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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花虚》 1、暴雨欲来(第2/2页)
山贼野匪也不时上门来寻衅滋事。七位掌门终于忍无可忍,互通书信,商议决定先假意接受长宁道官府招安得官府庇佑,起码不能被江湖上名不见经传的小门派和山贼欺负,随后再暗自丰盈羽翼,肃清派内异心,扶植适合的后辈,重新振兴各自门派。
如果说一开始七位掌门先后被找麻烦心中还因为一些把柄旧事心有愧疚,经过这一年多的磕磕绊绊,如今可以说是愧疚全消只剩怨恨,人大多是如此,只会铭记怨恨让自己受苦的人,自己叫他人受过的苦,转瞬就忘记了。
诸事商议完毕,就定在了这年八月十五,七大门派相约江湖同好来朝廷的招安会观礼。说是观礼,实际上,很多门派是来看热闹的,江湖人自诩逍遥自在快意恩仇,这种为求自保的投诚虽然是可以被理解的,但多半会成为想笑又不好明目张胆的笑的笑话。但谁曾料到这场笑话,终究变成了一场血雨腥风。招安会礼毕,宾客们都被安置在驿馆休息,一夜之间七位掌门身首异处,其他人却毫无察觉。这一夜,可以说长宁道一带的江湖大派遭受了覆灭式的打击,一蹶不振。长宁道刚刚接受了七大派的投诚,明知是个烫手的山芋却不能撒手不管,只得一面上报朝廷,一面安抚门派弟子,安排各个门派推选代掌门。如今朝堂之上,皇上的三弟逸王尚武却无心朝堂之事,被派往长宁安抚门派人心,同时指派侍卫亲军指挥使赵苏阳协办此事,说白了就是让逸王出门转转撑个门面,赵苏阳才是真正办事的人。
八月二十,天刚蒙蒙亮,长宁道府衙的大门被扣的山响,门房老头儿骂骂咧咧的穿衣开门,打开门来,见来者两人,扣门的是个少年人,笑呵呵的看着老头稀松的睡眼,他身后,一个年轻人,大约二十七八岁的年纪,揣着双手淡淡的看向门内。那少年向老头笑道:“老人家,麻烦通传一声吧,侍卫亲军指挥使赵苏阳大人来了。”说罢,伸手递出一块腰牌,那老头一见,就要向上行礼,却不知后面的赵苏阳何时已经来到他身前,扶住他道:“老人家不必多礼了,麻烦快些通传吧。”
这侍卫亲军是专职皇庭护卫、侍从的一直皇上直属的亲卫军,下设嘲风卫更是只听皇上一人调遣,做些暗探密查的要务,要说这嘲风卫,虽为卫属,下设五所,分别为锐鳞、钰角、玄爪、赪尾和澈目,但这五所每所的人员不超百人。其中锐鳞与钰角是赵苏阳近十年来于江湖上招拢来的高手,于武功上各有所长,大部分人常年身负探查、潜伏或暗杀的任务,游走于中土及周边各国,其余三所,则是散落在民间各业的高手,他们除了秘密隶属于嘲风卫,还各有公开的身份,有的甚至不会武功。所以,嘲风卫实际是一支融合了民间诸多人才的综合收纳信息的部门。
皇上如今派了侍卫亲军指挥使亲自来调查此事,便可看得出,对此事极为重视上心。
门房老头算是个有些见识的,这些年猪狗老虎通通见过,见赵苏阳没什么官威,便应了一声,去了内院。不大一会儿工夫,长宁道总领府尹陆钧便匆忙赶来,衣着很是整洁,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上前正色行礼道:“赵大人今日竟就到了,怎么没有先行通传,下官真是太失礼了。”
赵苏阳上前还礼,道:“陆大人不必拘礼,大人与本官实属平级,事急从权,王爷近几日也就赶到了,王爷来之前,咱们就不拘礼了吧。”
陆钧也不矫情,笑道:“如此甚好,咱们且进去,本官同赵大人讲讲事情的来龙去脉,这江湖事,我一个文官实在不懂,只是当案件让府衙内的仵作验了尸。”又向身后的人吩咐道:“去准备些早膳。”
一行人往衙内走去,赵苏阳问道:“陆大人,不知现在掌门们尸身何处?”
陆钧引着赵苏阳往尸体停放的偏阁去了,推开门,便看见尸体整整齐齐停放在屋内,每具尸体除了脖颈上均有一道致命的伤口,便是要么缺脚要么瞎眼,但伤口早已愈合,看得出不是新伤,只有一具尸体,手脚俱全,鼻目无损,只手腕上,一圈疤痕触目惊心,便是无际港的郑延,看来他确实是将断手接上了,却也死在了这里。
赵苏阳叹了一口气,道:“除了脖颈上的致命伤,不知仵作还验出些别的什么?”
陆钧摇头道:“没有其他,也没有用药的迹象,这些人都是被一刀致命,甚至连打斗的痕迹都没有。”想了想,又道:“啊,对了,每位掌门住的屋里地上,都用血画了一枝竹叶。”
赵苏阳听了,眉头一蹙,问道:“是什么样的竹叶?”
陆钧道:“赵大人先随我去用些早膳,随后本官带大人去现场看看。”
当赵苏阳看到竹叶的时候,心底就是一股莫名的寒意,这竹叶,与他一年之前在七位掌门书信上画的一模一样,但他的任务仅仅是将七位掌门致残,仅此而已,圣上看不惯这七大门派近年颇有沆瀣一气之势,在当地的声望甚至要超过官府去了。赵苏阳心念动了动,想道,这件事情有几种可能性:第一,上面派了后续的任务将七人灭口,自己却不知道;第二,上面的目的泄露了,被另有目的的人知道了,借题发挥;第三,江湖上有高手将七人杀了。如果是第一种可能性,那么上面的人不太可能会派自己来到第一现场,否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如果是第二种可能性,那么一定会有一个第三方获益,上面派自己执行一年前的任务的目的,其实就是想收拢长宁道一带的江湖大派,将好不容易收拢的门派首领杀掉,会让谁获益呢,如果有,那么对方一定还有后招,自己要格外小心;如果是第三种可能,江湖上的事情,江湖手段了了便是。还有第四种可能吗?他甩甩头,不再去想,线索太少了,当务之急是回禀事态,同时等待进一步的指示。
这几天的时间,赵苏阳除了在驿馆细细探查了一番,还分别派探子明里暗里的探查了七大门派。现场除了喷溅的少量血迹,一切就像这恐怖的事情没有发生过,第一现场自己没有看到,也只是听说事情东窗事发之后,场面一度极其混乱,现场没有得到很好的保护。至于七大门派,当时发现自己师父受害的徒弟们都说没有发现异常。四处奔波却一无所获,让赵苏阳有些气闷,找了一个下午,到市集上逛逛。
八月份的天气正值秋高气爽,街市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早将几天前城里发生的惨事冲淡了很多,老百姓的生活就是这样,只要能有好饭吃,管那么多做甚。信步之间,他逛到了当年那间茶坊,缓步上去,依旧在当时坐的位置坐下来,叫了一壶清茶几样点心,心中不禁感叹这七派当家,郑延的气度算是不凡了,有些可惜。正自出神,忽然听到有人朗声道:“这位先生为何事伤神,不如说与在下听听,在下帮先生推算一翻如何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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