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炮灰有点想跑路: 70、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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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竹峰。

    峰间疏风穿林,竹叶飒飒。当悦宁溪突然出现在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地方时,上一秒还在被窝中,下一秒就出现在冷风习习的庭院中,整个人处于呆愣中站在竹院外,失神地盯着前方看。

    须臾,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一身蓝衫银带束腰的青年气喘吁吁地出现在竹林前头,双眸在看到竹院前的人转过身来露出那张丝毫不被岁月影响的容貌时,顿时一睁,微张的口似乎想说什么,有好似被鱼刺卡在喉咙里发不出声般,只是定定地看着前方。

    “多久不见。”

    没想到自己憋了那么久想倾诉的话语,被他就这么轻描淡写给击破了,君奉雪神色复杂,目光如炬地望着他,半响,他低声道:“三年了,不算久。”

    悦宁溪闻言一愣,心想,这次倒是没那么久。悦宁溪瞧着这个停在数步外驻足不前的男子,五官轮廓更加俊朗了,比起原本那看出活力的眸子,现在的君奉雪看起来更加的稳重。

    他道:“挺久的,你看您都长得比我高了。”

    君奉雪没注意到他的称呼,似乎将心放在其他地方了。悦宁溪见他没说话,只以为他又被他突然出现给吓到了,于是他扫了一圈后,道:“跟上次一样,我也不知道为何会出现在这。你呢,来小竹峰做什么?”

    “我在…看到峰顶出现异样,所以上来看看。”

    君奉雪垂眸道。

    应该是玄天镜将他传过来发生的异样天象。

    悦宁溪心中已然知晓,就是不知为何玄天镜要如此频繁将他传送,这跟重明所说有些不同。

    时隔多年,悦宁溪沉思时喜欢轻轻来回踱步的习惯还是没有改变。君奉雪灼光的眸子盯着对方,隐隐有欣然之色在眼眶里一闪而过,随后似乎想到什么变得有些深沉。

    “…好像每一次都是我任性后你就离开了。”

    好不容易能再次见到,可三年来的彷徨与沉怆却是无人懂。谁也不知道当初的他从别人口中得知这人消失,是怎样一种心情。

    若不是那时有许多事还想不通也不至于躲着,想通了,却陷入自我怀疑与无尽的谴责中,接着得到的却是那人毫不留恋地离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当时的君奉雪有过一瞬间的失落,却也庆幸着悦宁溪的早早离去。

    以为,这样他便会回到以前的自己,将内心不为人知的秘密掩藏起来,不被他知道…可他自己终归是自欺欺人罢了。

    悦宁溪甫一抬头,便看到怔怔望着他失神的君奉雪,走近一步,照样伸出手欲打算想之前那样唤他回神,结果手掌才刚刚伸出去还未挥动,就被修长有力的大掌一把擒住。

    他先是一怔,从那手背指腹相接的肌肤上,察觉到指腹间的老茧…他师尊从这么小,那剑茧就这么明显了么,他还以为是后来练剑所致呢。

    说起来,他貌似没看见他师尊在他面前使剑过。

    当然,除了那一次。

    悦宁溪分神了一瞬,反应过来想将自己抽出,却发现无法挣脱,疑惑看去--

    被惊到了。

    那双清浅的眸底蕴起一团他看不清的黑潭,直勾勾地盯着他一动不动,如同将万物吸纳的黑洞般,令人无法逃离。

    这种压抑饶是他都难免觉得心悸,差点就被吓得退避三舍了。

    “你干嘛,我又不是要打你。”

    师尊啊,你知道你的眼神现在有多恐怖吗,那种恨不得将他拆之入腹的视线,他只不过是想打招呼而已,至于麽…

    话到嘴边,他才迅速改口,生怕心思被自己无意识说出。

    许是察觉到君奉雪似乎有那一瞬间的松口,悦宁溪猛力一抽,撤回手,忽然向左迈出一步,君奉雪却紧跟其后,被他条件反射地喊出:“你冷静些。”

    悦宁溪也不知道为何他会突然喊出,难道该冷静的不是他自己吗,心脏的跃动这么激烈,怦怦声仿佛就在鼓膜边响着般,清晰得可怕。

    “你为何要我冷静?”

    君奉雪还算听得进去,清冷的脸色如常,眸底却闪过一丝黯然。

    悦宁溪他也不知道啊,所以他只能默然。

    君奉雪看了他一眼又道:“秋梦,以前我没有问你是从什么地方来,是因为我从你身上感受不到恶意甚至觉得你会回来。”他顿了下,“…可我没想要你躲着我”

    那语气仿佛被丢弃的路边小狗,可怜地呜呼着,期盼着丢弃人可以回头看一眼。

    悦宁溪嗫嚅道:“…我没有躲。”

    这是条件反射懂么!!不是他!真的不是!

    少顷,悦宁溪低眸,不敢看向君奉雪的眼睛,“这是不可控因素,恕我无法言明。”

    他总不能说是来救您的吧。

    “我知道,所以我不问。”

    君奉雪睫毛很长,微阖着也给人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而现在他只不过是想要掩藏住自己眸底那如决堤之洪水般涌出的炽热,怕吓到对方罢了。

    “你可以选择你喜欢的方式,我亦可选择自己的道路。”

    悦宁溪当时不是很懂他师尊之话的意思,听起来似乎是在做某种打算,方才他的眼神也丝毫不收敛,现在却带着股灼烧般的火热紧紧地锁死悦宁溪。

    令他难以招架。

    悦宁溪说:“以后我会告诉你的。”

    这个时候是他唯一能说的。他不能说他是来破坏这一切的因,那样他会消失的话说不出口,一切顺其自然吧。

    竹林院外,寂静的空山中鸟语清风在回荡。

    “不好了,君师兄,线衣师姐被阁主押往言堂正殿了。”

    一声惊呼从身后突兀地响起,悦宁溪同君奉雪两人不约而同看去。

    悦宁溪心中更是大惊。这么回事?!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他看都没有看旁边的君奉雪一眼,忽略了身后之人的微诧,轻车熟路直接往言堂方向奔走。君奉雪先是愣了下,随后也紧跟而上。

    而那名弟子以为他是阁内的师兄或者是君奉雪的朋友,也没问。去言堂正殿的途中,恰好远远路径那个今后的皓雪庭。

    也就是他住一晚就消失的清静庭院。

    远远一瞥,居然瞥见墙角一抹枫红。悦宁溪的脚下稍微一顿,看似无意地扫了一眼后他便急匆匆撇下,要不是急着去看怎么回事,悦宁溪肯定会停下去看看那里是不是如同许多年以后不。

    直到踏上言堂的石道上,瞧见两旁的严谨肃然的弟子以及紧闭着正殿的大门。印象中的言堂是那种清幽之地,虽然他经常出入,但也只是偏殿而已,而今日有幸看见殿外与石道中围着众多弟子,中央威武的正殿十名身手不凡的弟子在外站定,面无表情。

    悦宁溪定睛一看,这服饰好像在哪里看到过?想了下,才惊觉这不是那日他师尊的亲卫剑士穿着吗?!

    看样子是不允许人进去了。

    悦宁溪停下脚步,收敛气息混在不明所以的弟子当中,想知道里面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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