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虚: 4、三月之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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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位再来堂上,我也会将王爷之意转告各位,到时我们再做商议筹谋,今日就请各位先行回客栈休息。不知各位意下如何,陆大人,此事妥否?”

    陆钧见状,忙道:“如此自是甚好,陈先生的高见甚妙,上奏王爷之后,全凭王爷定夺做主。”

    三日之后,榜文高布,三个月为限将事情做一个交代。这算是暂时将江湖门派安抚下来了。赵苏阳日夜兼程回朝复命,得到的指令,也是查清此事,不能令朝堂蒙冤。

    赵苏阳心中盘算着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对方能拿到师父的官印,他心中担心师父安危,便向师父的宅府赶去。府门口的家丁见是他来,一如自家少爷回家了一般,直接随他出入,他在正厅坐下,喝了口水便问师父如今身在何处,那家丁笑道:“老爷算准了公子这半日之内定会前来,正等着公子前来呢。”

    话音未落,屏风后一老者声如洪钟,笑道:“为师收到你的书信了,苏阳看来是为这事儿担心为师了。”

    赵苏阳闻音忙起来行礼。那老者正是赵长风,他笑着摆摆手,道:“快坐下吧。”

    赵苏阳刚欲坐回椅子上,赵长风右手如电,双指向赵苏阳眉心戳去,赵苏阳双脚轻点地面,已经跃了出去,谁知这赵长风虽然满头银丝,脚下步伐却玄妙的很,身形晃动,就已经又到了赵苏阳面前,依旧双指指向他眉心,似是一定要在他脑门上戳这么一下,赵苏阳双脚一别,也用了一个和赵长风相似的步伐,他身形清瘦,步伐走起来竟颇有婀娜之意,眨眼之间就到了赵长风身后,抬手往师父肩上拍去,赵长风依旧竖起二指,后发先至,戳向赵苏阳掌心中岳穴,赵苏阳应变极快,变掌为拳,往师父手腕处隔去,瞬息间,二人以单手相问,过了十余招。赵苏阳见师父还没有收招的意思,便道:“师父,弟子还有正事儿呢。”赵长风哈哈一笑,收了掌,道:“苏阳,你看为师这回雪游龙的步伐,走得如何呀?”他满头银丝,如今做个文士打扮,红光满面,但眼神之中却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威严,锐利之中又含着三分笑意。

    赵苏阳笑道:“师父该不会是自创了另一套心法,怎么弟子看着,好似另有些风骨了?”

    赵长风笑骂道:“贼小子,眼力不错。”

    刚才赵长风与赵苏阳脚下所用的是一套名为“回雪游龙”的步伐,所谓“飘然转旋回雪轻,嫣然纵送游龙惊。”这套步伐是赵长风的夫人由门派中的一套陈旧步伐翻新所创,这套陈旧的步伐本身便是女子所创,所以飘逸灵动之间带了些许轻盈魅色,赵长风这套步子则是他与妻子过招之余偷师暗学的,只得其形,不得其意。据赵苏阳所知,赵长风与夫人程衡芸早年间是同门师兄妹,后来赵长风与先皇交好,程衡芸一直相随左右,二人从年轻斗到年老,功夫上各有造诣互不相让,时常比武切磋,但这二人一直没得一儿半女,中年之后,不知为何,师娘渐渐与师父淡了许多,但她对赵苏阳却视如己出,将自己的武功心法悉数传给了他。

    赵苏阳的武功集合了师父师娘之所长,加上他于行伍和江湖均混迹多年,武功造诣与赵长风相较,大有青出于蓝之势,如今在江湖上能出其右的高手,屈指可数。

    三年前,程衡芸病故,赵苏阳要将师娘所教授的心法口诀悉数写给师父,赵长风却摇头道:“我与她打闹了一辈子,今天她胜我一招,明天我又高她一筹,如今她去了,最终还是她赢了我半招,就让她继续赢了我吧,她活着的时候我惹恼了她,用了大半辈子去哄,却怎么哄都哄不好,现在她终于还是赢了我,应该消了些气吧。”赵苏阳知道师父对师娘深情,就也不再提这件事,但每每看到师父走着这有形无神的“回雪游龙”心底总不是滋味。

