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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飞鸟与鱼》 10、多大(第1/1页)
阳霄恍恍惚惚拽着一网鱼飞回山洞，扔到水池里，然后盘腿坐在池子边，翅膀半拢着身体，一脸惘然。
空捞起一条鱼，破水而出，疑惑地看着他，想了想，问道，“你这是什么表情？”
阳霄呆滞地看着他，“你们鲛人族，都是谁生蛋、不对，是谁生鱼卵的？”
空抱臂，理所当然点头道，“当然是雌性。”
阳霄犹疑道，“刚刚外面送来了一批俘虏……”他没注意到提到‘俘虏’二字，空的眸色沉了下去，“……士兵告诉我，雄鲛人也能生蛋。”
空脸上的神情也慢慢凝固住了，他抓着那只可怜的在拼命挣扎的小鱼，眨了眨眼，好像想起了什么。
阳霄追问道，“这是真的吗？”
“唔……”空转过头去，“我又没有亲眼见过。何况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他暴躁地甩了甩尾巴，把池水搅得哗哗作响，意图绕过这个话题，“后天你就把我送回海里去。”
阳霄飞快接受了这么个‘神奇’的事情，继而好奇道，“如果是雄鲛人生鱼卵，那是用哪里生的？”他的目光直白而大胆，火辣辣地在空身上扫视而过。
空一咬牙，转身毫不留情地甩了他一尾巴水，“与你无关的事别想那么多！”
“可是我都已经听到了，不能装作没听见呀！”
空恼道，“下面已经一堆俘虏了，你想抓什么样的鲛人玩多久都随你，就不能把我放了？”
“不能。”阳霄理直气壮道，不用空问为什么，他就飞快道，“那么多条鲛人，可是也只有你是我捡回来的，是我养的鱼。别的鲛人不能替代你。”
空烦躁地用鱼尾拍着水面，“你再去捡一条就好了。”
“不行。”阳霄摇摇头，“你是我捡的第一条鱼，你最特别。”
空沉默了两瞬，然后甩了他一脸冷冰冰的水。
空虽然老是和他甩水玩，可他意外的不生气，反而当作小伙伴之间的一种互动，阳霄抹了两把脸，嘿嘿直乐，想要安抚生气的小伙伴：“空，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鲛人了，尾巴也是最好看的。”
“哼。”
“能不能再给我摸摸尾巴？”
一条可怜的小鱼被‘啪’地砸在他脸上。阳霄熟练地接住从脸上掉下的鱼，又抹了把脸，对着背对着他的鲛人道，“不摸也行，你陪我说说话吧。”他指尖凝聚着风刃，小心翼翼地把手中鱼的内脏都剔除干净，去掉鱼头鱼尾，切成一片片晶莹剔透的鱼肉，整整齐齐码放在一片叶子上，摆相很是不错：“来，给你。”
空看了他一眼，接过叶子一片片吃了起来。
被接受了投喂，阳霄心满意足，“好吃吧，这是我专门挑的蝴蝶鱼，肉质花纹像极了蝴蝶的翅膀。”他盯着空一口一口吃完，心里又开始被自己羽毛尖撩过那样的痒痒，“你哭起来，是不是真的会掉珍珠？”
吃完最后一片鱼肉的空一僵，不太理解怎么问题一下子从鱼肉跳跃到珍珠去了。
阳霄得寸进尺，“那你能不能哭一个给我看看？以后你走了，我还能有好看的珍珠做纪念。”
空忍了又忍，没忍住甩了他一尾巴水，骂道，“滚！”
阳霄叹了口气，又抹了把脸，他觉得自己这两天洗脸的次数几乎是一个月的次数了，“空，你能不能别老喊我滚啦，我走了谁和你玩啊？”
“不用你陪。”
阳霄歪着头，眨眼，“可你一个人、不，一条鱼多寂寞呀。”
空潜下去半个身子，只露出一个脑袋，游到池子中央，后脑勺对着阳霄，不知在想什么。
阳霄好奇道，“空？”怎么忽然不说话了。他想了想，又问，“是伤口疼了吗？上次给你上过一次药也不知道行不行，要不再来点？”
空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倒冷冷道，“大人不玩游戏，念在你救过我的份上，你现在走还来得及。”
阳霄脑子空了一瞬，然后不满道，“不玩游戏？可你说好了陪我三天的，就三天也不行吗？”
这一下，池中央的脑袋也埋进去了。阳霄凑过去看，水面清澈倒映出他的面容，他拨弄了一下水面，如蜻蜓点水，隐隐约约看到池底一抹银蓝色的身影，“空，星星还没出来，你就要睡觉了吗？”
没有回复。
阳霄挠了挠头，又碰了碰水面，隔着一池子水，默默地盯着池底的那抹蓝色，也不顾对方能不能听见，嘟囔道，“父兄忙就算了，母亲不陪我玩，你也不陪我玩。”
“如果我也有尾巴那多好呀，我就下去找你，和你一起游泳。”
“空，你到底多大了呀。你还没告诉我。”
“他们说他们在抓鲛皇的儿子，你是吗？不过空长得这么好看，是小皇子也很正常的吧。”
“唔，我俩都是小皇子，我能和你一起玩吗？”
阳霄拍了拍池边的土地，侧躺着面向池面躺下，好像就能和空躺的很近一样。雪白的羽翼微拢，暖融融的。他睁着眼看着天，橘色掺杂着粉色的色彩在洞顶悠悠飘过，仿若是夜晚横亘在头顶的银河换了条花裙子，他有些难过道，“没想到一天过的这么快。”
池水下，同样侧躺着的鲛人把玩着路过的小鱼的尾巴，偶尔抬头看看水面折射进来的天光，心思沉沉：能和鸟类毫无障碍地交流，上面的那个羽族小孩到底是个什么身份。父皇他们这次还好吧？
他一松手，那小鱼哧溜一下就从指间逃走，呆头呆脑地简直和上面那只叽叽喳喳又让人听不清话语的鸟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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