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忍: 4、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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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颜祸水……红颜祸水……红颜祸水……”

    “不要脸的贱人……没脸没皮……”

    “你不过是一个戏子,要我如何与你长久啊……”

    “祸害!你就是个祸害!都是你克死了夫人!”

    “啊——”蓝箬婷猛的坐起来。

    “娘娘。”芙玥第一个进来。“娘娘您又做噩梦了。”

    在微弱的烛光下,芙玥看到蓝箬婷抓着被子放在了脖子前方,手指上的骨节都分明了,可见她捏的有多用力。

    “芙玥,是我害死了母亲么?真的是我的错么?我是不是不该长那么好看?我是不是……”

    “娘娘,那只是个梦。夫人与老爷长的那般俊美,您长得再美都是理所当然的。当初不过都是六小姐嫉妒您才这么说罢了。”芙玥让蓝箬婷重新躺下,“还有二爷他们,不过都是他们嫉妒您罢了。您想啊,当初夫人走了以后,老爷不还是照样疼着您爱护您,您这样想自个儿的话老爷在天之灵会不安心的。”

    “对…对……”蓝箬婷拽着被子的手渐渐放松,“那……”

    “那什么呀,娘娘您无论做什么都是对的,如若不是六小姐横插一腿,您还看不清那齐三郎的真面目呢。好了娘娘,您放宽心好了。再过两个时辰就又该起了,您抓紧睡会儿吧。”芙玥替蓝箬婷说了所有的话,这些年来,蓝箬婷时不时的会梦到这些东西,她早就习惯了。

    “娘娘又梦到了那些东西?”芙玥在里头待了半个时辰,能让芙玥待那么久的噩梦就只有那些了。

    芙玥面色凝重的点头,“现在想想就来气,当年那些事情娘娘何错之有?长辈恶语相向为家业,姊妹恶语相向为容貌,六小姐横刀夺爱齐三郎语嫌,前因男子后因权财等等。这一桩桩一件件哪有娘娘的错处?”

    “是啊。当初娘娘看似杀人无数,实则只杀了不到三十人,而前唐先帝却……灭蓝家满门,二小姐不过五岁……”秋谨眼睛有些红了。

    “别说了。蓝家千余口人没有白死,娘娘早为蓝家报仇了。”芙玥制止了秋谨,她听到身后有声音。

    “不,还差两人。”蓝箬婷推开门。“芙玥,替我点灯,都进来陪我坐坐吧。”她实在没有办法睡下去了。

    “千机将军府千机澈还有他的夫人白晓燕,当初,是白晓燕亲手掐断了箬嬉的脖子。”话语一出,芙玥和秋谨没有一人敢开口。

    “箬嬉从小就因为我没能得到母亲的疼爱,我还没能保住她的性命……我……”她说不下去了,眼泪就像是不要钱一样的滴在了桌上。

    秋谨和芙玥交换了一个眼神。

    “错不在您。您入寺祈福这么多年,就算有罪有错的也都赎清了。”

    “是啊娘娘,您少时便做善事,后来更是没少行善。何故如此啊。”

    蓝箬婷摇头,“如若不是我贪恋男子一时,一切又怎会……”

    “娘娘,他们该动手的迟早会动手,有没有齐家这回事都是一样的。咱们眼前或许会要做的就是对付千机家。”芙玥安抚着蓝箬婷。

    蓝箬婷捏紧了不知何时放在手心的玉佩,“是啊……”白晓燕……我蓝箬婷从来不是什么好人,这十几年来,你也活够了吧!

    “明日便是神女季了,诸位爱卿明日就不用上朝了,在家中好生歇息便可。都有哪些爱卿家中有姑娘要参加神女祭选啊?”

    “回陛下,小女元诺参加祭选。”元朗。

    “陛下,小女李姚也准备争上一争。”吏部尚书李宥。

    ……

    “看来几位小姐都很想见到蓝娘娘,都想要蓝娘娘手上的神女簪啊。”武则天看向蓝箬婷。

    蓝箬婷微微白了她一眼,“见臣不难,见神女簪倒是真的难。还望各位大人回去告诉小姐,没有真才实学,趁早放弃吧。”

    “还请蓝娘娘放心。这不是听闻蓝娘娘提前包下了醉心阁,无论是小女还是街上的平民百姓都不敢有什么小动作,也都期待着能因为才学见蓝娘娘一面呢。”元朗看向蓝箬婷。上次蓝箬婷因为陛下选夫一事对他的嘲讽他可忘不了。

    “最好如此。”蓝箬婷微微勾唇。

    ……

    “陛下都不会生气的么?”

    “若非有你蓝娘娘,哪来朕这个女帝啊。”

    蓝箬婷掩唇轻笑,“你倒是一点也不忌惮我。就不怕我哪一天夺权了?”

    “箬婷若是要皇位就不要再脏了自己的手了,你穿龙袍往那一坐,我武媚娘绝无二话。”客套话敬语什么的全省了,蓝箬婷从她的眼神里看出了真诚。

    她失笑摇头,“媚娘,我对皇位真的没有一点想法。且不说你这宫里的禁卫军加起来也只能伤我,当初你是如何拿到皇位的大家心知肚明。”

    “能有你这样的青梅是我的荣幸。好了,我该回去了。晴儿在茹萱那儿待久了容易学坏,未来的礼部尚书可不能就这样让她教坏了。”蓝箬婷向武则□□礼,踏出了御书房。

    “陛下总是这般,无论蓝娘娘说什么您都不会生气。”上官婉儿从屏风后面出来。

    “婉儿,这回,你总该放心了吧。”她刚刚的确是故意的那样说的,但却也是发自内心的,她那么做是为了让上官婉儿放心。

    “没想到这世上还真有人不贪恋皇位,连我都曾渴望过皇位。”上官婉儿呢喃道。

    “婉儿也曾贪恋过皇位?是想杀了朕么?”武则天了解上官婉儿,也记得自己曾经做过什么。“婉儿,你若是恨朕那也是应该的,可你不能恨她蓝箬婷,更不能怀疑她。”

    当年负责抓捕上官一家的人与蓝箬婷没有分毫关系,可是蓝箬婷还是找了办法私自护下了上官晴儿,没让这个幼婴就此丧命。

    “很多事情你不明白,现在也不需要明白。如果她蓝箬婷想要这个皇位,哪还有我武则天什么事情啊。”

    当年之事,若没有蓝箬婷便没有武则天这个女帝,若没有她,或许武媚娘迟早会被前唐先帝宠幸生子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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