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他柔弱不能自理: 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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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你若是想清楚,便可以去。”北染半丝没有退缩的意思,永宁想了想还是嘱咐道:“你若要去天界,最快的法子便是从不周山走,只是不周山那处……罢了。此事怕是艰险,你不妨去三十三天外寻一寻我的师尊,菩提老祖。”
    北染后退一步,冲着永宁深施一礼。一向不羁的他,难得的行了个端方的礼。永宁摆摆手苦笑,“此行艰辛,你多保重。”
    “多谢,七日之内,我必定带着他魂魄归来。”
    “我果然没看错人。你这人一等一的胡闹生事,却也是一等一的重情重义。你不必谢我,此事成与不成全靠你自己。”
    永宁退到一旁,给北染让出一条路来,目送着北染离去。北染刚一出去,一直安安静静立在地上的墨染剑似是突然感应到了什么一样。它绕着观南盘旋一圈,阵阵悲鸣。随即一道金光闪过,它到了北染身边。
    北染疑惑抬手,抚上墨染的剑身。墨染一反之前那凌冽的剑气,就顺从的立于北染身侧的半空之中。
    “神兵有灵,大约它也想救它的主人吧。”永宁摇着扇,若有所思。
    “你当真觉得这小子能上九天之上把尊上的魂魄给带回来?”看着北染坚定的背影,掌门揽月冷声开口。“还去三十三天外找师尊,我看他连南天门都上不去。”
    “原先是觉得他太过悲痛,想给他个盼头。”永宁摇着扇子长叹,却是露出些期待:“可我现在倒是觉得,他或许能成功,也未可知。”
    “哼,逆天改命的法子你也敢说。这万年的修为都修去狗肚子里了么。”揽月有些恼,一挥衣袖,愤然道。“那小子看不透,你也看不透么。不过区区生死罢了。”
    “区区生死?”永宁的扇子摇的越发快了,他微眯了眯眼神,带着些笑意的反问:“若今日死的是我,师兄还还能这般坦然的说出区区生死四个字么?”
    揽月有些恼怒的看了看嬉皮笑脸的永宁,许久冷哼了一声,一挥袖走了。
    “所以说啊,不是生死看不透,其实是执念放不下……”永宁一把扇子摇的悠闲,有些云淡风轻的说着。
    不周山自万年前那场神魔大战之后,便荒凉已久,寸草不生。那场神魔大战,太多的魔族,天族,死于此处。怨念不息,方圆百里之内无一活物。
    这是神界,魔界和人界的交界之所。按书中所记,沿着不周山向上,于山顶处可见通天梯。拾级而上,过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级台阶,可见天门。那是天族的入口。
    不周山的荒凉不是寻常的荒凉,是一种叫人由心底深处感受到的恐慌,四周都是死气沉沉,除了风声什么声音也没有。空旷的山崖,怪石林立,断壁残垣,不少地方仍可见兵器盔甲,残破的旌旗摇曳。山石之上偶有鲜红血迹,仿佛那场神魔之战就在昨日。
    虽已有万年,但似乎时间在不周山之中并未起到半点作用。周遭的一切如此无不彰显着当初那场战役的惨烈。风夹杂着沙砾呼啸而来,仿佛仍带着令人作呕的血腥之气。
    北染看着周遭一切,只觉得心底有一块角落悄然坍塌。莫名悲凉,仿佛这一切他都曾亲身经历。
    背后的墨染剑突然不受控制的颤动,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危险,嗡嗡鸣叫。它自剑鞘之中飞出,周身散发着金光,在北染身侧停住。
    正此时,乌云蔽日,狂风乍起。先前还是阳光明媚的正当午,突然间暗如深夜。振聋发聩的脚步声传来,带着喊叫声。北染一慌神,下意识的握住墨染。
    “怎么回事?”他心下大骇。只见片刻之间,自己仿佛置身于战场之中。周遭平白无故的出现无数兵士。两队人马在厮杀,每个人的身上都带着伤
