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钱流入: 37、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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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阅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走到鄢老家的,只觉得头昏昏沉沉,浑身都在发烫,一靠到门上便失去了意识。
    醒来的时候,房间一片昏暗,窗外的雨声淅淅沥沥地响着,隐约能听到两个人在房间外说话。
    简阅强撑着坐起来,感觉头疼欲裂,连呼吸都带着灼烧的温度——大概是受凉发烧了。
    衣服被人换了一身,连头发也替他吹得干爽柔顺,整个房间里弥漫着安神助眠的熏香味道。
    他揉了揉太阳穴,伸手按开了床头台灯的开关。他看到自己的手机放在旁边,里里外外都透着湿意,尝试着开机,果然已经不能用了。
    也许是灯光透出去,引来了外面的人。段焉推门而入,客厅明亮晃眼的灯光照了进来,让简阅忍不住抬手挡住眼睛。
    “外公——表哥醒了!”段焉扭过头冲外面欣喜地喊了声。
    鄢老马上焦急地过来,和段焉一同进了房间。
    “刚给你喂了药,着急起来做什么?”鄢老坐到床边,伸手使唤段焉,“去给你哥拿件外套披着。”
    “哦!”段焉点头,忙跑去拿外套。
    “多躺躺。”鄢老探了探简阅的额头,眉头稍展,“烧退了点,隔两个小时再喝一次药,晚上应该不会再烧。”
    以前生病,简阅很少吃药,都是一个人闷头睡一觉扛过去的。他早就习惯了没人关心的日子,突然感受到家人的温暖,他的鼻头不禁有些泛酸。
    “睡不着。”他不想让鄢老担心,勉强笑笑。
    “你放心,我已经把顾瞿宁赶走了,他要是还敢来,我肯定给他点颜色尝尝。”
    简阅低头,心忽然痛了一下:“他,来过?”
    “嗯,不知好歹。”鄢老哼了一声,活动了下手指关节,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鄢老,我和顾瞿宁......”简阅觉得他大概需要给长辈解释一下,却被鄢老摆手打断,“你们年轻人的事,我没心思听,也听不懂。我只知道我孙子不能受欺负,具体的事,不用告诉我。”
    简阅知道鄢老是不忍心戳他的伤疤,不愿让他再回忆一次,感激道:“鄢老,谢谢您。”
    “还这么生分?”鄢老瞪了他一眼,“叫我什么?”
    简阅还没习惯那么称呼,颔首道:“外公。”
    “不对。”鄢老摇摇头,“再想想?”
    简阅摸不透老人家在想什么,一时犯了难,正好段焉把外套拿过来了,听见他甜甜地道:“外公,我回来了!”
    简阅任段焉把衣服替他披上,疑惑地望向鄢老:“他也是叫您外公。”
    “哎呀,表哥你真呆,外公想让你叫他爷爷。”段焉眨眼笑道。
    “可你......”你都没叫爷爷。简阅懵了。
    “我不叫爷爷,是因为我亲爷爷不让。”段焉无奈道,“这俩老人就跟老小孩似的。”
    “叫外公多生分,外公外公,一听就是外人,都叫爷爷,才显得亲!”鄢老道。
    简阅头一次见到这么倔强的老人,酸涩的心情因为俩人的拌嘴而开阔不少,他好不容易才找回亲人,不愿让他们失望,听话地叫了声:“爷爷。”
    “......嗳。”时隔十几年听到这声爷爷,鄢老激动得手都有些颤抖。
    鄢老把床头的相册拿过来,翻到中间的一页,轻轻地摩挲了一会儿,抹了把泪:“三个儿女中,小雨和我是最投缘的,我很娇惯她,你舅舅和小姨都常怨我偏心。她的性格,跟脱缰的马没什么两样,我时常在想,要是我那时候不让她到处旅游,是不是就能避免那场天灾?好歹找回了你,不然我都没脸去底下见你妈。”
    鄢雨。就算简阅没读过多少书,一提起他母亲的名字,也能立马联想到诗。
    依旧是那张黑白相片,被人摸得太多,已经有些模糊泛黄,一如相片中人给他留下的记忆。他不记得父母的样子,只依稀对他们的性格有点印象——母亲明丽鲜活,父亲温和寡言,光是想想就觉得很登对。
    很感谢他们,带他来到了这个世界,还留给他这么好的亲人。
    “你的债,我听说了,已经派人过去处理了,估计下个周就能回信,就别忧心了。”鄢老拍拍简阅的肩。
    简阅怔愣地看着他,眼角瞬间就涌上一股热流,模糊了他的视线。他的喉头艰涩滚动,哽咽道:“什,什么?”
