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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窗外的蜥蜴先生》 第41章 第 41 章(第7/13页)
韵的。我们散散心也没什么。”
坐在他们中心的张琴韵就笑了,“倒也不是如此。到了我们这个级别,练琴不只是用手练,更是要用脑子来练。”
“啊,练琴还有不用手练的?第一次说这种怪调理论。”
“一位我很崇拜的前辈曾说过,他每天真正练琴的时间并不长,大部分时候都是行走在一些风景优美的湖畔或林荫小道,用脑袋思考着怎样更好地解读诠释一首曲子。”
他的一只手臂搁在窗外,靠着窗栏,看两岸垂柳依依,
“比赛前一两天的苦练,对技巧的提升已经没有任何作用了,不如像这样出门走走看看,在生活中找一找演奏的灵感。”
“也是,学我们这一行的,一年练到头一天没歇过。弦绷得太紧,初赛前一天,稍微放松放松心情也好。也正好我们几人,难得借着机会聚一下。”
张琴韵出生帝都音乐学院,在帝音选拔赛中拔得头筹,正是这次比赛夺冠的热门人选。
其他几位也都是各大知名院校的佼佼者。因从小便多次在赛场相见,彼此投契,渐渐成为了朋友。
游船转过弯道,岸边千条杨柳拂面。一阵熟悉的小提琴声从岸边柳下传来。
“居然有人在这里拉小提琴。”
“看起来好像是一个妹子。”
“今天又不是周末,有空跑出来拉琴,拉得还是柴小协,不会也是我们比赛的选手吧?”
“我来听听水平怎么样,不过在阿韵几人面前拉柴小协,应该是班门弄斧吧。”
船行缓缓向前,转出柳树下的一道苗条身影,琴声悠悠分花拂柳而来。
长长垂下的碧绦,遮蔽了树下演奏者的容貌,只看得见她随意架在堤岸边的修长双腿。
穿着牛仔裤的膝盖上,一只纯黑色的小小蜥蜴趴着,赫然在正午的阳光中,睡得香甜。
船上说话的几人听着那悠然自在的琴声,渐渐安静下来。彼此互相看了一眼,都面露惊讶之色。
便是靠在窗边的张琴韵都坐直了身体,闭上眼睛细细聆听,面色渐渐变得凝重。
“啊,我知道她是谁了。”有人喊了一声。
“昨天就听到人说,有一个妹子带着一只蜥蜴来参加比赛。”
“对,听说她取代了尚小月来的。一来口气就很大,说学院杯对她来说容易得很。”
听到这话,这几位各大名校的佼佼者们不高兴了,开始各种挑剔,
“没见过世面才这么狂吧。要是厉害,早该崭露过头角了。”
“我感觉她拉得也不怎么样,我感觉欠缺力度,表达得太温柔了。”
“她太随心所欲了,我就没见过人这样拉柴小协,碰到严格点的教授,没准当场就要叫停。”
只有张琴韵睁开双眼,盯着那柳树下的身影一言不发。,.
半夏带着小莲乘坐在游轮上,游览帝都的御河。
单程船票价打完折59元一人,小莲免费,算是满足半夏经济实惠又比较轻松的要求。
于是半夏便趁着工作日的早晨游人稀松,坐上了船,轻轻松松游览一下帝都古城的风光,也不枉特意来了一趟。
河道两岸杨柳千条,波光粼粼。舟行碧波,人在画中游。
微微摇晃的船舱里,小莲趴在半夏的手心里睡着了。
这家伙昨天晚上到底忙了些什么?怎么困成这个样子?
半夏有些奇怪,伸手戳了戳小莲脑袋,没能戳醒他。
梦中的凌冬觉得整个世界都在不停摇晃着,脚踏不到实地,仿佛一切皆是虚浮。
他回到自己七岁的那一年,个子小小的他站在一间四面铺着白色瓷砖的屋子门口。
凌冬心中警铃大响,提醒着自己千万别走进去。
别进去,会发生极为可怕的事情。
“去吧,去看你父母最后一面。”身后有人突然推了他一把。
年幼的凌冬被推得一趔趄,向前走了几步。
屋子的正中摆着两张铁架子床,床上躺着两个人,被惨白的白布盖住了身躯和面孔,一动不动。露出白布外的一只手,黑青而覆满血污。
那不是妈妈,不可能是妈妈。不可能是爸爸妈妈,凌冬对自己说。
妈妈是一个美丽的女人,她的双手从来都是洁白而柔软的,绝对不会变得这样污浊。
她会坐在琴凳边,用那双美丽的手陪自己一起弹着钢琴。
“触键要像这样,来,跟着妈妈一起。”
妈妈温柔的手带着他的小手,一起在琴键上跳跃着,大手弹着高的音符,小手弹着低的音符,就会有异常美妙的声音流淌出来,枯燥的练习变得这样有趣而幸福。
那也不会是父亲,父亲明明答应自己早些回家,绝不会这样变得古怪地躺在白布下。
“爸爸,我不想一个人留在家里练琴。”
“那爸爸今天就早一点接妈妈回家。”
“你总是骗人,总是不守时。”
“这一次我保证不会。小冬可以在我手上画一个时钟,爸爸就不会忘记时间了。”
小小的凌冬踉跄两步,撞到了一张带着轮子的铁床。
吱呀一声,那床在寂静的空间里发出赤耳的响声,床边垂下了一只男性苍白的手。
那只手的手腕上,用水笔画了一个幼稚的手表。
四面惨白的屋子里,小小的男孩收缩瞳孔,睁大眼眶,哆哆嗦嗦地站在那铁床前。
地板和墙壁仿佛都是软的,像水面一般在他眼前扭曲。
整间屋子像被沉在污迹斑斑的水底,令人窒息得喘不过气来。
“时间到了。”有几个人走过来,开始推那张铁床。
小凌冬飞扑上前,一把抱住从床垂落的冷冰手臂,
“不可以,不要带走我爸爸!”
有人伸手拉他,有人在劝他。
“放手吧,孩子。人死不能复生,该送他们走了。”
不论他怎么惊声叫喊,画着手表的手臂却始终一动不动,再没有像从前那样,抬起来摸一摸他的脑袋。
他死死抓着这只手臂,就有人去推另一张铁床。
凌冬急忙放开这边,扑向那张铁床,“不,那是妈妈。也不能带走妈妈!”
他没来得及拉住妈妈,爸爸也被人推走了。小小的他在生死面前谁也拉不住。
一个中年女人从身后抱住了他,拉住他拼命挣扎的瘦小身躯。
无论他怎么哭喊,也只能眼睁睁看着被白布盖着的父亲和母亲被人远远带走,带去他再也够不着的远方。
没有亲人存在的世界,呐喊和哭嚎变得毫无意义,无人理会。
被眼泪糊住视线的小凌冬茫然四顾。
白色屋子的角落,出现了无数黑色的蔓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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