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则嘉勉: 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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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x城生活前,嘉勉多数跟着叔叔婶婶吃住,活脱脱的倪家老幺。兄妹三人,按嘉字辈排,

    嘉励,嘉勉。

    最上面的哥哥叫嘉勭。

    -

    “周家的婚事是假的。”

    “假的是什么意思?”

    “假的就是不是真的咯。”

    姊妹俩在陆姨这里歇午觉。婶婶关照的,关照她们两个不准和嘉勭他们疯一块,像什么样子,索性把她们刹在客房里睡个午觉。

    陆姨唉声叹气的,老姊妹间的体己话被嘉励听来了,学给嘉勉,“轲哥哥不喜欢女人。”

    十二岁的倪嘉勉一时难消化这个消息,但旁听杂收的不少,听神后倒也明白过来,顶着个狗啃的小子短发再问嘉励,“他结婚的对象是女人?”

    “不然呢?”嘉励笑小妹傻。他可以和男人结婚就没那么多事了。

    那这样的结婚有什么意义呢?嘉勉翻了个身,席梦思太软,始终睡不着,盯着帐顶上的丁香花纹看。

    嘉励自从来初潮后身心上都觉得自己是大人了,动辄嫌弃小妹天真,今天更由衷了。因为她们俩讶异的地方全然不一样。

    一个颠覆了八卦魂,一个还懵懵懂懂“哦,这样啊”。

    怪没意思的。嘉励抄起一个枕头,爬到另一头睡了。她说总觉得嘉勉的水痘还没好全,别再过给她。

    嘉勉还嘴,“医生已经给我开回去上课的证明了,早好了!”

    姊妹俩各自一头,嘉励笑话完她的水痘再笑话她的头发,“我是你,干脆再请半个月假。”前半个月出水痘,后半个月养头发。

    是的,嘉勉最近流年不利。毕竟十二岁是本命年。

    半个月前,她从叔叔婶婶那里回去,洗澡的时候发现身上多了好几颗疙瘩。

    起夜的时候更不对劲了,躯干、后背,以及下/身都有了……父亲还在值夜班,她等不到天亮,即刻就给婶婶打了电话,她说凭着医生家属的觉悟,她觉得自己是出水痘了。前段时间隔壁班因为情况严重都停课隔离了,她是他们班第一个病例。

    该死的,倒是这种事情上她难得当了回第一名。

    婶婶连夜驱车来桐城,果真是水痘,随着低烧,发得快得很。等门诊上班后,去感染科确诊及传染疾控申报的时候,嘉勉整个人已经不能细看了。她捂着个口罩,哭声下来了,问婶婶她是不是要留疤了?

    沈美贤:“快别哭,哭花了痘就是一个印,那就是疤。”

    倪少伍过来的时候,嘉勉已经拿好药了。前者先和弟妹打招呼,说辛苦她了,夜里跑这一趟,“嘉嘉没打电话给我。”

    “你多半不会接。”亲闺女放冷箭。

    倪少伍受教认罚,“在手术室呢。”说罢,伸手来端详闺女的脸。

    嘉勉往后一步,“当心传染。”

    沈美贤早习以为常这父女俩的相处模式,旁余话没有,只和少伍说,“嘉嘉还是跟我回去罢,这得半个月不能上学了。”

    这些年向来如此,女儿衣食住行都待在老二家,连学区都是少陵他们安排的。倪少伍这个做兄长的实在沾了老二他们许多光。

    “嘉勭嘉励他们都没出过,还是在我这里隔离稳妥些。”医生的考量总是剔除些人情味。

    沈美贤不放心,“那么嘉嘉吃饭上药怎么办?”半大一个姑娘了,做父亲的总归诸多不便。

    倪少伍说他央托带教的学生罢。听起来主意已定。

    看嘉勉似乎有些不愿意的样子,倪少伍才委婉提醒她,“嘉勭明年就高考了,这个档口可不能随便停课的呀。”

    嘉勉闷闷不作声,父亲好像全然不记得她今年也要小升初了。

    出痘的第四天,嘉勉整张脸密集可怖到她自己都不敢照镜子,头皮更是痒到能把头整个摘下来抓。不太能梳头,倪少伍回来看她的时候,见她萎靡隐忍就差发作了,试着建议女儿,“要不剪短一些吧。”

    嘉勉充耳不闻状。

    倪少伍只得作罢。他趁着有限的休息时间,抓紧给女儿收拾屋子、消毒,给她冰箱里多备些吃食,给她手洗衣服。

    不知何时起,嘉勉陡然长大了,晓得自己的内衣不该由别人洗,哪怕那个人是自己的父亲。

    眼下父亲不避讳这一防,嘉勉却始终不肯。她要他放那,她待会带手套来洗。

    倪少伍迁就女儿,说特殊情况特殊对待,他也带手套,来免得她碰生水碰肥皂。

    不。嘉勉坚决。

    父女俩不尴不尬地对视着,终究小的胜利了。

    婶婶关照的,出痘期间忌一切酱油类的东西,忌一切生冷辛辣。如果你试着一周三餐全吃些低盐低糖且没油没颜色的食物,舌头不淡出鸟来的话,倪嘉勉头一个不服。

    晚饭吃了几筷子,她就饱了。纯粹是这种坐牢式的隔离太难挨了。

    倪少伍也不劝她吃,只问她想吃点什么,不过分的零食还是可以的。

    坐牢的人悻悻地不响应,分餐式的二人,一个在餐桌边,一个在电视茶几边。嘉勉把那有线电视台全调了个遍,没选中要看的台也没回应父亲的话。

    安静没多久,医院那头又来急call了。他得回去了,嘉勉对于这种调度式的生活早已被规训了。从她记事起,一直这样,父亲从来这样没个定数地忙。

    不然也不会把她寄养到叔叔婶婶那里,从他们离婚起。

    寒来暑去的光阴里,她与父亲好像形成一种共识,只要她有空,双休日都会回来住。

    回桐城。

    临去医院前,嘉勉还在不死心地轻轻梳头发,门口换鞋的倪少伍再次缺乏人情味的医生建设:“剪短些吧,你最近头发也确实长长许多。”

    嘉勉还击他,说他职业病极了,劝她剪头发的口吻像极了交代术前备皮的冷漠。

    倪少伍不怒反笑,认真吓唬她,他见过有些女病人长时间卧床不打理头发,最后很难梳通,后脑勺那里都结成个饼状,届时,任你怎么梳都难梳通的。

    然后呢?嘉勉问。

    “然后就全剔了,重长呀。”

    “你骗人!”

    倪少伍笑意再浓了些,愧疚的口吻,“嘉嘉,你的头发什么时候留这么长的我都不知道。”

    当晚,那个实习医生姐姐来给嘉勉上药的时候,说起倪老师茶余饭后的絮叨,总是他女儿。求学生想办法给他女儿把那头发梳梳通呢。我看着比她着急,最后还感叹,嘉嘉什么时候打辫子的我全然不晓得呢,也全然不会替她张罗了。姑娘就悄然间地长大了,跟你养在院子里的花一样,不经意间就开了。

    到底嘉勉还是要实习医生姐姐替她剪去了一指长的尾巴,纯粹梳不开了,发梢也许久没修理,微微开叉了。

    婶婶知道后,心疼了好久,电话里安慰嘉勉,不要紧,个把个月就又能长回来的。

    姑娘家从开始藏心思起,视为长大的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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