    赵长风示意赵苏阳坐下,道:“说说你要说的事儿吧。”

    赵苏阳便从怀中掏出那一撮从七人尸体上吸出来的金伞蒲公,还有落入七派之手的锦帛,交到师父手上。

    赵长风仔细端详了一番,道:“这金伞蒲公可能还有一处出处,不过这锦帛和大印,却都是出自我府。”突然他一掌拍在桌子上,怒道:“如今老夫虽隐于朝堂,不想却算计到老夫头上了。”

    赵苏阳缓声向赵长风道:“师父别生气,您说这金伞蒲公还有一个出处是什么意思?”

    赵长风伸手摩挲着茶杯,好像不太愿意提起这件事情。赵苏阳也不催促,坐在一边看着师父,他如今是当朝炙手可热的人物,皇上跟前办差得力的武官,在师父面前却还是一副为人弟子的乖巧模样。过了半盏茶的功夫,赵长风似是终于想好了如何开口,道:“这等江湖旧事,为师本来是想要烂在肚子里了,如今知道此事的人,只有我,还有你一个从未谋面的师叔,算来如今,他也要过了知天命的年纪,却在早年间被你太师父逐出师门,本门人才凋零,如果你师叔……你师叔又收了弟子,那自然还有人可以催动这金伞蒲公,这暗器虽然精巧,但若得知其中机械关窍,找个巧匠打造并不难,难就难在得知本门心法让蒲公开花、收花,想要做到此番,修习本门心法,至少要达到小乘的境界,以普通人的资质,该是要七八年吧。”

    赵苏阳点头道:“那师父的意思是,这事有可能是师叔或他的弟子所为?”

    赵长风摇了摇头,叹道:“你师叔,想来却是不能了。他被你太师父断了手脚、散尽一身功力,如今即便活着,也是个废人。除非……”

    赵苏阳心下大惊,小时候他曾见过太师父,那是个和颜悦色脾气极好的老头,这位师叔,做了何等忤逆之事,要让太师父下如此狠手清理门户,倒不如一掌打死来得痛快。

    赵长风见徒弟没有说话,又继续道:“你一定在想,他犯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过错,惹得你太师父如此生气。其实也不能完全怪他,当年我师兄弟二人一起出师门一心除魔卫道,后来便想还这乱世一片清明,我追随了先皇,师弟则是一心辅佐当年与先皇争夺王位的危王,这本来只是各为其主的平常事,只是后来,你太师父当时名望甚高,先皇与危王都一心想邀他老人家出山相助,先皇则是三顾茅庐苦苦相求,而危王,则设计诓骗了师父的至交好友到府上,名为做客实为软禁,要逼你太师父就范,几经周转,这位友人为了不使你太师父扼嗓于人,就服毒自尽了,他赶到救人时,只救回了一具会喘气的皮囊,那位友人就这样不死不活的又受了好多年的罪。后来危王势败,你太师父从危王口中得知,是师弟设计了其中种种。我一直觉得师弟不是这样阴毒的脾性,但师父的质问之下,他竟不知为何全都承认了,所以……才招致了后来的下场。”

    赵苏阳道:“那师父的意思是,师叔后来又收了弟子?”

    赵长风捻起一根金针,点头道:“这是最大的可能。其实当年师父下手后,一直将师弟安置在老宅的别院中,但有一日,师弟突然就失踪了,我们寻了好久,也没找到他,这件事,后来师父也觉得其中可能尚有隐情,我们都觉得,师弟一直以来是磊落的脾性,不然也不会追随危王这样的豪武之人。”

    赵苏阳道:“师父刚刚说,师叔除非什么?”

    赵长风道:“这些往事,看来是瞒不住了,你听于我口,好过他日由别人道来,你受牵制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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