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满京华: 67、青云同尘(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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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多年前昭阳殿孙娘娘赏赐,并不清楚是否有另一支。”
    “这也?够了,”晏朝轻轻颔首,将金簪往桌上?一搁,又吩咐,“徐疏萤那边,也?不必将人关着了,送她回院子,继续派人暗中盯着。”
    “是。那小九呢?”
    “他?……”晏朝沉吟,一时?竟有些迟疑。小九仿佛并没有什么大错,但他?同徐疏萤过于亲近,传出去的确太惹人非议。
    “司礼监掌宫廷礼仪,纠察内官人员违犯礼法者。殿下不如将他?交给臣吧,再合适不过了。”
    兰怀恩咳嗽一声开口,他?终于有机会插话进来,瞧着竟也?一本正?经。
    意料之外的是,晏朝连理他?都懒得理。
    倒是梁禄,顿时?警惕非常。心中暗道,这兰怀恩果然不怀好意。
    “殿下觉着呢?”他?目光凝在晏朝身?上?,全身?都跃跃欲试。
    梁禄怕她点头,忙出声道:“殿下,小九并无?非分之想!”
    晏朝轻轻一笑:“我?知道。”随即又下令:“杖责二十,近期先不必在前头服侍了。你去敲打他?几句,让他?把?心放在肚子里。”
    事毕竟传出去了,总得有个交代。
    兰怀恩撇了撇嘴,又开口:“臣不服。臣当?时?误闯您寝殿,您打的可是五十。”
    晏朝终于看他?,微微挑眉:“误闯?且不说你是不是误闯,你以为你冒犯的是谁?”
    不提还好,一提当?日事,她就总觉得疑云重重,但也?查不出来,又不是什么要紧事,便只?能作罢。
    “殿下,古人云:严于律己?,宽以待人。您这很难服众啊……”话出口不过一息,看见他?清凌凌的目光,立时?又改了口:“臣错了。”
    晏朝无?言,伸手?揉了揉眉心,又说:“不过厂督空着手?回去也?不大好。梁禄,将石喜送去司礼监罢。”
    石喜既然已?经揪出来,再待在东宫只?会出事。
    “啊?”梁禄先是怔愣,旋即反应过来,应了声是,复问:“那定什么罪?”
    晏朝垂下眉眼,恍觉有些困顿之意,也?不思索,只?朝兰怀恩方向一点:“罗织罪名他?擅长,交给兰公公吧。”
    兰怀恩:“……”
    行吧。
    他?虽对对石喜背景不太了解,却知道他?参与毒茶一事,心底暗暗有了思量。正?欲开口,晏朝已?道:“命得留着。”
    “臣知道。”
    殿中静了片刻。晏朝将桌上?那支簪子放进匣子里,一对红艳榴花并蒂而开,灯光下灿若明霞。石榴多子,在宫中颇受欢迎,孙氏肯将这样的首饰赐予宫人,倒是别有一番深意。
    “兰怀恩,这对簪子,你带去永宁宫,交给宁妃娘娘。”
    兰怀恩并不急着答应,多问了一句:“既是殿下查出来的,交由您的人不是更合适么?”
    一旁梁禄接过匣子,立在原地?,亦是不解地?望着她。
    “我?怕她不信我?,”她低低说了一句,风轻云淡,“你只?说与娘娘知晓即可,其?他?不必多言。”
    “臣明白。”他?听见她那句话,心头没由来地?有些酸涩。
    晏朝转头吩咐梁禄先退下。
    梁禄心下沉沉,张了张嘴,终究没再说什么。他?知道自己?再劝也?无?用,便只?深深看了兰怀恩一眼,带着满心的担忧行礼告退。
    他?与太子虽为一体,但某些方面还仍旧保持着旁观者清的状态——比如现在,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微妙的东西。
    殿内两个人和三个人的感觉还是不一样的。兰怀恩顿然感觉周身?松快一截,他?侧首,抬头望着她,试探着问出一句:“殿下是还有别的事?”
