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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飞鸟与鱼》 19、破防(第1/1页)
空拿着锁链往前一步，面无表情，蓝眸紧紧盯着他，“为什么不能，我不需要一个随时会出去给我添麻烦的朋友。”他深刻知道阳霄的厉害：能飞到别的羽人飞不到的高处，能如此熟练地操纵风，能与百鸟交流……他天赋极其厉害，决不能让他离开海底。
阳霄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步步紧逼，惊怒交加，“你疯了！滚开！”他一脚踹掉空拿着的锁链，锁链哐的一下掉在地上，扣在远远的大石头上的长链被扯动，轻轻晃动。
一如被轻易撼动的泡沫，啵的一下碎的渣都不剩。
“你现在才认识我么？”空一手强硬的制住挣扎不已的他，一手捡起锁链，海泥从锁链上簌簌落下。
玫在旁边好整以暇，甚至还有闲情提供选项：“殿下，是锁他琵琶骨还是锁他翅膀？”
锁琵琶骨，让他失去行动力。
锁翅膀，让他失去飞行的能力。
空低下头看着他，阳霄还在不断挣扎，一双金眸含泪一样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在这里阳霄甚至无法聚焦看清他的眼眸——比落难的小狗还可怜得紧，他脑后还扎着从自己那夺走的发绳，一晃一晃的。无论是锁他琵琶骨还是从他翅膀扣出一个□□，空都不舍得。
——在这不见天日的海底，阳霄早已注定没办法自由行动了。
“不。”空难以否认自己心软了。
“殿下？”玫以为他改主意了，眉头紧皱正要说什么，下一瞬就见他拿起锁链，一下子扣在了阳霄的脖子上，被往前拖动的锁链因为被拉直后又垂下的惯性，一下子连带着扣住脖子的人往回缩。
阳霄只感觉到呼吸一窒，然后整个人都被柔软脖子命脉上巨大的铁链往回拖着，在海底上拖行而过，留下无声的长长的痕迹。两边景色飞速倒退，他背部火辣辣的痛，伸出手想要抓住面前什么止住这股拖势，却看见一蓝一红两条鲛人站在微弱的荧光前，面无表情地在原地看着他，离他越来越远。
——‘鲛人最擅以色、以声惑人，你绝不能被他们蒙骗。’
心里好像有什么崩塌了。阳霄呜咽地挣扎着，下一瞬就被哐的一下撞上了黑暗里的一块大石头上。
翅膀的肉翼垫在身后，这一撞最是痛苦。
他不过是想把空送回来，他做错什么了，就算是几日前，扪心自问，他又有哪点对空不好。
阳霄曲起身子，因为寒冷和疼痛生理性瑟瑟发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含恨咬紧牙，咬的牙根破裂，溢出血丝。
空游到他面前，手中白色的骨钥在他面前生生化为灰烬，烟消云散，昭示了一个更可怕的可能。空说，“刚开始可能有点不太习惯，习惯了应该还好。”
还好？这还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啊，阳霄睁开眼，眸子像鹰一样锐利，唇边挂着一抹讥笑：“那你要把我关到什么时候！”
空停住了动作，阳霄又不傻，他嗤笑一声，脸庞狰狞：“你想把我关到死为止，对吧？”
空没有否认，“我会时常来陪你，只要我还活着。”
这句话才最是让人心寒，这几天的种种遭遇，好像一下子把他单纯的天堂给毁的一干二净了。平静的风一点一点凝聚起来，最终也能连接天和地，爆发出肆意毁灭的力量！阳霄忽然暴喝：“滚！你给我滚啊！”他有那么一瞬觉得眼睛火辣辣的，要掉下来什么。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狠狠地盯住空，他深知自己手脚不灵活，于是捡起石头砸他，“我让你滚啊！”
一块又一块，没有一块是准的。
这家伙到底是看不清他的位置，还是直到现在还心有不忍。空若有所思地看向阳霄。
玫冲过来，一尾巴把他扔出去的石头拍回来，砸在他额头上，狼狈地落下血来，阳霄扯了扯唇，转过身去背对二人，只觉得作为阶下囚的自己难堪的要紧。
一直在避让的空冲玫发火，“你过来做什么？”
玫看看阳霄，又看看空，最后只是说道，“您该回去了，殿下。大人肯定在找您。”
空看了眼始终不肯看他的阳霄，他的脖子上拴着那大大的锁链，显眼的要紧。手指动了动，最后飞快地离开了。
玫拿出彩虹珊，扔到阳霄脚下：“我看你们羽族都不能泡水太久，自己记得给自己弄个大点的水泡，别死的太快。”说罢也离开了。
许久，阳霄冷笑了一声，蹲下身，捡起那根柱形棒，紧紧握在泡水过久发皱的手里。
自始自终，他也不过是从一个囚牢换到了另一个囚牢而已。他抓紧了那根棒子，满眼恨意，开始恼恨起自己不必要的‘仁慈’，如果他最初就把空一直关着，那现在他也不至于到这个下场。
他何必为了别人去考虑那么多，索性也从没有人可怜过被锁着的他。
但他显然不知道，在离开海牢没有多久，沉默游在前面的空一甩尾，转身堵在了玫面前。还不待玫开口说话，冰冷的手掌就已经落到她脖子上，空生生把这个身量比他还大的雌性鲛人扣着脖子举了起来，视线冰冷，并且慢慢加重了力气。
玫拼命挣扎，黑红的鱼尾在海水中甩来甩去，她张大口，被压着气管的喉咙发出微弱的声音：“放、放了我！”双手扣住空的手腕，还没用力就已经被蜿蜒而上的海水捆成了一个蚕茧，可悲的露出一个脑袋。
玫惊惧地看着他，为这早已超越了她的控水能力：“殿……饶、饶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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