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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师尊他柔弱不能自理》 第七章(第1/2页)
那时候他还不是什么尊上观南，他是三十三天外尊神陈吾千万年如一日无喜无悲。直到那一日他遇上了战神。
战神是这三界之中打架最为厉害的，没人是他的对手。
自古以来便是如此，越是强大的人便越是高处不胜寒。要不就性子孤僻，不喜与人交流。要不就狂妄不羁，左右旁人也奈他不何。
陈吾如此，北染亦如此。陈吾是三十三天外最年轻的上神，端的是副无欲无求的清冷模样。北染则恰恰相反，最是无法无天，万事随心。
按理说陈吾应当最看不上北染这样的性子，但也是奇怪。北染大约是他这数十万年来见过的最鲜活的人，叫他一打眼便再挪不开了。
于是从一开始的看不上，到后来的心生好奇，最后竟也是动了心。
所以说，缘分这种东西的确奇怪，不来的时候千年万年孤自一人，来的时候便如那二月春风一度，一夜间万山花开，挡都挡不住。
一场神魔大战，仿佛还在昨日。不周山，神魔大战，天族死了无数兵士。
当此时，天族里头传出个声音，说是领兵出征的战神千百年来驻守不周山，曾多次潜入魔族境内，同魔族人不清不楚。
许是早已入魔。
天族那一群老顽固在凌霄宝殿吵了整整十日，最后定下来个不算办法的半法。他们准备舍了不周山那数万天族将士，以不周山为炉鼎，将整个魔族并不周山的那一群天族将士装进去，封印。
玉石俱焚，一了百了。
他们说，若是战神当真入了魔，天族还有六界，谁也担不起。
消息传上三十三天外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了。
战神出征前同陈吾说，不过十日便可回。他便在三十三天外等，等了许久，战神未归，只传来天族想要玉石俱焚的消息。
陈吾早忘了自己是怎么到不周山的，只记得那一路上自己都是抖的。
三十三天外无喜无悲的神祗，第一次感觉到了害怕。
不周山外，九重天上叫的出名号的神仙，几乎都在了。
结界已起，隔绝了战场里所有的声音，可依旧可以看到结界里的情况。
天族的兵士死的死，伤的伤，入魔的入魔。
结界里的人似乎有的瞧见了天族所行之事，他们大约猜到了天族的打算。有的人疯了似的往外跑，想冲出结界。可被结界死死拦在里面。
有天族的人，有魔族的人。
比死亡更可怕的，是无尽的黑暗和困顿。这时候谁还管什么神魔，所有人疯了似的往外跑，只想逃出去。
可是，一个都逃不了。
无数的嘴大张着，莫约是在求救，绝望而惊恐。可声音一丝都透不出来。
若世上当真有修罗场，也无外乎如是。
天族的结界已然设完。结界里是黑云笼罩，血气弥漫的战场，结界外依旧是那个万世长宁，光明安逸的天界。
天帝如释重负的看看自己的臣子，对他而言身后的那个结界，便足以粉饰太平。
他和他身后诸神，带着笑意向陈吾跪拜行礼，讲述着自己如何平定这场动乱。
陈吾这个无喜无悲的神，什么都没听进去。他一心扑在结界之中，一双眼来回搜寻着，找着他的战神。
结界之中是无数张绝望的脸，纵他数万年修行，他甚至不忍心看这样的场景。
战神红衣黑发，手持长剑，立于不周山颠。身上分明是有伤，鲜血顺着指尖滴落。可脸上那副嚣张傲慢的表情却是半点没变。总是这么一副嘲弄的神情，
无论何时，无论对谁。
陈吾闪身进了结界，身后是惊呼着站起，企图拦住他的天族。
原来结界之中远比看起来更惊惧万分，纵使万年，他仍忘不了那铺面而来的血气，和充斥着耳膜的嘶吼咆哮。
“你怎么来了。”战神先是一愣，敛起了脸上那副澎湃的杀气。他扯出一副柔和的，和他那周身气场并不怎么相符的笑意。他啐了一口，吐出一嘴血沫。在呼啸而凛冽的寒风之中：“这里脏，你快回去。”
“我带你出去。”陈吾看着眼前那个淌着血，狼狈笑着的战神，再也掩饰不住自己内心的悲伤，他拉着战神就要走，那人却是连连摆手。
他愕然回首，看着眼前之人，满眼不解。战神却是挂着得意的笑，看向不远处的赤嵘。
“你输了。终归还是有个人想我活着。”
“你？”他不解，却只见战神的笑越发张狂。
“不是什么大事，刚瞧见你在外面，便同他打了个赌。”
“赌，赌的什么。”他只觉得自己的声音有些发抖。
“立了个血契，若我赢了这血契便生效了。”
自此之后，这两人便生死与共。若战神魂归虚无，赤嵘必将化为虚无。
疯子，陈吾看着眼前之人得意洋洋的笑，脑中只浮现出这两个字，可不疯就不是战神了。
“战神，会有办法的，我带你出去，会有办法的。”他是近乎疯魔的拽着这人的手，往外拖。
“诶，陈吾，我想听你叫我名字。他们都叫我战神，你也叫我战神，没意思。”这人似乎完全没有半分濒死前的恐慌，反而顾左右而言他。
“北染……”
战神名叫北染，只是鲜少有人这么叫。
“诶。”北染带着几分调戏的笑意，重重应了一声。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在怀里摸了许久。
一条衣带，带着祥云图案，只是被血污给染了。
北染嘟囔着来回翻看：“之前扯了你一根腰带，原是想赔你的，可惜脏了。”
他抬头看了看结界外，那群神仙已经开始施法。
呼啸的风裹杂着浓郁的血味从两人身边拂过，吹起北染额前留着的长发，露出眼尾那点朱砂痣。
北染时时盯着结界外众人的举动。陈吾分明看见了他眼中带着嘲弄和悲凉。
他突然理解了北染往日的反叛，所谓神仙，也不过如此。
“给你了，你再帮带句话出去。我不爱凑热闹，把我和这一堆神神魔魔的关在一起，我嫌烦。我今天搞死那个赤嵘，你让剩下这些人该干嘛干嘛。”他始终带着浅浅的笑意，就像是在说一件极其平常的事情。
“如此……我们便算是两清了。”
“胡闹，我带你出去。总归是有办法的，天族的人靠不上，我便去三十三天外求那些神。你忘了，我是神。”他拉着北染，死死不松手，“不行的话，我们去西天求佛祖。我幼时在他座下受过他几年教诲。他是悲悯苍生的佛，会有法子的。这办法这么多，总归用不上你……”
那时的他已然没半分神祗的模样，他哭着嘶吼，狂风夹杂着血气顺着口腔倒灌。一嘴血腥，他却已经顾不上了。
北染始终带着笑，那双沾满血污的手，在他脸侧顿了许久，却还是悻悻的收回。
“陈吾啊。”北染叹着气说：“你是我的神。可你，也是天下人的神，也是不周山万千战士，万千魔族的神。”
北染把手上的衣带塞到他手里，随后推着他往外走。
不周山，黑云蔽日，血气冲天。耳边
是嘶吼，咆哮，狂风带着沙砾和血腥铺面而来。
那是一片修罗场。
他知道，北染说的对。他是神，是天下人的神，他该是悲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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