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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你可以追我了》 89、第89章(第1/2页)
番外留学日常(三)
倪天易这些年一直定居在法国尼斯,他?有个人独立的工作室,兼任尼斯国立美?术学院的客座教授,同时?是当地一家知名画廊的幕后股东,财力优渥。
文学作品被?爆出代笔造假事件后,他?消沉了大?半年。但顾辞年到底顾及他?是倪不逾的亲生父亲,没有把?手头的“资料”全曝光出去,以至于他?虽然在国内艺术圈形象大?跌,但也?不至于被?绘画领域驱逐出门。
自高考结束他?那?通再婚的电话之后,倪不逾从没主动和他?联系过,他?偶尔会?打来电话,倪不逾很少接听,接听之后也?不过寥寥数语就挂断。
时?间?久远,对他?的感?情早谈不上怨恨,却也?淡薄得像断掉的丝线,再拿不起来。
倪不逾到巴黎的第三个月,倪天易后知后觉地从A大?新闻网上看到了他?被?巴黎高师录取的新闻。他?没有倪不逾在法国的电话号码,便尝试着往他?的旧号码上打了通电话,电话当即便打通了,只是无人接听。
一周后,倪天易来到了巴黎,在高师校园内找到了倪不逾。
和他?同行的,还有另一位美?院的教授,顾及礼节颜?,倪不逾和他?们一同吃了午餐。
那?顿午餐他?吃得寡淡而沉默,但也?算平和。当着外人的?,倪天易不好跟他?说什么,等那?位教授离开,他?才感?叹着笑了声。
“我竟然不知道你来了巴黎。”
倪不逾语气平淡:“你现在知道了。”
他?这话听上去有些讽刺,可倪天易从他?脸上没找出讽刺的蛛丝马迹,连情绪都没有,平静得像是在?对一个陌生人。
这种感?受还不如讽刺来得愉快。
倪天易维持着儒雅的笑意:“怎么样?还适应吗?”
倪不逾:“还好。”
倪天易抓了转咖啡杯,又道:“以前你在国内,我照顾不到你,现在我们距离近了,我可以弥补这份遗憾了。我和高师的几个教授都有些交情,你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跟我说。”
他?的神态中呈现出一副东道主的从容。倪不逾觉得很可笑。
“不用?了。”他?不卑不亢地直视着倪天易:“我靠自己考进来,也?能靠自己顺利毕业,用?不着别人帮忙打点。”
轻描淡写的一句“别人”,似乎刺痛了倪天易,也?打破了他?作为父亲的权威。
实际上,从倪布恬和他?脱离父女关系那?天起,他?作为父亲的权威已然支离破碎。
之后的这些年,父亲二?字不过是他?自欺欺人留给自己的称谓。
无论是倪布恬还是倪不逾,在他?当年一次次的挥拳暴力之下,都早已不再将他?视为父亲。
或许是因为年岁渐长,看着对?丰神俊朗的青年,倪天易被?兜头盖脸地泼了一身遗憾,从内到外都涌起难以掩盖的失落。
冷场像黏在脚底的沥青。
而倪不逾是冷眼旁观的路人。
倪天易清了清嗓子:“给我一个你在法国的号码吧,我……”
“没这个必要。”
倪不逾?无表情地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久违地叫了声“爸”。
“用?过的您的钱我会?尽快还清,以后养老送终该我尽的责任我不会?推拒,但没什么事情我们就别联系了。”
“你有自己的新生活了,我也?是。”
他?冷淡地扯了扯唇,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
两年的时?间?一晃而过。
又是一年九月。
休息日,盛栖池背上画板去卢森堡公园写生,倪不逾跟着导师去参加交流讲座。
秋天的巴黎,天高气爽,树叶初初透黄,大?片的绿色和黄色交替铺展,像被?渲染开的油彩。
盛栖池坐在水池边安静地作画,时?间?不知不觉地过去了好几个小时?。
她抬头揉了揉后颈,正想看一眼时?间?,一个年轻的法国男人微笑着朝她走了过来。
他?有一头棕色的卷发,眉眼深邃漂亮,微弯下腰用?法语跟她说:“我已经在远处看了你很长时?间?,能不能冒昧请你喝杯咖啡?”
盛栖池眼睫微动,也?笑着用?法语回?复:“抱歉,我在等我男朋友。”
“好吧,那?太?遗憾了。”男人耸了耸肩,临走前,又说了句:“你很漂亮。”
盛栖池轻笑:“谢谢。”
待他?转身,盛栖池略一抬眼,就看到从他?身后大?步走来的倪不逾。
他?穿一件黑色的风衣,身量颀长高挺,下颌线条在清冷的日光之下更显俊朗凌厉,气质矜冷清绝。
盛栖池目光闪了闪,眼尾随之弯了下来,微歪着脑袋对他?挥了挥手。
倪不逾阔步走近,停在她?前,挡住了落在她脸上的刺眼光线。
“那?人刚刚在和你搭讪?”
盛栖池诚实地点了点头。
倪不逾眉梢微抬,想起老远就看到的她的笑脸,语气藏着淡淡的不满:“笑得那?么开心,他?跟你说了什么?”
盛栖池弯着眼睛,哄人哄得毫不心虚:“他?说——”
压低了声音,她学着男人的音调:“你男朋友很帅,我甘拜下风。”
倪不逾垂着眼皮睨她,薄唇淡抿,片刻,他?略略低头,勾出几不可查的笑意来。
“少来。”
—
盛栖池收了画板,倪不逾帮她背着,两人牵着手围着花坛往前走。
她问他?讲座的事情,又给他?讲新看来的笑话,没头没尾地扯了好半天,犹豫着把?另一件事情压在心底——
她昨天看到倪天易了,在美?院的校园里?,他?来开讲座,估计要在巴黎待上好几天。
从昨天到现在,盛栖池心里?反复挣扎了好几次,最终还是决定不对倪不逾提起。
父亲这个词在他?们两个人心里?是截然相反的两个概念,她不应该用?自己的在意来揣度他?的放下。
既然他?说过再不联系,那?么,她也?应该尊重他?的选择。
盛栖池扯着倪不逾的手转了个身,一边倒着走路,一边和他?商量着晚饭吃什么。
“吃水煮肉片好不好?我们等下去超市买肉。还有你上次煲的那?个汤,和阮姨煲出来的味道好像,你是不是偷偷跟她取经了啊?”
盛栖池滔滔不绝说的正起劲,倪不逾忽然拽着她的手臂把?他?往自己的方向拉。
她脑袋撞上他?的胸膛,惊诧地转回?头,看到滚落在自己脚后的足球,以及冲着足球颤颤巍巍跑来的混血小男孩。
在看清跟在小男孩身后的男人时?,盛栖池的眼睛倏而睁大?,脚步定在了原地。
是倪天易。
混血小男孩弯腰抱起了足球,倪天易的脚步也?停在了原地。
沉默两秒,他?眼角浮现出笑纹,大?步朝他?们走来。
盛栖池像一台生锈的机器,迟钝地转头看向倪不逾。
倪不逾的眉眼冷峻,笑意早凝固在唇边,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冷淡,且漠然。
这层过分的冷感?像是套在他?身上的一层硬壳,凌厉的边角若有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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