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宠妃上位记(清穿): 41、第 4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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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烨来翊坤宫用晚膳这件事情,自然也是很快传进了慈宁宫中。别说内庭之中,没有什么事情是孝庄不知晓的;就连外朝之中,也是少有什么事情能够瞒得住慈宁宫的太皇太后。
    “格格,皇上今日晚膳说是,要去宜嫔的翊坤宫用。”苏麻喇姑将玄烨打算要去翊坤宫用膳的消息告诉了孝庄。
    孝庄手上掰果仁的手,没有停下来。卸下的金箔甲套,搁在装盛果仁的红菱果碟盘旁边。
    “这皇上,也不知道说他什么好了。”
    苏麻喇姑见太皇太后,还在自己剥那坚硬的干果仁,劝阻道:“格格,您剥了许久了,再剥手指该痛了。”
    “无事,就当做是打发时间了。等手指痛了,自会停下。”孝庄轻笑着说道。
    “皇上这孩子,是我身边养着的,是我看着长大的。我怎么会不知道他那心里是怎么想着。”孝庄抬头看向身旁的苏麻喇姑,微微长叹了口气说道。
    “格格,咱们皇上是个长情的孩子。”苏麻喇姑也是看着玄烨长大的,也是明白孝庄所言之意,以及玄烨心中所想,说道。
    “我也没有料想到,他竟然会对绮芙,这般惦念。”孝庄这话的语气中带着无奈又含着一丝疼惜,“绮芙的早逝,对他而言,亦是悲苦难熬。这孩子也是惹人心疼,阿玛、额娘以及发妻,俱是……”
    苏麻喇姑应声说道:“先帝在天有灵,看见如今的皇帝,也会宽慰。”
    “如今,漠西混乱,准噶尔觊觎已久。皇上这段时日辛劳,常宁也是。”孝庄说着此事,终于是停下了剥果仁。“对了,听说昨日常宁回来了。”
    “是,昨日快晚膳的时候回来了,直接进宫,去找皇上回禀述职了。”苏麻喇姑说道,“恭亲王也是个孝顺孩子,还特意遣身边小厮到慈宁宫回了话,说是今日从乾清宫见完皇上,就来慈宁宫给老祖宗请安。”
    “苏麻,你去乾清宫替我给常宁传个话,就要今儿个晚膳,与我一同在慈宁宫用,别回王府了。”孝庄对着苏麻喇姑吩咐道。
    “是。”苏麻喇姑应声说道。
    “皇上那边,等他再来慈宁宫请安,我再说道说道。”孝庄继续将两个人交谈的中心,转移到了玄烨的身上。
    “格格,皇上现如今与宜嫔两个人感情正好,您要不就……”
    孝庄与苏麻喇姑两个人相伴良久,已经不再是单纯的主仆关系了,相扶相伴大半生了,涉生历死,苏麻喇姑对于孝庄而言,可谓是亦仆亦友了。苏麻喇姑在孝庄面前是很能说上话来。
    孝庄打断了苏麻喇姑说的话,“苏麻,你也以为我是执意想要玄烨去冷落宜嫔?”
    “格格,奴婢当然是知道,这不是您的本意。”
    “我……我只是不想再看见,宜嫔成为第二个雅岚了……”孝庄将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
    眼下,花厅里面并无旁的人,只有孝庄与苏麻喇姑两个人,孝庄才将此话说了出来。
    苏麻喇姑面目间,也是可以见出,明显的忧伤神色。
    “皇后娘娘,她当真是个痴情的女子,……也是个决然的人儿。”苏麻喇姑听着孝庄的话,想起如今坤宁宫的钮祜禄皇后,她也曾经与皇帝两个人伉俪情深,羡煞旁人。
    先皇后甚是难忘,虽是按照祖宗礼制,以及朝臣们的奏请,需要重新续后,纵使钮祜禄家族在朝野之中已是强弩之末,但是皇帝还是决定让钮祜禄氏为继后,这也使得被夺去世职的遏必隆,又被授予了一等公爵,一生荣华富贵了。
    只是当钮祜禄·雅岚知晓知道自己只是赫舍里·绮芙的替身罢了后,与玄烨的情分是彻底疏远了,两个人虽然是夫妻之名了,却也是完全生分了,再也回不到从前去了。
    “你看那宜嫔,只是见了两面,又听了娜仁珠的言语,不正是当年雅岚初入宫的模样吗?”孝庄声音中是遮掩不住的惆怅,“苏麻,你说若是采薇,她知道了玄烨的真心用意,会不会较雅岚更甚绝望坚决?”
    “……”苏麻喇姑也不知道该回什么话了。
    就凭宜嫔得了宣嫔的友情,也能隐隐猜测到,宜嫔与当今皇后、咸福宣嫔是一般的人儿了。
    “雅岚那里,太医前几日来回话说是,最多再撑一年稍一过头。”说起钮祜禄皇后,孝庄就是止不住的叹息。
    宋人周邦彦曾作词《过秦楼》,其中有一句,故时她读来感同身受,应该也颇合适雅岚。
    “叹年华一瞬,人今千里,梦沉书远。”
    两情相依的恩爱时光,转瞬即逝,总是短暂。雅岚与玄烨两个人如今虽不是什么天各一方,可是那乾清宫与坤宁宫对于他们两人来说,一年都不曾踏近一步,这不也甚是像那相隔天涯般遥远吗?
    平时两宫之中,不说什么走动,儿女间的小情趣,偶来的递情的“书信”了,就是口信都几乎没有。只是不知,两人入梦之时,是否也会梦见过往的那些情深意重的美好时日,哪怕仅有一次也可。
    “可去乾清宫,将太医此话,回禀与皇上了?”
    “奴婢亲自去乾清宫,见过皇上说到。”
    “皇上如何言说?”孝庄又问。
    苏麻喇姑说道,“皇上听闻后,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道“朕知晓了”,再无言其他。”
    孝庄听了苏麻喇姑的回话后,不由得摇头慨叹道,“……纵使是我的亲孙儿,却也要说,最是无情帝王家啊……”
    “奴婢看,皇后娘娘近日来,身子看起来爽利了不少,精神气也回擞了。”苏麻喇姑想着雅岚的模样说道。
    “用药吊着罢了,身子已经伤了根本,她心里也应许是明白着些了。也许是想开了,不再像从前那般无精打采,沉溺于床榻了,心绪通畅了,精气神也好些了。”
    孝庄从始至今,心中一直很是喜欢雅岚,只是可惜了这么好的一个孩子,为情所伤,为情所累,为情所困。
    “原来是这样,唉……”苏麻喇姑亦不免惋惜,又说道。“所以,格格您那日与宜嫔说一番话,也是为了能够让宜嫔有所留意。”
    孝庄的金箔甲套,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扣在炕案几上面。
    “雅岚是性情像绮芙,采薇是容貌三四分像,气质也甚是像绮芙,若是哪一日皇上他再遇见容貌、气质和性情皆像的呢?雅岚已是令我惋惜心痛,采薇也是好孩子,进宫已是未料到的事情,总是要让她在后宫中的日子好过些……”
    苏麻喇姑最是知晓自家格格的心思与脾性,皇帝是她最疼爱的孙儿,可她也并非是过甚溺爱。
    “回太皇太后,恭亲王来了。”
    “请进来吧。”
    通传的小太监通传后,退了出去。
    孝庄望着还来人的花厅落地罩处,说道:“苏麻,你说,当初若是遂了常宁的意,宜嫔会过得更欢喜些?”
    苏麻喇姑忙看向孝庄。太皇太后这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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