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是个黑·切·白: 116、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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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四十岁的凌鸿云,实际上已经比年轻时要成熟稳重许多了。
    此时此刻的二十出头,才是凌鸿云最高傲的时候。
    “没用的东西。”
    在意识到面前的人确实是在侮辱自己的那一刹那,啪——
    凌鸿云脑中理智的弦就断了。
    在短短的一瞬之间,他起码想出了八千多句绝妙的讥讽,句句都仿佛是最尖锐的利刃,足以能将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男人剐成肉沫。
    毕竟,言语伤人可是他最擅长的事情之?一了。
    然而,他准备好的话,就连一句都没有说出口。
    因为,就在下一刻,面前的人便微微敛去了脸上的笑意,目光深沉下来,看着他,继续道:“你夫人就要病逝,药钱都出不得。你倒不慢不紧,软饭吃得干净。”
    实际上,客观上讲,凌鸿云确实是在吃软饭的。
    凌鸿云一心要重振家中武馆。既然说是“重振”,如今自然是“不振”的。武馆并不盈利,反而有些亏损。家中开销全靠妻子开的药铺,时不时还要给他填补武馆的账面。
    这些,他都知道,实际上心中也充满感激。但他生性高傲,感激之?情从来都只会埋在心里的,绝不会?吐出半句。好在秦柔也?知他懂他,与他总有着“一切尽在不言中”的默契,自己便明白他的感激。
    她一直都在帮他,却最多调侃几句“姐姐养你”“来伺候金主”,从未有过半分怨言。
    秦柔调侃他,他从来都不会?放在心上。但毕竟事关他从来高高在上的自尊心,若哪个外人敢拿这事调侃,他立即便能让那人知道什么是地厚天高,什么是开不得的玩笑。
    调侃尚且如此,不要提直接说他“吃软饭”了。实际上,还从来没人敢在他面前说这样的话。
    这是第一次,有人对他说出了如此尖锐的恶言。然而,他却连一点点,就连一点点愤怒都没有。
    ……
    唯有惊恐。
    “——你在说什么胡话!”他刹那间欺身而上,紧紧地捏着决芒的衣领,从未像此刻一般期望对方只是开了一个过火的玩笑,只是个满口胡话的疯子。
    实际上,这样的可能性还更大一些。毕竟,决芒连证据都没有拿出一个,就说他人的妻子即将病逝。任谁忽然听了这话,都会恼怒而不是担忧,绝不会?轻易相信,不要说脾性糟糕一点就着的凌鸿云。
    理应是这样的,但此时此刻,凌鸿云却真的没有半丝愤怒都没有。
    因为唯独关于妻子,关于妻子的生命,他就连一丝大意都不会?有。哪怕只是疯话也?好,他也?要切实地证实对方就仅仅只是说了一句疯话,才能放心下来。
    决芒看着凌鸿云着急的样子,从怀里摸了摸,忽然摸出块糖来,弯下腰,看着一旁被吓到的凌月婵。
    “小姑娘,拿着糖,去里面待一会?儿,好不好呀?”极懂得如何哄孩子的样子。
    他这么一打岔,凌鸿云才想起身旁的女儿。他忍着十八分的焦躁,松开了决芒的衣领,将孩子送到了药铺里面的隔间,关好了门,而后忙继续追问:“你那话是何意思?”
    决芒看着他,爽朗一笑,道:“秦掌柜可是个好女人啊。在下是在不忍……”
    “——说重点!”凌鸿云不知有多么急迫,控制不住地再次拉起决芒的衣领,一把将他推到了柜台上,“你那话是何意义!”
    “妻子就要病逝”,这话他连重复一遍都不肯,只肯一直用代词逼问。
    见他焦躁至此,决芒终于不再逗弄于他。
    与玩笑一同消失的,是他终日挂在脸上的爽快笑容。
    他说:“无能之辈。早知有今日,你可会还再如往常庸碌无为?”
    他说:“你妻重病。她亦是医者,心中早已知晓。你可知她为何只字不提?”
    他说:“因为你无能!她无钱医治,干脆不提!”
    他说:“连自己妻女都无法养活,你也?算是个男人吗!”
    话说到最后,他竟不知自己是对谁说的。
    “什么病?”头一次被人这般劈头盖脸地骂,凌鸿云竟没有半点情绪,只顾着追问,“药铺当还有钱。此前还借人治病,如今也?快还清。”决芒知道,他指的是白芨姐弟还的钱。
    “鼠目寸光。”决芒嗤了一声,“女人和小孩做做工便能还清的钱,也?算得是钱吗?”
    他说:“你妻借出去的钱,尚不足她两日药费。”
    秦柔生的病,很难说是不是绝症。是或不是,全看生病的是何人。
    富者有药可治,穷人无药可医。
    此病致命。但只要日日以昂贵药材续命,亦能活到常人的寿数。
    唯有穷病无药可医。
    凌鸿云愣住了。
    秦柔借出去的,是一大笔钱。因为这笔钱,药铺差点周转不灵,甚至连凌鸿云都屈尊降贵出去,用武艺换了钱给她,谎称是武馆赚来了钱。
    这么大一笔钱,竟只够两日。
    “你……”他忽然不相信妻子竟患了这样的病,“有何证据……”
    决芒甩开了凌鸿云的手,走到柜台后面,四处摸了摸,很快摸出了两条帕巾,扔到了凌鸿云的面前。
    习武之人耳力惊人。决芒曾听过秦柔背着人的咳嗽,也?通过声音听出了她的动作,猜得到她藏东西的地方。
    雪白的绢布上沾着干涸的血,暗褐色,斑斑驳驳的,一小块一小块地结着,还有涂抹的痕迹,一看便知道是吐出来擦干净的血。
    每一块血都像是结到了凌鸿云的心里。
    柔柔她……疼不疼……
    “如何……治……”凌鸿云伸出手,握着那绢布,慢慢地攒进了手心,“要什么药……”
    “药方自然能给你。甚至用不着我给,你妻也是医者,自己就能开得出药方。可你有钱买药吗?”
    “我去赚。”
    “你如何赚?”
    “你只管把方子给我。”
    “你去想法子,不如求求我。”决芒一笑,“这样——”
    他的话还没说完。
    他的话甚至还没有说完。
    凌鸿云忽然在他面前,跪了下去。
    “求你。”他说。
    连决芒都被吓了一跳。
    面前的人,倨傲无礼,任谁都看得出。
    谁能想到……
    决芒却又知道凌鸿云为什么会?这样。
    没人比他更懂凌鸿云此时此刻的感觉。
    说到底,他怒骂凌鸿云的愤怒究竟来源于哪里?他人的妻子和他有什么关系?
    他骂的是别人,还是他自己?
    决芒缓缓地叹出一口气来,将手伸入怀中,掏出了个东西,而后蹲下身去,张开了手掌。
    在他掌心里的,是一枚小小的蜡丸。
    “……这是?”
    决芒捏碎了那枚蜡丸。蜡制剥落,露出了一只细小的蚕。那条蚕通体都是澄澈的金黄,在决芒的掌心之?中扭动着身躯。
    难以想象世上会?有这种颜色的蚕。更难以想象这东西能在密不透风的蜡丸之?中生存下来。
    “是能救你妻性命的东西。”决芒这样答道。
    *
    “没用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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