    ,可那神情却是无比的空洞茫然。仿佛一举一动皆是机械般的动作。
    北染还没回过神来,不知从哪里一柄长剑直直的冲着自己射来。他举着墨染,下意识抬手一挡。奇怪的是那长剑竟是一道虚影。墨染什么也没挡住,长剑穿过北染的身体最后直直插在了地上。
    “这是……虚影?”北染有些讶异,他伸手去抓身旁倒下的兵士,什么都没有抓到。
    原来是这样。他突然明白过来,这所见的一切便是当年神魔大战的场景。或许是这些士兵死于不周山之上,因着些缘由,留了些神魂下了。于是日日便会重现一遍当年的场景。
    他四下看了看,不过片刻光景,不周山之中已然尸殍遍地,血流成河。余下的人还在厮杀,却也在一个个倒下。
    这般残忍,如修罗场。他甚至有些不忍直视。
    手中的墨染剑又一次开始异动,这才拉回来北染的思绪。墨染剑引着北染登上不周山巅。
    山顶之上是另一面陡峭的悬崖。其中一道裂缝从正中裂开,刀劈斧凿般将这一面悬崖分成两半,中间留出一条狭小的,漆黑的空间。
    墨染剑引着北染往那缝隙之中走,缝隙之中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那是一种极致的黑,叫人莫名恐惧,仿佛这世间所有的光亮都被吸到眼前未知的黑暗之中。
    北染掐诀,掌心燃起一点光亮。这点微不足道的光,在这样的漆黑之中也只能勉强照亮眼前方寸之地。可足够他看清眼前的路。那是一条蜿蜒的,陡峭的石阶,通向黑暗。
    这便是传闻之中的通天梯吧,北染心下大喜。
    北染拾阶而上,走了约莫一个时辰。周遭的空间开始宽阔起来,隐约之间能听到钟声袅袅,仙乐飘飘。应该快到了,他想着,加快了步伐。
    他疾行数步,一脚踏空,跌落进了另一个空间之中。眼前骤然明亮起来,刺目的光芒晃了眼,他适应了许久才看清。
    他此刻置身于一片白茫茫的光亮之中,四周都是耀眼的白色,正中间是一道门,金碧辉煌,雕梁画栋。门的两旁各四根长柱,高高的延伸上去,一眼甚至望不到尽头。
    这便是,天门?
    “凡人?”自半空之中传来一阵深沉苍凉的声音。北染闻声抬头,却看见其中一根柱子之上缠绕着一条巨龙,如今正饶有兴致的盯着自己。
    北染下意识的握住了墨染剑。这条巨龙却也没有动作,愣神了许久,颇为兴奋的高喊道。
    “一万年了,竟然当真有凡人上来!”他是抬头向上喊的。
    过了片刻半空中又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
    “胡说什么,哪有什么凡人。”
    接下去是接二连三的声音响起,在这空旷的空间之中甚至引起了不小的回声。
    “凡人?真是凡人?”
    “如今不周山也有凡人敢来了?”
    “让我来看看是什么样的凡人。”
    不过须臾之间,地动天摇。外头八根柱子之上,每一根上都有一条巨龙盘旋而下,八条巨龙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北染。
    “汝为何人,因何至此?”
    “你们,又是什么人?”北染皱了皱眉,瞧着这几条巨龙并没有什么恶意的样子,便稍微放下了戒备:“这里可是天门。”
    最初那条巨龙呵呵笑了笑,随即回答道:“对对对,这里就是天门。我们兄弟八人就是在此处镇守。这万年来你可是第一个从通天梯上来的凡人,想当初我们这儿那可是繁华的很。凡人想要登天,皆是从此处入,不像现在,这般……”
    看的出来,这条巨龙非常的聒噪,始
    终喋喋不休。另一条龙有些听不下去了,皱着眉打断了他的话。
    他来回打量了北染一番,面无表情都翻了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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