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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山河令]万花来客》 8、第八章(第1/2页)
深夜,裴枕寒在睡梦中被吵醒,她睡的房间窗户恰巧对着庭院,此时一声女孩的嚎叫正穿过开了条缝的窗户扎进她的耳朵。
“大晚上的,谁在外面大声聊天,还有没有点公德心了。”裴枕寒从床上爬起来,穿好外袍怒气冲冲地出门,刚到庭院就看见温客行揪着顾湘的耳朵不放,刚才那声惨叫正是顾湘发出的。
“裴姑娘,你怎么也没睡啊。”周子舒坐在蒲团上,听到动静回过头来看她。
裴枕寒眯着一双朦胧的睡眼,恶狠狠道:“睡了,被吵醒了。温公子,劳烦您下次管教婢女能不能挑个白天?”
“真是对不住。”温客行毫无诚意地道了声歉,接过顾湘递给他的酒壶,晃一晃发现所剩无几,翻了个白眼:“你这都没有酒了你还给我喝?”
“都是那痨病鬼喝的!”顾湘赶忙把锅甩出去。
周子舒突然觉得今夜的星辰格外美,抬头望天不去看顾湘谴责的眼神。
“说到酒,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裴枕寒回房在包裹里翻腾了半天,拿了一个小坛子兴冲冲地跑出来。
“果然带了!这可是上好的秋露白,我从师父酒库里偷出来的,保准你们尝都没尝过。”
她给温周和自己一人倒了一杯,原本还想分顾湘一点,可小丫头冲她疯狂摆手,她也就作罢。
“不是我小气啊,有的人身上有伤,不可多饮,况且你这钉子影响五感,喝了也是暴殄天物,不如等你病好了,我把所有的存货都掏出来,让你俩喝个够。”
温客行闻言,连酒都顾不上喝,诧异地问道:“影响五感?阿絮,你怎么从来没对我说过这个。”
“又死不了,说这个做什么。”
周子舒低头抿了一口杯中的佳酿,享受地摇晃着脑袋,摆明了不愿多说。
今夜微风轻拂,颇为闲适,几人正悠闲自在地品着酒,身后突然传来一声饱含愧疚与痛苦的呼唤。
“温公子……”是沈慎,他的身后还跟着张成岭,此时正一脸做错了事的惶恐不安。
温客行方才笑眯眯的神色立马冷了下来,他问张成岭:“臭小子,你告诉他了?”
张成岭慌忙摆手:“我没有,他问我你是不是姓甄,我只说我不告诉你,沈叔叔猜到了。”
“蠢货!”温客行怒喝一声,吓得张成岭一个趔趄,躲到他师父的身后不敢探头。
沈慎也不知是故意,还是确实没看出温客行的神色十分不对,几步行到温客行面前接连问道:“温公子,你是衍儿吗?衍儿,你爹娘还好吗?”
啪,酒坛落地,残存的酒水溅起一朵水花。温客行捂着额角后退两步,气息大乱,眼中透出嗜骨的恨意。
“一个被挑断手筋脚筋,失去师门庇护的人,既要承受武林正道之压迫,又要躲避邪门歪道的追杀。偏生在正邪两道的夹攻之下,还要咬死一个义字硬扛到底,替他认为是兄弟的人遮掩真相,你觉得他能过得有多好!”
他直直盯着沈慎的眼睛,觉得那里面的愧疚简直讽刺无比。
沈慎被他尖锐的质问刺痛,缓缓跪下,沉声道:“对不住。”
“太迟了……”温客行垂眸看着地上的男人,迟来的歉意不过是故作姿态,可笑至极,“他们已经听不到你们的道歉……”
他觉得头痛欲裂,面前的人影像是分裂成了多个,天旋地转,捂着头脱力地向后倒去,周子舒赶紧扶住他:“老温,怎么了?”
沈慎也起身想要查看,被温客行用力一推,倒在一旁的桌子上,张成岭赶忙去扶。
“衍儿,你爹娘是怎么死的?”沈慎还要再问。
裴枕寒真想知道他的脑子是不是只有核桃仁大小,拦住他的话头:“沈掌门,您没看出来温公子身体有恙吗,这些话就不能以后再问?”
可惜温客行已经听到了那句问话,他神色恍惚地倚着周子舒的胳膊,迷蒙间又回到了当年的那个小院,阿爹和阿娘倒在地上,他常趴着的阿娘的后背插着利刃,幼时的他跪在爹娘的身旁,只能无力地看着群鬼践踏他们的尸体。
“太迟了……他们已经都死了!”温客行的神色逐渐癫狂,眼角涌上血色,神情似哭似笑,已经听不到别人在说什么,“甄衍也跟着他们一起死了!”
“太迟了……”他喃喃道,胸口一痛,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周子舒大惊失色,忙扶着他到台阶上坐下,把他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用袖子去擦他唇边的血迹。
裴枕寒也惊了一瞬,原本想去看看温客行的情况,又碍于周子舒此时的气势太甚,大有生人勿进的意思,滞在原地不知该不该上前。
此时的温客行看上去终于清醒了一些,不再是方才心魔缠身的样子,他靠在周子舒胸口,抬头看到一双担心的眸子,怀着满心的苦涩与痛恨,只来得及说一句“对不起”就晕了过去。
“老温!”
周子舒把温客行抱进房里,安放在床上,因为关心则乱,一时间忘记了还有裴枕寒这个医师在,自己焦急地握上他的手腕。
“他的脉象并无异常,只是不知为何昏迷不醒。”担心是自己的医术不精,周子舒这才想起还有个医术更高明的,让了位置换裴枕寒来看。
仔细感受了一番温客行的脉象,裴枕寒也觉得十分奇怪:“温公子方才的样子,颇有些像走火入魔,但我观他的脉象却并非如此,倒像是服了什么用于遗忘的药物,记忆与药力相冲,才会导致吐血。”
从温客行吐血开始,顾湘就始终惶惶不安,此时更是在一旁急得团团转,闻言张口想说些什么,看了其他人一眼,又默默地咽了回去。
小姑娘不会藏心事,裴枕寒看顾湘那表情就知道她一定知道些什么,转头招呼她道,“阿湘,我需要你的帮助,能随我出来么?”
留其他人在屋子里会话,裴枕寒带着顾湘来到了院子,示意她坐下。
“你不必告诉我那是什么药,也不必告诉我药的来历,你只需要把那药的效果与我细细说一遍就行,这总该不违背你主人的意思吧?”
顾湘纠结了片刻,始终不愿详谈,还是裴枕寒说了句“你难道不想要你主人快些好起来”才说服了她。
虽然依旧是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但顾湘也没有选择说谎:“那药我没喝过,只是听别人说,能够让人忘记心中最为执迷的东西,我原本不知道主人也用过,听你方才的描述才敢确定,可是主人并未忘却什么啊……”
“或许不是他没有忘记……罢了,我大致知道该怎么办,你回去吧。”
得了赦令,顾湘赶忙奔向房间,裴枕寒跟在她身后,一进门就听到沈慎在和周子舒争论他二哥赵敬的善恶。
沈慎宛如受到了天大的侮辱般,也不顾温客行还躺在旁边,声音高得像是要为自己洗刷莫大的冤屈:“你把话说清楚,你怀疑我二哥?这绝不可能!”
他环视一圈,朝着床上的温客行扑去:“是衍儿说的?我要把他叫起来问清楚!”
周子舒面色一凛,挡在沈慎面前,他伸手护住温客行,怒目而视:“沈掌门,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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