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是个黑·切·白: 87、八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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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蛊与驭蛊者心意相通,能够一同听命。同时驱使两个母蛊,与驱使一个母蛊所耗精力相差不大,却能事半功倍。

    是以,历史上亦有夺去亲人母蛊,谋求更强力量的例子。为了减少相似的事,对身怀母蛊者而言,品德教育从来都是第一位的。行事至善,做事至仁,母慈子孝,兄友弟恭,都是身怀母蛊者需自幼牢记的准则。

    所以,白芨真的没有想过,有朝一日,她竟也会夺去亲人的母蛊,体验同时驾驭两个母蛊的力量。

    白芨不由得深深地呼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再睁眼时,她强迫自己将注意力放在炼蛊之上。

    此前,只能操纵一个母蛊时,白芨已经离乾坤蛊很近了。如今,再加上白竹的母蛊,白芨几乎确定,她必定可以炼出乾坤蛊。

    白芨伸出手指,肩上的蝴蝶便乖顺地飞了过来,犹如心意相通。

    ……本就心意相通。

    白芨垂下眼,看着指尖的蝴蝶,看着它身上尚未干涸的血迹。

    她闭了闭眼,又睁了开来。

    弟弟的错误,即便只有微乎其微的可能,她也会竭力尝试补救。

    若无法补救……

    ……他就……理应接受杀人的惩罚。

    白芨的手颤抖了一下。

    指尖的蝴蝶明白她的心意,骤然飞到她的面颊之上,翅膀轻轻扑扇,仿佛安慰一般。

    与此同时,有人轻轻握住她的手,止住了她的颤抖。

    又飞快地松了开来。

    白芨抬眼,就见刺心钩正看着他,满面忧色。

    她还真是一直都在让他担心啊。

    意识到这一点,白芨却丝毫没有强颜欢笑的打算,反而更加想依赖他。

    “带我去山上吧。”她开口使唤他,“我想离山岳近些。”

    “嗯。”刺心钩应道,先沉默地脱下自己的外衣,裹在了她的身上,而后才将她轻轻地抱了起来。

    而喻红叶……

    喻红叶在旁看着这二人,不由得将头转到一边,只觉心里满是说不出的烦闷。

    为什么……为什么这混账总能得到他最想要的东西?

    他心中一阵阵的烦闷,却到底还是也跟了上去。这荒山野岭的地方,他不放心只有一个人看着白芨。

    上午的山林,日光暖人,鸟鸣啾啾。

    白芨却丝毫没有如此景一般的心境。

    手贴大地,闭眼,脉动。

    借由母蛊,牵引虫蛇,融汇万物。

    刺心钩在她身边坐下,伸手,极轻地给她拢了拢衣服。那是他裹到她身上的外衣。

    喻红叶也脱下自己的外衫,盖到了她的腿上。

    二人对视一眼,又移开视线,难得地没有什么冲突。

    最重要的,是照顾好眼前的人。

    两人坐在她的身边,安静地等着。

    陆清衡静静地走在回廊之中,踏叶无声。

    在失去眼睛之后,他特意训练过自己的听觉与嗅觉。靠着辨明他人的呼吸,他沉默地避开了所有的弟子,一路潜入了内苑。

    自一年之前,此处就不允许任何人进入了。只有几个侍者留在里头。

    此处是师娘的住处。

    陆清衡循着记忆,数着步子,推开了师娘的门。

    理应有药味的。

    陆清衡还记得最后一次见到师娘的时候。那时候,她日日靠药续命,所住的房中尽是药香。

    而如今,面前的房间却是干净的。干净,甚至有些许阳光烧灼灰尘的气息。

    没有人气。

    没有人的呼吸,没有人活动的气息,没有人。

    这里……没有人。

    陆清衡找遍了内苑,终于确定,此处唯有侍者,并无他的师娘。

    而师父日日都会来。

    陆清衡沉默地站在内苑,站了很久。

    站了很久。

    终于,他转过身,离开了内苑。

    ……

    师怀仁步履匆匆,来到了静心台。

    静心台位于太哉门所傍高山的山顶,十分偏僻,广而空旷,几乎有半个太哉门的大小。台上有小屋十数个,间隔甚远,入内便有“天地之间唯我一人”的寂寥之感,是专供太哉门弟子清心修行或是闭门思过的去处。

    身处这样的屋子,互相之间是绝听不到响动的。

    陆清衡静静地站在台上,身边已经聚集起了不少弟子。

    “清衡,你在做什么?”师怀仁皱眉,呵斥道。

    很难想象,耽搁了这么久,居然才有人将此处的混乱知会给了师怀仁。

    毕竟,师怀仁的名望是真的很高。

    两年前,原太哉门门主病逝,师怀仁受多方推举,成为了太哉门的新任门主,得众人信服。虽然是江湖门派的门主,师怀仁用以服众的却并不是武艺。实际上,师怀仁于武学方面的天资甚至弱于太哉门寻常弟子,武学造诣自然也是平平无奇。彼时,他能得众人信服,被推举为太哉门主,靠得全部都是他声名远扬的操守德行。

    师怀仁人如其名,以仁为先,心怀天下,有容乃大。纵有几分固执,也有几分直率的脾气,他也仍是注定会万古流芳的人。太哉门出尘出世,不与世争,得这样的门主再合适不过了。

    如此有声望的门主,当能第一时间得知门内大事才是。然而,陆清衡已在此处闹腾了这么久,竟才有人将消息知会于他。

    听得师父的训斥,陆清衡回过头来,低头行了个礼,道:“弟子正在审问。”

    “审问?审问谁?同门师弟?”师怀仁大怒,“既是同门,便是亲如手足。你这是在做什么!”

    “只是问师弟些话。”陆清衡平静道。

    “问什么话?”

    “问内苑的侍者,他们每日侍奉的是谁。问驻守城郊私宅的师弟,他们向宅中送入了什么,又送出了什么。问侍候白大夫的师弟,为白大夫准备了什么,有制出了什么……弟子有太多要问的事了。”陆清衡平静道,“最终,弟子会去找师父回禀。还请师父稍候片刻。”

    从玉笛口中,陆清衡几乎问到了所有人,所有参与进这场祸事的人。

    没有人比玉笛更受师怀仁和白竹的信赖了。因为他从无表情,仿若死人一般,绝不会让人看出破绽。而与此同时,他又十分胆小,惜命怕死,逆来顺受。莫说他身中生死蛊,就是没中,只要稍加威胁,他都不敢向旁人吐露半句。

    师怀仁看人真的很准。这些,大部分都是对的。

    唯有一处有那么一点微妙的不同。

    玉笛逆来顺受,确实是因为胆小,因为觉得白竹是不可战胜的,因为怕死,因为相信没人能救得了自己。

    但是,他其实也是因为,想要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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