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山主那些年: 17、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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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有了眉目,吃过饭回到房里,秦聿想问乐正清她是怎么看出来的。

    乐正清总不好说她之前看过这方面的新闻,咸鱼瘫时看的小说里也经常有,只好从白元嵩在府中与在外面不同的样子分析。

    秦聿听了半个多时辰,知道了什么叫“精神分裂症”什么叫“双重人格”,然而依旧不明白,白元嵩为什么会这样。

    乐正清向来是不喜欢往自己身上招揽责任的,若不是这次那帮傻白甜把他掳上来,她也不会过来想办法解决。

    不论白元嵩是因为什么有了这种情况,都和她自己无关,也和黄源山无关,只要他们日后不和白家有什么牵扯,就没什么问题。

    乐正清回了自己房睡觉,秦聿倒在床头,半宿没睡。

    -

    白元嵩回了屋,栓紧门,难得有一次把另一个人格唤出来。

    其实知道自己身体里有另一个灵魂时,白元嵩是有心理准备的。

    应该是从四岁开始进私塾学习起,他便时不时发现自己会有一段记忆空白,醒来后身边的丫鬟仆从对他都是又惊又怕。

    白元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丫鬟仆从问也不敢说,他只能自己发觉。

    时间长了便觉出规律,都是在他外出见人,在人多的时候。

    自小不喜和外人相处,这是他一直都知道的,那时候有了另一个人格来帮他承担,白元嵩非但不讨厌,反而很感激。

    然而时间长了,知道他都做了什么事,白元嵩便觉出弊端。

    他不但在私塾随意打骂老师,与同窗斗殴互啄,竟还常逛青楼,当街调戏良家妇女,遇到非常喜欢的,甚至想抢回家来。

    不过好在回了白府,便会换回他自己,那些被抢来的小姐夫人,并不会受到实质性伤害。

    以前找的都是些白元嵩不熟悉的,放走也就算了,现在知道他竟然掳掠了和表弟有关的人,白元嵩心中是极怒的。

    当即就想唤他出来。

    从第一次知道他都做了些什么事,白元嵩就试着和他交流,想劝一劝他,后来联络上了,发现非但不能劝服他,他反而会把自己劝偏,便减少与他的交流。

    白元礼像是知道他会这么做,早就准备好了,白元嵩唤了一声,白元礼就懒洋洋地打了声哈欠。

    “叫什么,是想为你那个便宜表弟来找我的麻烦?我给你说,他和那个女人早就知道你有问题防着你了,今儿个回来的时候,我早发现他们守在那偷看,只是不想搭理罢了。”

    白元嵩:“我想知道你是怎么对曲家的?”

    “能怎么做,不就是我出门的时候,他们寻了机会来求我,想让我借钱给他们救难产的媳妇儿。”

    “这种赚钱的机会怎么不干,要借当然就是高利贷,把柄在手我想怎么涨怎么涨,欠着钱不给,我不高兴了还能去砸砸东西发泄发泄,多好玩的事情。”

    说到后面,白元礼来了兴趣,那欢快的声音,像是明天就想再去砸一遭。

    白元嵩气得喉头滚动,“你如何能这样做?趁人之危,绝非君子所为。”

    白元礼抽腔脱调,“什么君子不君子的,我想怎么做怎么做,这才叫自在,你天天看书看得都傻了,怪不得不敢出去和人玩。”

    白元礼意犹未尽道:“玩才是自在。”

    “你这叫不学无术。”

    “为什么要学东西,到世上来一遭,快乐不就好了吗?我有让自己快乐的资本,为什么还要和那些穷人一样,每天挑灯夜读死读书,把玩乐的时光都荒废了。”

    劝了几句没结果,白元嵩不和他说这个,只问:“那个借钱的契约呢?你放哪里了?”

    白元礼摇头,“不知道,忘了。”

    白元嵩真怒了,“白!元!礼!那是我娘亲的亲侄子,是我的亲表弟!”

    白元礼笑呵呵的,“就开个玩笑,哪至于生这么大气,给就给,在那叠契约的倒数第三个,真是的,开个玩笑就发这么大火,一点都没意思。”

    白元礼喜欢放高利贷,契约都放在一处,白元嵩不喜欢,平时看都不想看一眼。

    从他说的一叠契约纸中找到曲家的一个,怕他趁自己睡着会再放起来,白元嵩是一点都不敢耽搁,立刻起身去往秦聿睡的屋子。

    秦聿正想白元嵩的事没睡,突然听见敲门声和他呼喊自己的声音,念着这么晚了他还没睡,说不定有什么事,披上外衣过去开门。

    门甫一打开,白元嵩便将白纸黑字写有东西的契约纸递出去,又拿出一两银子,“秦表弟,这便是曲家的契约纸,一两银子他们早已还完,且多还了很多利息,这一两银子是对他们的补偿,请秦表弟务必手下,替表弟还给他们以表歉意。”

    秦聿把那张薄薄的一层纸接过来,看见左下角“曲氏”处按的红手印,确定没拿错,折起来收进衣服里,“契约我便收着,银子就不能拿了。”

    白元嵩温润地笑了笑,“秦表弟如何能做别人的主呢,这是他们应得的,之前在他们家砸坏了那么多东西,自然是要补偿的。”

    秦聿想着也是,便把银子也收下了。

    忌惮着刚才白元礼说他早就知道秦表弟和乐正姑娘做的事,怕他回头小心眼报复,白元嵩又道:“明日一早,秦表弟便与乐正姑娘早日出城罢。我的情况想必乐正姑娘已经猜出,如今看表弟的样子应也已经知晓,便不多做解释了。”

    秦聿看他一脸坦然,丝毫不在意自己这样的情况是好是坏,对日后是利是弊,眉心微皱,有些担忧道:“表哥是如何这样的,病症找到了吗?”

    白元嵩无所谓地笑了下,“也没什么,只是幼时胆小,不敢近人,但因为自身所处环境,必不可少与人相处,精神撕扯中便产生了另一个我。”

    秦聿皱眉不语。

    白元嵩拍了拍他的肩膀,“秦表弟不必担忧,我这么多年都没什么事,日后也不会如何的。”

    秦聿依旧皱眉:“天下无不透风的墙,府里的丫鬟仆从不会永远保密,你这样的情况早晚会被发现的,到时候被传出去,再被人稍稍引导,很容易会被当成不祥之物。”

    “……再加上他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到时候,恐怕城里的人不会善罢甘休。”

    白元嵩依旧不在乎,“不必为尚未到来的事情烦忧,表弟莫要再杞人忧天了,若有那一天,我会去黄源山找表弟的。”

    有他这句话秦聿就放心些,“若是真有这一天,还忘表兄莫要固执地跟那些顽固不化的人解释,去黄源山找我便是。”

    白元嵩:“会的。”

    离开院落,白元礼说的有些酸溜溜的,“你这刚认识两天的便宜表弟还挺有情义的。”

    月色朦胧,秦聿目送着那一道月白色背影,许是能预料到那一天到来时的悲寂,平日里再欢脱的性格,这时候都调动不起来。

    自己心情不好,秦聿想了想,不能让乐正清一个人睡得好,便推开乐正清的门。

    窗被支起半扇,银白色的月光正落在窗前,秦聿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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