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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君已去》 1、第一章(第1/2页)
太常寺连堇大人与四殿下的婚事早在连堇大登科后第二日便已经定下,是太子去请赐的婚事,二人早在定亲前便认识算得上半个青梅竹马,定亲也是两相情愿的事。
连家在朝中没什么根基,祖上虽两代为官,却都是乡县中的蝇头小官,没曾想到了连堇这辈却出了个拔尖的,九岁参加科举,十二岁便是个举人了。家中老太爷思来想去,觉着这是光耀门楣的大好时机,便委托相熟之人在太原挨着迎泽大街偏南市的街巷买了一处小院子,随后便让家仆带着连堇,搬到了太原。
连堇搬到那院子的第七日,一日清晨听着外头十分吵闹,起身便瞧见西边的一个墙角被砸没了,砖块底下还埋着一个人,似乎已经晕死过去了,周围站了一圈官差,周遭的百姓都围着看热闹。连堇见那砖块下隐约露出一个黑色的衣角,又见周围的百姓虽窃窃私语却皆无动作,故而也不敢轻举妄动。
不一会儿又来了几个官差,粗略看了一眼,竟连同连堇也一并带走了。
连堇在太原的牢狱里被关了将近一个月,加之水土不服狱里的饭菜吃进去没过一会儿便都吐出来了,家中的老仆来接他的时候已经瘦地没了人形,活像个骨头架子,刚走出衙门连堇便看见所有的差役都匍匐跪在地上,就连头戴官帽的知府也弓着腰对着一位少女。
少女坐着不知道从哪里搬来的软塌,半边身子像没骨头一样倚在扶手上,不远处停着一辆马车,身后有人为她撑伞,身旁还有两个侍婢为她打扇,这便是后来与之定亲的四殿下——李嘉合。
李嘉合看着从地牢大门搀出来的连堇,满脸嫌弃,毫不客气地评价道:“不是说误抓的是一个漂亮小公子,怎么是这样一个骨头架子,看模样也只有一口气了吧。”
刘知府擦了擦头上的珠,拉着嗓子回道:“这,这位小公子有些水土不服之症,许是不太适应这儿的用食,故而这些天都没怎么吃。”
“那能活到现在是挺不容易的。”嘉合使了个眼色,一旁的小宫女白林拿出一袋银钱交到县太爷手里。
“亏了刘大人帮本公主寻回丢失的珠花,这是赏你的。”嘉合说完打了个哈欠看模样是有些倦了。
“你跟本公主走吧。”嘉合指着连堇。“听你家奴婢说你是个举人,虽然家世不如何,但胜在人聪明,太子哥哥身边还缺个伴读,本公主瞧你不错,也算是给你的补偿。”
连堇因祸得福,随着嘉合入了宫,做了太子的伴读。
此前,太子只有花家一个伴读,随着年岁渐长,当今的晋文帝觉着该多找一个做太子的助力,多少家双眼睛都盯着这个金饽饽蠢蠢欲动,明里暗里的较劲,谁曾想到被四公主横插一脚,是谁的安排在大家心中都是有定数的。
后来连堇与四公主嘉合交情极好,却不是男女之情,谁也说不准中间发生了什么。
“跟你说话呢,出什么神啊。”嘉合此刻正十分不雅地坐在连堇书案边把玩着他的折扇絮絮叨叨地说话,半晌也不见连堇回个声,回头一看对方正愣神呢,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伸手一扇子打掉他的书简。
连堇两年前金榜题名,一举考上状元郎,提前结束了伴读的身份,却因为身上背着与李嘉合的婚事故而得了太常寺少卿的闲职。
“殿下在说什么?”连堇书简被对方从手里打掉,也并不恼,只是重新捡起来,问道。
“本公主说,花家那头老狐狸捏着太子哥哥一个还不够,两个庶出的女儿恬不知耻,整日围着项明琰和李承坤跑。简直是司马昭之心。”她单手捏着扇子最边缘的扇骨手腕发力将扇子甩来甩去一开一合竹骨发出“沙沙沙”的声音。
“嫡系的宝贝女儿却藏得稳当当的,好像太子哥哥缺这……。”嘉合一边说着,瞥了一眼连堇,见他丝毫不受她的影响,甚至还在书简上写了些小字标记,顿时没了说话的心情。
“闷葫芦。”嘉合嘀咕了一句,却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一把夺过对方正在写着的书简。“沅沅今日游湖去了。”
“殿下想去偶遇花家那两位小姐?”
“闲着也是闲着,沅沅可是太原第一才女,花家那两位定然闲不住想去压一头,如此好戏,不去瞧瞧怎么对得起她们。”说着拉起连堇,像是要拉他一起去。
“殿下,臣还有公务……。”
“又没到祭祀的时候,能有什么大事儿,看戏重要!”说着生拉硬拽将他硬拉出了太常寺的大门。
太原城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每到春天,待太原城内三桥湖的湖水绿了,两岸的柳树冒了新芽,便到了那些个名门贵女们游湖“偶遇”斗诗的时候,这可与寒食节以及寻常湖上名伶的画舫不同,凡是城里小有名气能叫得上名号的人家才能到场。
三桥湖说宽不宽,说长不长,从城西一直流向城东贯穿整个太原城,是护城江的一道支流。
这游湖分七日,每日的行程都大相径庭,每家的贵女会在自家的船上挂有姓氏,再挂上三个锦囊,锦囊内放着贵女们在闺中写的一些诗句,前一年的胜者从卯时起便要从城西那头下水往东,其余参与者则是由东向西由名单逐一上船,若遇到船只与其碰面,随意指定一锦囊,败者便让道,以此循环,每年的胜者便是当之无愧的城内第一才女。
徐家嫡女徐沅沅已然蝉联了三年,嘉合曾坐在徐沅沅的船上陪同过一次,若一定要评价,便是实在太过乏味,一开始行船她便开始昏昏欲睡,后来六日都是这般度过的。
隔年徐沅沅再次邀请嘉合同往时,嘉合连忙婉拒。
在奴婢白林去找徐家的船只期间,连堇问道:“其实臣下一直有一个疑问。”
“为何历年游船都不见皇室之女来参加?”
“因为不需要。”
“与民同乐不是很好吗。”
嘉合闻言似乎对此话惊讶不已:“读书人的脑子是不是一般都只用在书上?皇女来游湖必定只能皇女赢,如若不然皇家威仪何在?”
“皇女生来便有名有利,只需要考虑来日,无须想声名。”连堇夺过话茬接着说道。
“孺子可教也。”嘉合点点头,忽然想到了什么。“说来也好笑,早年我去辽阳的时候在酒楼里遇到一个喝醉酒的疯书生,见人便嚷嚷这世间该人人平等,不分王孙贵胄。”
“殿下信吗?”
“我信的,但起码不是眼下能实现的,或许他们说的在将来会有。”
“殿下皇亲国戚,也会信这些。”
“因为我母妃曾对我说过,人皆平等是好事,但实现会很难。他们以为我忘了,但我一直记着。”
“记在这里。”嘉合看着平静的湖面,拍拍自己的胸口。
“在殿下和太子眼里,我们是什么?”连堇与嘉合他们站的巷口一直无人,一阵风吹过,惹得湖面泛起了一圈圈涟漪。
“你这么在意?”
“身处朝局的每一个人都是棋子,只是落点不同,用处自然也不同,有人为了证明自己的“用处”付出生命,有人身陷囹圄,有人脱身而出归隐山林,棋盘上的种种皆在执棋人的一念之差,放得下才能不执念。”
白林去了没一会儿便回来了,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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