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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深渊手记[无限]》 94、意志(4)(第1/2页)
云游之国同样?正在崩裂。
这个由?七个鸟笼,以及一个被包含在内但无法融合的小鸟笼构成的广阔空间里,无端端卷起了狂风。骷髅坐在避风处,认真地照着一个波动的小水潭,把自己头?发拨来?拨去?。
头?发覆盖头?顶的安全感,他?久违了,从?没事就要?照水潭,欣赏自己的——或者说柳英年的外貌。
柳英年和樊醒的容貌结合在一起,是个挺端正英俊的年轻人。骷髅每每欣赏,末了还要?叹一声:不是近视眼就更好?了。
耳边响起一个声音,是柳英年在说话:“‘鸟笼’要?没了?”
“这倒不会。”骷髅说,“‘鸟笼’已经是‘缝隙’里的稳定结构,‘缝隙’易主,‘鸟笼’不至于消失。除非樊醒不想要?‘鸟笼’,主动把这东西毁掉。”
柳英年:“……你确定现在的动荡,是因?为樊醒而引起的吗?”
骷髅仰头?看天,蓝色的天空已经崩裂得十?分严重,露出?了黑魆魆的缝隙。“不是他?还会有谁?”
柳英年也答不上来?。他?想了想,问:“‘鸟笼’崩裂,会对历险者有影响吗?”
骷髅:“所有历险者都会死去?。”
瞬间,一种强烈的呕吐感涌上来?。骷髅趴在水潭边上干呕,:“怎、怎么了?”
“所有?!”柳英年声音都变调了,“包括笑笑和帽哥吗?!你怎么知道?!”
骷髅躺在地上,风呼呼地刮着,他?看见新生长的植物和泥土在天空中飞舞,一场不小的龙卷风。
这是意志告诉他?的。
意志是诞生于“缝隙”的生命,但所有的历险者都不是。他?们能抵达“缝隙”,是因?为意志强行开启了陷空。当意志消失的时候,这些历险者的生命也将走向终点:他?们会彻底成为“缝隙”之中的杂质、异类,被“缝隙”吞噬。
骷髅知道这个结局,但他?没有告诉任何人。即便樊醒、余洲他?们无数次提起“要?回到原本的世界”,他?也没打算戳破他?们的美梦。
“再说,我?也想知道是否真的有人能打破意志设计的规则。”骷髅抹了抹嘴巴,“这不是很有趣么?”
柳英年在思考另一个问题:“在‘鸟笼’中死去?的人,是可以复生的。”
骷髅:“对。”
“缝隙”中,生死是迥异于普通认知的事情。死亡等同于一种形态的消失,及另一种形态的出?现。死在“缝隙”之中的历险者,会以原住民的身份重生,成为“缝隙”和“鸟笼”的一部分,得到永恒的生命。
“包括云游之国的历险者么?”柳英年问,“我?想再见小游一面。”
“这就得看你我?怎么制定这个‘鸟笼’的规则了。”骷髅说。
他?不再感到惆怅。是柳英年恢复了平静,接受眼下?的结局。他?们会死亡,会重生,会在“缝隙”里永远生活下?去?,找到新的度过?漫长岁月的方式。
“我?明白了。”柳英年说,“我?们进入‘缝隙’,注定了不可能再离开。”
骷髅笑了:“毕竟这里是‘缝隙’。是所有杂物、垃圾、无用之物,最终流入的方向。”
柳英年:“有例外吧?”
骷髅:“……你说余洲?”
浅灰色的藤蔓穿过?余洲身体的时候,余洲并未感受到疼痛。
藤蔓穿胸而出?,他?感觉自己变成了水,藤蔓也同样?是水。水进入水,并不会产生痛觉。
他?低头?看自己胸口,没有血,没有伤洞,藤蔓蠕动、枯萎,从余洲身上掉落。
然而这突如其来?的袭击令许青原和鱼干都大吃了一惊。鱼干瞬间化为安流,许青原站起来?又跌倒,朝余洲爬来?。
樊醒的眼睛里血色尽褪,安流狠狠用鱼鳍抽了他?几?巴掌。他?回过??,扣紧余洲肩膀。
恐惧与痛苦剥夺了樊醒发声的能力。他?怕得浑身颤抖,直到被余洲紧抱住,才发现自己已经恢复人类的模样?。
他?双眼回复清明,突然流下?泪来?,捧着余洲的脸反反复复、仔仔细细地看。
“我?没事,我?没事!”余洲反复强调,“你的藤蔓不能伤害我?。”
他?顿了顿,低声道:“看吧,我?果然已经不是普通人类了。”
从落入海中、吞下?鱼干开始,余洲的体质已经改变。樊醒身上的藤蔓源于安流的心脏,而余洲又是唤醒了安流的人,藤蔓无法伤害他?。
相?反,那些穿过?余洲身体的藤蔓正在枯萎,它们被余洲吸收,余洲逐渐感到清醒和缓慢增长的力量。
樊醒仍在哭。胸口是陌生的灼热感,但逐渐平复,和之前大不一样?。他?不再感到难受和失控,来?自意志的这颗心脏抚慰了他?。
余洲笑了,靠近了吻他?。他?连忙把余洲更紧地抱在怀里,给他?的历险者一个湿漉漉的吻。
“我?不会……失控了……我?再也不会……”樊醒呜咽,“对不起,对不起……”
他?哭得实在太像个孩子,余洲忍不住眼圈发红。“你胜利了,樊醒。”他?抚摸樊醒的头?发,让樊醒可以放心大胆在自己怀中哭泣,“你承诺的事情,全都做到了。”
鸟笼里只剩余洲的低语和樊醒的哽咽声。
许青原躺在地上,安流在空中缓慢地打转。
一切顺利,他?们成功了。
因??,要?离别了。
意志消失无踪,樊醒成为新的意志。
他?想做的事情已经完成,已经有足够力量穿梭“鸟笼”,但他?还是顽强地爬上了安流的脊背。
安流毫无怨言,载着他?们离开这个“鸟笼”。
“缝隙”中漆黑一片,远远近近,隐约可见一处处闪动珍珠白光芒的罩子。余洲第一次从这个角度看缝隙:“那些是‘鸟笼’吗?”
“对。”樊醒回答。
珍珠白的罩子都有不同程度的破损,但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逐渐修复。
余洲心里掠过?一阵微小的不安:“‘鸟笼’坏了?”
“意志更替的时候,或许发生了什么事。”樊醒也有点儿摸不着头?脑,他?本想在近处的‘鸟笼’降落察看,但略略一顿,又说,“先送你回去?,这是最重要?的事情。”
余洲紧紧握住樊醒的手。有无穷无尽的话,但谁都没有开口。
许青原从身后伸出?手,盖在两人手背上。它乖乖地跪坐着,比过?去?的骷髅要?文静。
“帽哥。”余洲说。
“嗯?”许青原注视前方,淡淡地应。
“帽哥。”樊醒也照余洲的方式喊他?。
许青原转头?看樊醒,空洞洞的眼窝里没有任何情绪,语气?却是相?当不耐烦:“黏糊,恶心。”
背上的几?个人不停嘀咕、说笑,安流沉默地往前。
它能感受到自己那枚小小鱼刺所在的位置。
同伴们一个接一个,永远滞留在“缝隙”中,但至少还有一个姜笑。他?们可以根据鱼刺这个锚点,找到姜笑,找到余洲的父母,再让余洲和他?们一起离开“缝隙”。
想到这里,安流浑身充满了力量。
它很难摆脱弟弟妹妹与母亲离开带来?的伤感,但有一个必须前往的目标,至少它重新拥有了前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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