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缘由: 8、是遗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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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昨天”进入休眠状态的时间太晚,这次醒来时间是2008年2月1日,直接从去年的八月跨越到了今年二月。

    好在现在应该是寒假的时候,刘薇应该也在这里,我还是按照往常的样子走去找刘薇再回来吧。

    看外面的天色,又是在冬季,现在应该是八,九点吧。我核对指示手表的时间,现在居然是下午四点零三分了,看来还是进入休眠状态太晚的原因,只要脚程快一些能赶在晚上八点之前回来。

    身上的衣物也自动变成了这里冬季常见的类型,我做了些基础拉伸就马上出发。

    以农田为主的华广镇在冬日里像是被拽光头发的秃瓢,满目萧瑟,有感而发,心中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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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到房区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暗沉了,有一堆人聚集在两排平房之间的过道唠家常,在夜色的掩护下没人注意到我。

    现在大约是新年快到了,也不是农忙时候,饭后在一起唠嗑也挺好的,挺有烟火气。

    人群之中有人问:“你们家刘薇呢?”

    有人回话:“不知道,说好在进镇路口子等我们,没在那儿瞅见人,也不知道她又跑哪儿疯去了,没接到她,她爸找去了。八成是她爸开车太快,我说慢点开慢点开,就像有病往前冲,过路口的时候刘薇肯定还没到那呢。”

    回话的女人还在若无其事地磕着瓜子,我有些无法相信,她用最无所谓的语气说着关乎刘薇生死的话。我记得这件事,这是一场临时起意的遗弃。

    来不及多想,得赶紧去找刘薇,天要全黑了,她胆子小。

    我推走大门左侧的自行车,骑上车往进镇口那边走,心里也有点怕撞上刘薇爸爸。

    勉强骑了一个多小时,我也看不清路了,只能按照记忆里的华广镇地图推自行车。

    今天白天天气挺晴朗,还有些如游丝的月光,堪堪看得见一些树和人的大致形状。

    快到入镇口我就开始呼唤刘薇的名字,隐约瞧见树墩子上坐着个人,那时候小午在原本的树荫下等过人,不知什么时候树已经被砍了。

    我试探地询问:“刘薇?是刘薇吗?”

    那人影答:“是,你是谁呀?”

    我都忘了在刘薇的世界线里我已经离开了半年,我应道:“是我,袁由阿姨。”

    刘薇站起身:“阿姨你又来啦?你都没有跟我说就突然走了。”

    还好她还记得我。

    “薇薇你在这里干什么?天这么黑怎么还不回家?”

    “妈妈说让阿姨先把我送到这儿,等爸爸妈妈经过的时候就把我一起带回去。”

    “爸爸妈妈说什么时候来啊?你等了多久了?”

    “我不知道,就在这里一直等着就会过来的,等了好久了,天都黑了。”

    “薇薇我把你带回去好不好,天都黑了。”

    “不行啊阿姨,爸爸妈妈他们来的时候看不见我会担心的,他们怕我被别人拐走了。先前姑妈他们经过说要带我一起回去我都没有答应,我怕爸爸妈妈看不见我又打我。”

    我说不出口,说不出口爸爸妈妈不会来的,我必须把刘薇带回去。

    “薇薇现在天黑了会很危险的,我刚才从你爸爸妈妈的方向过来,没看见他们,我把你驮回去好不好。”

    刘薇胆子小,我这么一说她估计也想走了,我直接伸手拉住刘薇,刘薇摸索着坐上了自行车后座。

    趁着还有些月光引路,我踏上自行车一路狂踩,希望能快点把刘薇带回去。

    不多久路变得凹凸不平,月亮被不知哪里来的云遮住,我只得下车推,刘薇察觉到我的动作也下车同我一齐走。

    算起来刘薇今年是九岁,她也多多少少懂了点现在的情况,难免心里闷闷的。

    空气有些凝结,我想应该说些什么转移刘薇的悲伤。

    “薇薇,我教你骑车好不好?”

    “阿姨我会骑车。”

    “薇薇跟谁学的啊?”

    “自己学的,妈妈说应该自己骑自行车去上学,每天骑自行车从土坡上滑下去,过一段时间就会了。”

    “薇薇好厉害,自己就学会了啊。”

    “我不厉害,我就是胆小。有一次妈妈说她来帮我扶着后座,我刚上车妈妈就把我推出去了,撞在柴火垛上。我害怕,就每天自己学骑车,我怕妈妈再推我。”

    刘薇的声音越说越小,本来是想让她开心点的,越说越难受了。

    “薇薇冬天骑车手肯定会很冷吧。”

    “嗯,戴手套也好冷,十指指尖钻心地冷。最怕的不是冷,是骑车的时候在路上打滑,下大雪的时候我只能走路去学校。”

    “走路去学校累不累啊。”

    “不累,我披着奶奶的大棉袄,还带饼干。每天都和同学一起走路去,路上还会玩雪,我们在路上还会对诗。放学回来的时候还买五毛钱的糖果,慢慢走回来。”

    想不到刘薇还挺有雅趣的,她能用心发掘和感受生活中的美好是好事情,说起这些让她高兴的事情语气都欢快了起来,她还是更记得快乐的情绪。

    “那我们现在也对诗吧,薇薇,你们之间的对诗规则是什么?”

    “是一人说一句,互相配合着接,接两次就有一首了,我们之前在冬天有一首很好的诗!”

    “是什么诗呀?”

    “我突然想不起来了,我只记得最后一句是,是行人踏雪吱吱响。”

    “好,我们在夜里也作一首打油诗。”

    “阿姨你先说,我要想一想。”

    “云来月色无。”

    “风去枯树在。”

    刘薇直接贴着我的上局对应出下句,倒也合乎现在的景况。

    “双人路上诗。”

    “众兽洞里藏。”

    我哑然失笑,刘薇无心之对,在我眼里像是在骂人。可不就是兽吗?自己孩子还不知道在哪呢,也不出来找,就藏在洞里呢。

    分明是遗弃,却还要说得那么冠冕堂皇,那层遮羞布在于不在有什么区别呢,遮住了更觉得此间羞耻。

    刘薇爸爸不知现在藏在哪个洞里呢。

    就这样和刘薇走在几无光亮的路上,走了多久、还有多久,全不知道。

    “薇薇你的愿望是什么?”

    “我想有电视剧里那样的,严父慈母的那种样子,觉得那样好幸福。”

    “我是说,你长大之后想干什么。”

    “我想,我想去同福客栈打工。”

    “你是说那个电视剧吗?”

    “是啊是啊,我觉得客栈里的人都好善良啊,大家在一起工作,一起玩玩闹闹,有危险的时候一起扛着,没事的时候就互相嫌弃。”

    “薇薇你是看中了他们的伙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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