    “犯点错算什么?像我,还有你舅舅,年轻的时候比你还玩儿得过火。”鄢老忽然有种英雄忆当年的豪情,“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就回家,天塌下来有老头子我顶着。”
    简阅哭笑不得,也不急于解释。鄢老显然没调查到他欠债的内情,还以为真是他挪用了公款,然后赌博欠下的。可即便是这样,鄢老都愿意护着他,没有条件、也不求回报。
    简阅的脑袋里的那一团乱麻,仿佛忽然间被人点了把火,烧得干干净净。三千万,压得他好几个月喘不过气,就这样说没就没了。
    他曾经为此没日没夜地打好几份工,受了伤也舍不得去医院;也是因为欠款,他才铤而走险去接近顾瞿宁,开始那场闹剧般的恋爱,最终留得满心的伤。他那么挣扎、那么拼命、忧虑得整夜整夜睡不着的事,竟然突然摆脱掉了。
    简阅捏紧拳头,一低头,泪水便如珠子般坠落在被子上,洇出点点水迹。段焉在一旁都慌了,忙去给简阅拿纸:“表哥,你别哭啊,突然间是怎么了?”
    他从见到简阅的第一天起,就觉得这是个很让人尊重的人。没有可以倚仗的东西,却好像卷柏一样,无论什么环境都能存活。没有家产,却不卑不亢,自己找工作养活自己、也保护着朋友,和圈子里众多阿谀奉承、只想攀龙附凤的人都不同。
    后来知道了简阅其实是他表哥,那种微妙的比较感就更凸显出来了——如果是自己落到同样的境地,一定会一蹶不振,流于平庸吧。
    简阅一直是平和底下透着坚韧的,不轻易与人交恶,却从不服输。这样的人,他以为是从来不哭的。
    简阅的哭没什么声音,他只是压抑着,静默地任泪水划到下颌,然后顺着下巴滑落下去。他平复了一会儿,哽咽道:“谢谢你们,真的很谢谢。”
    鄢老早已默默抹了把眼泪,望着天花板说不出话,段焉忽然也眼睛一酸,快哭了:“表哥,都过去了。你现在回家了,家人之间不用说谢谢。”他深吸了口气,强撑着笑脸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他,摸着头故作苦恼:“哎表哥,刚刚有个姓童的人打电话过来找你,你要不要给他打过去,说不定是有什么急事?”
    简阅的眼睫毛犹自带着泪珠,懵懂抬头:“姓童的?”
    “是啊,好像很担心你。是你的朋友吗?”
    鄢老见两人开始谈论别的事,把相册收好站起来:“我去看看汤炖得怎么样。你打完电话就躺着睡会儿,饭好了我叫小焉给你端过来。”
    “谢谢爷爷。”
    “哦~知道了。”
    简阅拨通电话,清清嗓子喂了一声,对方接听,果然是童谕。
    “童老板?您找我有什么事吗?”简阅道。
    “哦没什么事,就是想问问你的情况。”童谕道,“我看着你上了一个人的车,可后来突然有事,就没继续跟着你。给你发短信你也没回,还是联系了你朋友,才知道通过段焉先生可能可以找到你。”
    简阅想了想,童谕大概是联系了毛小若,之前毛小若经常去他公司找他,而他和童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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