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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飞鸟与鱼》 35、番外1(第2/2页)
头上，有些微恼，又有些烦恼：“都差点被人煮了，还没心没肺顾着玩水，温水煮青蛙的道理讲过几遍了？蠢鱼。”
小人鱼啪的一下打开他的大手，不满地揉着眼睛哼哼两声，于是那只手又凑过来温柔地给他揉了揉额头，捏捏小脸，看他又打了个哈欠一脸困乏。
到底是只幼崽，玩累了就睡，睡够了就吃。阳霄坐在床边地下，摸摸他的头，叹了口气，“睡吧。”
“阿唔……”空侧身趴在被褥上，半眯着眼看他，含糊不清地泄出一些音节。
阳霄对他这样撒娇无力抗拒，小心拉起薄被盖在他身上，拍了拍小人鱼的后背，希望他快点入睡。
软软凉凉的手按在他手腕上，小人鱼还不会说话，嘟嘟囔囔发出一些没有意义的音。
“想去水池里睡？”
小人鱼摇摇头，蹭着被子把脸埋进去拱着，哼哼唧唧，含含糊糊。
阳霄了然，小心摸摸他薄翼般的耳朵，“不困吗？还想听睡前故事？”
小人鱼小小声哼了一下，从被子里露出只眼睛，一眨不眨地看他。引得阳霄笑了出来，又不由有些心情复杂，世界上有几个人能亲眼看到自己伴侣的幼崽模样呢？
也不知这是一种幸运，还是一种不幸。
他翻找着柜子，故事书前几天他放在床头，这会儿翻遍了也找不到，也许是掉到了哪个角落去了。眼见空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阳霄轻轻拍他的背，诱哄道，“今天我们不听故事了，早点睡觉觉好不好？”
空摇摇头，他撑起上身，爬到阳霄大腿上，一把张开手臂抱住了他的大腿，像只倔强的小挂件。
要听故事才肯睡觉，故事书又找不到了。阳霄看了眼盯着他看的小人鱼，退而求其次，无奈道，“这样吧，我给你哼首摇篮曲，你就乖乖睡觉好不好？”
空显然听不懂摇篮曲是什么，还在抱着他大腿不撒手，小小的一只却意外的难哄。
羽后身体向来不好，休息时间比他还早，阳霄都是让奶娘带大的，儿时自然也没从母亲那里听过什么摇篮曲。但他记得那晚空给他哼过的曲子，温温柔柔的，像水一样绵长，听着就让人觉得从心底蔓延而起的舒适。
用来做摇篮曲给空听，如果他有一点点的熟悉，应该会很是欢喜。
阳霄轻轻拍着他的背，回忆着那旋律，在心里绕过几圈后，慢慢地哼起，比夜风更轻柔，比薄云更温婉，比月色更美。
本来抱着他大腿昏昏欲睡的空听着听着，尾巴忽然动了动，他猛地抬起头来，睡意散去，非常精神，瞪大眼睛地看着阳霄，眼里有疑惑，又有好奇。
“啊、唔、嗷……”他含含糊糊发出一些意味不明的语气词。阳霄以为他是在跟着唱——尽管小人鱼还没学会说话。他把空从腿上抱起，亲了亲他的额头，给了一个晚安吻。空睁大眼睛看他，好像在看什么新奇的东西，挥着手想要摸他脸。
“禽兽！”一句呵斥搅乱了温馨的时刻。
阳霄不满地转头看去。
能自由进去这座寝殿的人，只有两个人，阳霄和乌。
再也回不去大海的乌，被阳霄留了下来，做小人鱼的奶娘——在满是羽人的云岛上，阳霄实在不知道该如何饲养一条小人鱼平安长大。
刚开始乌时常跑来照顾空，空再长大些，会游会爬了，乌就来的少了，在云宫外建了座小木屋，平均一天来一次。这会儿她抱着新做好的轻薄柔软的鲛纱，震惊地看着床边的两人，“你在对陛下做什么！”
她冲过来就想把空从他怀里抱走。
阳霄眯了眯眼，躲开她的动作，抱着空站在床脚，有些不悦，觉得她太过大惊小怪：“唱个摇篮曲而已，能做什么？”
“摇篮曲？！”乌近乎失态，她尖叫道，“去你的摇篮曲！这是鲛人求爱的歌，你居然对还那么小的陛下唱！”
求、求爱的歌？
这……空那时候也没说啊。阳霄面上有一瞬的空白，他条件反射地又躲开了乌，抱着空不撒手，有些心虚地往后退了几步，避开怒火滔天的雌性鲛人。“这是空以前唱给我的，我也不清楚。他还小，只是听了几句也不懂意思，你何必冲我发火？”
乌嘴里飞快念叨出一串海语——毫无疑问她是在骂娘——她瞪着阳霄，丝毫不畏惧年轻羽皇的权势，漆黑的头发都要炸起来了：“鲛人传承记忆里的东西，有且仅有一首，他再小也听得懂，你！你这个禽、兽！”
‘禽、兽’阳霄低头看了眼睁大眼睛看着他的小人鱼，忽然一愣，耳朵尖，慢慢地红了，整张脸看似并无异常，唯有他自己知晓怕是比火烤更炽热。
他一时半会也不知道怎么面对空，只能任由气势汹汹的乌把空抱走。
他蹲在寝殿中央特意筑造的水池里，活水被从地板下引进来，又汩汩流出去。阳霄怔怔看着倒影里的自己，莹蓝的池水像极了某条人鱼的鱼尾。
求爱的歌曲……
求爱……
‘噗通’一声，阳霄跳进池子里，又捧起水搓了搓脸，生生把脸搓的通红，鼻息浓厚，心跳在只有一人的地方里恍若雷鸣，鸣的他两只耳朵都是咚咚咚的声音。
一时想到那双湛蓝的眼睛，一时又想到那冰凉的体温……阳霄泡了半天的池水，总算把腾起的火给灭掉了，最后又洗了把脸，厚着脸皮颠颠地找到木屋那边去了。
人生难得一心人，禽兽就禽兽吧。
小木屋那边，乌跪坐在一脸迷惘的小人鱼面前，神情严肃：“陛下，你听我说，那家伙要是再敢对你做些过分的事！用尾巴拍死他！”
小人鱼歪了歪脸。
“用尾巴！甩！甩，你懂得甩吗？用水拍他，或者直接砸他脸上！”乌愤愤指着门口道。
一抹水流被拍在乌脸上，乌抹了把脸，不仅没生气还十分开心，激动道，“对！就这样，等会他敢来，一进门你就甩他！”
虽然不懂但感觉很好玩的小人鱼：“呜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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