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野: 12、三颗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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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期六这天,陈谣收到一个快递,从另一个省份寄来的,寄件人是:哈哈哈。

    “……”她午休刚醒,睡太久了,脑袋有些昏沉,脾气不太好,看到那玩笑似的署名连拆开它的欲望都没有,关上门后直接将它扔到桌上。

    她手肘支在沙发扶手上,撑着额,目光盯着一处,动也不动,她在发呆。

    静谧的客厅,突然发出的手机铃声让人听上去分外刺耳。

    她认识的人少,一般在这个时间给她打电话的,只有推销员。她原本想让手机自然挂断,但没想到停下来没过几秒又响个不停。

    陈谣只好站起身,走到桌前拿起手机,语气不太好:“喂?”

    “喂,是我!快递收到没?”是一个略显粗犷的男声。

    陈谣拿开手机看了眼号码,没备注,“你谁?”声音听上去有些熟悉,但她现在脑子晕,一时半会儿想不出是谁。

    “我,你王昊哥啊!”那头声音更大,还传来走动的声音,“几年没联系,连我是谁都不认得了?”有什么东西被拿起,那头突然传来一阵吉他声,“想起来了不?”

    想起来了,还真是认识的。“有什么事?”她拿来一把剪刀,把快递拆开,拿出来一看,是两张演唱会门票。

    三颗币乐队演唱会。

    王昊嘿了一声:“前几年不是说过了吗,等哥混起来了,还你一顿饭。我们乐队签了唱片公司,这阵子在搞巡回。”

    “这可是巡回啊!哈哈,厉害不?”王昊接着说,“其实我老早就想请你来听咱演唱会了,但之前巡演的地都在北方,我怕给你寄了票你嫌远也不来,这不,这次巡演的地方就在你隔壁,你来听听看,看哥这几年进步没。”

    陈谣举着门票,两张长方形门票上都印有三颗硬币,印刷的乐队名写得潦草又张扬。

    有出息了,陈谣心想。

    王昊也确实欠她一顿饭。

    那年她刚17,一边念书一边做兼职,但由于年轻气盛,爱摆脸,干的兼职都呆不长。

    她当时在一家餐厅当服务员,上菜的时候被一个喝醉的男人摸了几次手,她气不过,拿起人桌上的啤酒瓶往男人头上砸,那男的头上血和酒一起流下来,他骂了声娘,站起来要打陈谣,被店老板和其他员工制止了,老板给男人付了医药费,这事才了。

    之后老板给她结了一个月的工钱,让她明天不用来了。

    “他耍流氓,我没做错,为什么不用我?”她才来这干了半个月。

    老板摆摆手,说你是没错,但你干不了这行。

    她冷着脸,有一大堆话想反驳他,但她眼前的中年男人只是露出一种被岁月斑驳过的态度,她知道,她无论说出多么讥讽的话,老板也不会和她争辩,正如他付钱给那个醉鬼平息店里的麻烦一般。他不愿意惹麻烦,只想经营好这份生意。

    陈谣没收这钱,毕竟人也算替她摆平了事儿,她虽然缺钱,但最顾的还是面子,只觉得收下钱就是承认自己有错。

    她没错,这钱她不要。

    转身从餐厅离去,她一个人沿着路走到河边,隔着围栏看了好一会儿黑黝黝的水,才想起来自己的包还放在员工休息室里,里面有三百块钱。

    她摸了摸口袋,除了手机,全身就只有五十块钱钞票和几枚硬币。

    除了这些,没更多了。

    她其实根本不用受这些委屈,她现在在的学校是b市升学率最高的高中,这里面的人没一个像她一样放学之后需要出来打工挣钱,原本陈谣也不需要,她家境比大部分人都要好,她也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人。

    陈谣爸妈都在美国,来b市是她一意孤行,只身来这的代价,就是17岁后她不再收到生活费。

    她离开美国,是因为她爸妈没时间来爱她,独自在b市生活,不是想让他们分点心给她,只是想让双方都能过上自己的日子。

    她的父母相互爱着对方,但他们不爱她,她也要这么对他们。

    手上拿着一枚硬币,陈谣纠结地皱着眉头,抛起来吧,如果是花,就回去拿包。

    她高高一抛,硬币碰上手背的瞬间,向外一斜,滚到了地上,一路往下滑。陈谣低声骂了一句,小跑跟着硬币往下跑。

    硬币没滚多远,撞上障碍物,停了。

    一个男人把这枚硬币捡起来,抬头看着追来的陈谣:“谢谢啊,还有吗?现在的乞丐只能收到这么点啊?”

    “不是给你的。”她睨了这人一眼,他坐在石墩上,身上破破烂烂的,脸上满是胡渣,身边躺着一个大件物,不知道是什么玩意。

    “我挺饿的,你能请我吃顿饭吗?等我以后火了一定记着你。”男人又说。

    “你要点脸吧。”陈谣不耐烦地说了声,硬币她不打算要了,越过男人就要走。

    “嘿小姑娘,”男人不恼,反而讪笑着叫住陈谣,“这样,我收了你一块钱,你听我弹个曲。”他自顾自地拿起身边的大物件,打开,拿出一把吉他。

    陈谣斜眼看他,心想现在什么人都能当乞丐了,有胳膊有腿的,来这乞讨,也不害臊。

    王昊径自弹了一段,期间还唱有歌,他说话的声音也不怎么,但唱起歌来像换了个嗓子似的,有沧桑感,带着感情地唱。

    “怎么样,不错吧?”王昊得意地问。

    “一般。”陈谣早就迈开步子想走了。

    “哎哎,看到一个大叔在这落魄地演唱完,一般人不都会坐下来听一听他的故事吗?”

    “我不想听。”她晚饭还没吃。

    “小姑娘年纪轻,看不起人是吧?”

    “没看不起。”

    王昊呸了一声:“你看看你的表情,就差没把“看不起”三个字写在脸上了。”

    “我天生就长这样。”这时的陈谣脾气还爆得很,听他在那话没个完,也不走了,就站在那呛他,她现在烦得很,得找个人出气。

    王昊看她不走了,赶忙说:“你别看我现在这样,其实哥也是背着风霜的人。”他也不管陈谣想不想听,倒豆子似的把他此前的人生遭遇统统跟一个不认识的小姑娘说了,说什么他是玩乐队的,三十了也还没个正经工作,玩乐队挣不了几个钱,老婆嫌他没出息,闹着和他离婚。

    “噢,对了,我老婆是我们乐队的主唱。”王昊嘿嘿一笑,脸上压根看不出伤感,说自己的事的时候,他依旧没心没肺的,这是他活了三十年总结出来的,只有装作没心没肺的样子,才能活得轻松点。

    “我俩上个星期吵了一架,她说要么解散乐队要么离婚,我不想解散,也不想跟她离婚,就背着一把吉他离家出走,本来就想离家一晚,哎,但我一个人待着,越想越觉得自己没出息,没脸回去。”

    最后他总结:“所以说人还是不要一个人独处得好,老容易想事。”

    陈谣不是个顾人情绪的人,她听完,直言:“没本事的人才爱想事。”顿了顿,又说:“我不知道二选一有什么难的。”

    王昊哈哈大笑:“你小呢,不懂,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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