事是惠娘的丈夫，夫妻二人是江老夫人出嫁时带来的家仆，后来便给了江晚芙，两人忠心耿耿，一主内一主外，给江晚芙省了不少事。
惠娘替丈夫应下，又问，“那玉薇和玉荷……要如何处置？到底是夫人的人，若是放在身边，只怕日后——倒不如……”
惠娘说得隐晦，但江晚芙明白，她的意思是留在身边也是隐患，倒不如送去苏州。这样的确最省事，可江晚芙只是摇摇头，温声道，“等到了京城，让她们在外院伺候，叫婆子看着些便是。”说罢，微微抬起眼，望了眼窗外，低声道，“送去苏州，夫人只怕不会让她们好过，还是算了。”
惠娘跟着江晚芙这样的主子，自然不是什么坏人，做不出对两个小丫鬟赶尽杀绝的事，想起苏州那位私下的做派，心里一叹，道，“奴婢听娘子的。”
说罢，见江晚芙抬眼看向窗外，不知是不是船上吃的不好的缘故，总感觉她更纤瘦了几分，肩颈清瘦，如青枝般，心里便禁不住有些怜惜。
娘子小小年纪，便要独自出远门，身边没个正经长辈不说，偏偏家中老爷是丁点都不挂念，还纵着夫人塞了这么个耳目过来，真是应了民间那句老话：有了后娘，便有了后爹了。
此刻的江晚芙，却不像惠娘想的那般，在心里自怨自艾，她一贯劝自己要想开些，日子总是过出来的么。
有人护着的，有有人护着的过法。没人护着的，也有没人护着的活法。
人不能非要钻牛角尖。
她转过脸，抿唇露出个清丽笑容，道，“惠娘，晚膳想吃莲子粽。”
江晚芙在苏州长大，从小到大的乳母丫鬟都是苏州人，耳濡目染之下，倒是将苏州话里的那种吴侬软语，学了个十成十。她的声音甜而软，句尾语调上翘，说话慢吞吞的，总叫听着的人，觉得她在冲自己撒娇。
惠娘本就心疼自家主子瘦了，闻言立即道，“好，奴婢这就叫人去蒸，保准您傍晚吃上。只是不好多吃，糯米吃多了不克化。”
这天的晚膳，江晚芙果然吃上了莲子粽。
莲子还是她们从苏州带来的，抽去苦心，蒸的软糯，还带几分甜津津的滋味。江晚芙到底胃口小，虽馋得厉害，但真叫她吃，也只吃了一个，剩下的便叫丫鬟下人们分食了。
惠娘处事公道，谁都没落下，连战战兢兢的玉薇玉荷两人，都一人分了一个。
船行了二十来日，却是终于要到京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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