    未及晏朝开口,他?又自顾自地?一叹:“臣竟不知,您是信我?呢,还是不信我?呢?”
    她眸色滞了滞。她愿意去信的,但是又不敢轻易信。
    想了半晌,才诚恳道:“大约是不信的。”
    因为她发觉自己?肯托付他?的事,是经过权衡利弊后才肯开的口。
    “哦……”兰怀恩到底有些失落,但还是表示理解。帝王多疑,储君多疑自然也?正?常。
    他?很快想通,轻轻一笑:“幸而,臣是相信殿下的。”
    否则,二人早就针锋相对了。他?愿意先给出这个可以缓和的机会,并留给她足以打开心扉的时?间。
    她有些疲惫,但整个人依旧端正?地?坐在上?首,像是被钉在那方寸之间,纹丝不动。许是因心绪不在此处,神思有些恍然,转头时?脖颈还有些僵硬。
    一回神便望见近处一茎灯烛,就在她的注视下忽然无?端熄灭,半明半昧的光晕甚至还蓄在眼角,闭眼时?犹闪了一瞬。再睁眼时?,一缕若隐若现的青烟已?悄然消散在半空了。她心底莫名一揪,神色便也?黯淡了几分。
    兰怀恩看着这场景,莫名有些熟悉。
    很久以前,他?偶然从文华殿经过,殿内锦衣华服的太子也?是这么端坐着,端庄淡远,凝眸深思。而他?目光一转,沈微便在对面痴痴地?望着,又小心翼翼地?环顾四周。
    她到底知不知道呢?
    他?轻手?轻脚地?行至案前,伸手?从烛台拿了一支将要燃尽的蜡烛,从别的烛焰上?引了烛火过来,又将那支细小的灯烛点燃了。
    晏朝也?不发声,静静地?看着他?。
    “殿下是在想沈微?”虽也?是猜测,他?却能直言不讳地?问出来。
    她不置可否:“本宫原以为自己?在刑台上?会胆怯,又或许全程只?麻木地?走?程序,但没有。推出令签的那一刻,周围的喧闹声,入眼的人和物,都无?比清晰。”
    包括那一声痴憨的“爹爹”,刽子手?刀下滚落的人头,以及雨帘中模糊的血红色。
    她回来的一路上?被真真切切的现实包围,有官吏前来询问情况,她应答如流。不会当?作没发生过,也?不是懵懂冷漠。
    刑律也?不再是她避如蛇蝎的利矛,情谊不再是她粉饰太平的坚盾。
    晏朝目光深沉,直视兰怀恩的眼睛:“是,我?对沈探赜动过心。”
    兰怀恩将烛剪放下,张了张嘴,没说话。他?想说沈微也?有了心思,崔兰若只?是个挡箭牌,他?和殿下一样没敢说出来。但私心作祟,又不愿她为此徒增烦恼。
    沉默良久,捡起另一件事:“信王对佘宁下手?了。”
    他?想看晏朝的反应,然而她倒是比自己?还镇定。兰怀恩不免有些惊异。
    “佘宁那里,陛下已?提前安排过了罢。”她垂下眼睫,漫不经心地?展平衣角。俨然也?是知情者了。
    “殿下您怎么知道……”
    这几日还在思索为何东宫当?真就没有一点动静,莫不是为着沈家用心太过的缘故,如今看来,她是早有成算了。
    “若有人要杀佘宁,便也?不必等到快到京城才动手?。一路上?原就有官兵押送,一路都安全无?事,但信王出京明里暗里带了大约近千人。原本就是画蛇添足,却偏生还留了这不是漏洞的漏洞,又恰是交接混乱时?,可不就是引蛇出洞么。”
    只?是皇帝太信任信王了,他?的作用大抵是稳定局势。未料祸起萧墙。
    “是,殿下通透,”兰怀恩微微一笑,“佘宁那条命除了当?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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