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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山河令]万花来客》 22、第二十二章(第1/2页)
裴枕寒沐浴完之后,脱下那身已经被砍得破破烂烂的衣服,换上一身颜色喜庆的绯色长裙。
她先是解决了这一行最主要的任务——给周子舒复诊,把过脉之后发现他恢复得很好,并没有什么差错,便开了下一个月的温养内脏的药方。
她本来还打算给周子舒医治左臂,仔细检查了一番后,十分疑惑地放下他的胳膊。
“你这手……”不是早好了吗?
下半句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周子舒打断:“还得再养两天呢!”
裴枕寒更加迷惑,不过既然病人都这么说了,她也没有再坚持,随手刷了个清心便由他去了。
很快她就知道周子舒故意装出这样一副姿态是为什么了,今天是大年三十,本该是忙忙碌碌的日子,周大爷却嗑着瓜子坐在椅子上看着他们干活。
他吊着胳膊,温客行心疼他,自己在一旁洗洗涮涮,成岭又不敢忤逆师父,只能听着周子舒絮絮叨叨地指挥他贴窗花,裴枕寒看着这一幕是欲言又止,但是感觉这一家三口似乎一个愿打两个愿挨的,还是没有把事实说出来。
周子舒使唤徒弟使唤的得心应手,倒是劳累了成岭,要把一整篮窗花全部贴完。
“成岭,你把你师父贴在窗户上做什么啊?”
再一次听到周子舒嘴里咔吧咔吧的瓜子声,裴枕寒心头恶趣味陡起。
老实巴交的成岭哪里听得懂她的调侃,呆滞地问:“啊?裴姨,你在说什么啊?”
裴枕寒走过去接过他手里的大红色窗花,展开仔细端详了一番。
自己看还不够,还要凑到周子舒面前,把窗花往他脸旁边一搁。
“你看,你师父生的样貌精致,眉目风流,便是山庄里盛开的繁花也比不过周大首领的一笑。自然称得上是天窗一枝花,简称窗花。”
她看一眼窗花,又看一眼周子舒,点点头似乎在肯定自己的想法。
“诶,枕寒,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
温客行从另一边的窗户后面探出头,不赞同道:“这窗花乃是人手工剪制,俗气死板,哪里能和我们汲天地之灵气而生的阿絮比美,不妥,不妥。”
成岭……成岭哪敢说话,他恨不得能有个活计让他赶紧离开这里,别被师父师叔和裴姨的战火波及到,他这条池鱼可不像老城门经得起的火烤。
周子舒翻了个优雅的白眼,把手里的瓜子皮往桌上一丢,依旧稳稳当当地靠在椅子上。
“你们两个要是实在闲的没事,就去厨房把菜洗了。”
“是是是!”温客行随口应了,转身去厨房准备晚上的年夜饭。
裴枕寒觉得自己来得十分不是时候,听从他俩的劝说留下来更是个彻头彻尾的错误,要是她复诊完就走,说不定还能提前一天回到小蝎子身边,也不必在这里给周子舒当厨娘。
然而话已经说了出去,此时再走就不合适了,裴枕寒咬牙切齿地剁着手里的肉馅,本来要包在饺子里的肉碎几乎变成了肉糜。
待到天慢慢黑下来,一桌子好菜已经上了桌,四个人围成一圈,酒杯里斟满了上好的竹叶青。
“来来来,先敬功臣!”周子舒朝温客行和裴枕寒举起酒杯,他今天穿了件藏蓝色镶雪白毛边的衣服,很是庄重矜持,英武不凡,与裴枕寒印象中太行山上的刀客们有些相似。
她突然怀念起曾经的世界,鼻尖有些酸软,也举起酒杯和温周二人相碰。
张成岭瞧瞧这个,又瞧瞧那个,手中端着他师父给盛的鸡汤,热气上涌,蒸得他眼眶都红了起来。
“哎哎哎,怎么大过年的还想掉金豆啊。”温客行见他一副要哭的样子,忙用轻松的语气劝阻道:“不许哭,今天掉了眼泪,这一年都要触霉头,憋回去!”
张成岭笑笑,眼里闪烁着细碎的光:“我没哭,我高兴着呢,本来以为这辈子都没有家了,没想到还能过上这么像样的年,其实老天对我挺好的。”
周子舒低头看着酒杯,眼眶也有些红了,他神色怔松,新年对于他而言,最开始是与师兄弟们热热闹闹齐聚一堂,后来他孑然一身沉浮在朝堂政斗,早已忘却过年的滋味。
如今他又有了一个家,有了相伴一生的爱人,周子舒不禁也在心中重复起张成岭的话,其实,老天对他挺好的。
“是啊,这也是我这么多年来,过得最像样的一个年,没有家过什么年,自讨没趣罢了。”温客行明明是在笑着,眼中却仿佛蕴藏着缕缕忧伤,言语间感慨万千。
“我以前还真是个庸人,算计这个,算计那个,争来抢去,你死我活,有什么意思。练了绝世武功,千秋万代天下第一呀,又有什么意思。到头来,还不是个没着没落的孤魂野鬼,无人灯下对酒,无人谓我心忧。”
但此时,他已经不是那个在鬼谷中游荡的鬼魂了。温客行看向周子舒,露出一个比方才轻松许多的笑容。
周子舒蓦地笑开了,他举起酒杯对温客行道:“那是因为你已经练成了绝世武功,而且现在有人灯下对酒,有人谓你心忧。来,走一个。”
裴枕寒倒是没他们这么多感慨,只是看着这和和美美的一家人,有些想念起几天不见的蝎揭留波。
也不知道他的年过得怎么样。
吃饱喝足之后,外面响起了烟花的爆裂声,数道彩光冲天而起,映衬着漆黑的夜空,斑斓而绚丽。
从第一声烟花出现开始,张成岭的屁股就在座位上磨磨蹭蹭,坐不住了。
瞅他这副模样,周子舒把酒壶一搁,嫌弃道:“惦记你的烟花呢吧?心都野了,快去玩吧。”
张成岭眼睛一亮,立马冲了出去。
这边厢温客行和周子舒还在划拳喝酒,裴枕寒撑着脸有一搭没一搭地嗑着近在咫尺的糖,那边刚出去没多久的张成岭却大叫起来。
“师父!师父!!!!”
他的声音实在太过慌张,几乎是在扯着嗓子大叫,屋里的人都被他这啼血一般的嘶吼吓得变了脸色,起身跑出去查看。
山庄右边,通往花园的木桥上赫然印着一串血脚印,顺着脚印往前,一个黑乎乎的身影倒在不远处。
周子舒警惕将那人翻过来,却在看到他长相的一瞬间变了脸色。
“韩英?!”
“师父,这个人你认识?他刚才从围墙翻了进来,吓了我一大跳。”张成岭声音都还颤抖着,显然是被吓得不轻。
“他是我在天窗的旧部。”周子舒眉头紧皱,韩英苍白的脸色让他担心不已,“但是他怎么会来四季山庄?”
几个人合力将韩英抬回了客房的床上,裴枕寒检查完他的身体状况,脸色十分凝重:“他怎么伤得这么重,且不说身上有数道利器造成的伤口,体内的内脏更是多处破损,经脉也岌岌可危。”
“枕寒,你可能救他?”
床上的韩英似乎是听见了周子舒的声音,挣扎着醒了过来,他用沾满鲜血的手从怀里掏出一块琉璃甲,颤颤巍巍地塞到周子舒的怀里:“庄主……琉璃甲,我偷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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