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云社: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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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四门回归那天,谢师爷也回到了北京,与周九良窝在药房三天三夜,帮孟鹤堂调出解药后,便住回了谢氏老宅,偶尔也会回德云社住,就住在他搭档曾经的西四院。
    当尚九熙何九华找到他时,他表示非常乐意帮忙,一口答应随他们走一趟。
    停尸房里,谢金一个人待在这,皱眉看着面前的尸体,研究了好一阵子,依旧没有个结论。
    嘴唇苍白,没有发黑,不像是口服毒,也不像是毒气窒息,可胃部溃烂,确实像是服毒后,被毒素腐蚀所致。
    谢家祖祖辈辈制毒,他什么毒都见过,可这人身上的毒,他却是从未见过,像毒又不是毒,有中毒反应,却非毒药。
    停尸房似冰窖一般,建在十米的地下,隔绝阳光和空气,冬天时候把冰放进去,让尸体在极冷的空间下放慢腐烂时间。
    由于冰窖基本不通风,且无光照,四处弥漫着尸臭味,又因深藏于地下,所以待久了实在有些缺氧,谢金搓了搓冻得有些生疼的手,转身走出停尸房。
    “怎么样师爷?”
    三个查案的人一直守在门外,见他出来,慌忙迎上去有些焦急的皱眉询问情况。
    谢金摘下口罩,深吸了一口新鲜空气,继而又轻叹了口气,紧皱眉头看着他们道:“你们怕不是得找一趟九良。”
    三人闻言当即皱紧眉头,居然连谢金都看不出这毒,到底还是要找周九良吗?
    以九良的医术抵过秦霄贤这十个验尸的大夫,若是九良肯来他这帮忙验尸,那平时办案的效率至少加快一半,可九良讨厌尸臭味,也不爱碰尸体,所以秦霄贤从没强求他帮忙。
    不过这次也是不得不请他来了,这三人一时苦恼的皱紧眉头,请周九良这事可比破案还令人头疼,他们与九良同属七队那么多年,尚九熙何九华又与周九良同在九门那么多年,所以说对周九良这个人再了解不过。
    且不说他不爱碰尸体,就说他懒成那样,怎么可能肯来?总不能把尸体抬到德云社让他验吧,这大热天的,一会就该招苍蝇了!
    “来吧,用你们的时候到了。”
    只是一瞬间,秦霄贤便决定了把这苦差事甩给尚九熙何九华他俩,命令他俩不管是用蒙的,用哄的还是用骗的,一定要把周九良带过来。
    俩人闻言虽是不情愿,也只能点头答应,谁让他俩出门的时候,孟鹤堂就吩咐过一切要听秦霄贤安排,现在秦霄贤的话就是圣旨,他们只能服从。
    回德云社的路上,俩人不紧不慢的并肩走着,谁也没搭理谁,都在那琢磨着要怎么把周九良弄来,何九华突然想到了什么,笑着提议道:“咱要不请他吃个饭吧。”
    “不靠谱。”尚九熙摇了摇头。
    “那,给他买点好吃的。”何九华又提议。
    尚九熙闻言颇为嫌弃的“啧”了一声,倒是先给气笑了:“你怎么不是吃就是吃的事啊?”
    虽然吃饭和睡觉是周九良每天的主要工作,可也是他一念之间的事,谁知道他今天更偏向于哪一个?
    何九华被两次否决,一时也急了:“那不然还能怎么招?”
    见他急了,尚九熙无奈的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笑着安抚他:“行了行了,我想招。”
    俩人琢磨了一路,最后还是决定了一个最干脆的办法,今天是绑也要把周九良绑过来,毕竟想要查案,第一步总先得确定受害人的死因才行啊。
    当天中午,尚九熙何九华俩人埋伏在药房里,在所有药房伙计诧异的目光下,鬼鬼祟祟的蹲在门后。
    尚九熙蹲在门后,
    很是认真的扒着门框,探头紧盯西后院院门,而何九华却是蹲在他身后,手里攥着一个麻袋,百无聊赖的在那自己玩自己的。
    守了快半个时辰了,还是不见周九良过来,何九华待无聊了,看着面前的背对着他,蹲着的尚九熙,突然伸出手指戳了一下他的腰窝:“诶!”
    尚九熙高度精神集中时让他这一戳猛得吓了一跳,差点直接趴到地上,缓过神儿,回头无奈的看了他一眼:“干嘛啊?”
    何九华笑着,慢慢悠悠的问道:“你确定他今天会来药房?”
    “大概吧。”尚九熙叹了口气,敷衍的回了他一句,又扭回头继续盯着门口。
    “哦。”何九华点了下头,闲着没事干又开始研究手里的麻袋,刚安生一会儿,突然想到什么,又戳了他一下:“诶!”
    尚九熙又是浑身一激灵,继而又扭回头,极其无奈的看着他,何九华把麻袋举到他面前,笑着问他:“你说九良喜不喜欢这个颜色的麻袋?”
    尚九熙闻言颇为不可思议的微微一挑眉,继而极其嫌弃的撇了他一眼,一把夺过他手里的麻袋,口头还是哄着他:“诶呀!喜欢喜欢,你这么有眼光,他肯定喜欢!”
    “嘿嘿。”何九华还真信了他的话,低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继而又道:“我也没挑,就隔壁厨房装土豆的袋子我随便扯了一个过来。”
    “那他就更喜欢了。”
    尚九熙没闲心和他讨论这个无聊的问题,一直顺着他说,眼睛一刻不离院门,总归自个这搭档的注意力永远都在状况外,这么多年也早就习惯了,也不指望他能帮忙,不捣乱就行。
    何九华依旧不肯安静,蹲在他身后,手指一个劲的戳着他的腰又道:“要不给他换个蓝的吧,他喜欢蓝的好像。”
    “孟哥喜欢蓝的,下回拐孟哥再换蓝的。”
    尚九熙说着,也懒得再回头,一把握住他的手,紧攥在手心里,防止他再捣乱。
    毫无预兆的被握住手,何九华心头莫名一颤,继而不好意思的低头嘿嘿一笑,晃悠着他的手又问他:“那你说九良喜欢什么色的啊?”
    “诶!来了来了!”
    尚九熙突然压低声音喊了一句,撒开他的手,往后推了推他,示意他躲好,继而翻了下身靠着门坐在地上,扭头朝何九华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哦。”何九华乖乖的点了点头,安静的蹲在他身后,拿出沾了蒙汗药的手帕准备好。
    “一会儿他一上台阶就动手啊。”尚九熙小声嘱咐了一句,继而紧张的深吸了一口气,攥紧手里的麻袋,等着周九良走过来。
    院门口,周九良和杨九郎正慢慢悠悠的往这边走,周九良半睁着眼,一脸的不耐烦,杨九郎还缠在他身边,苦口婆心的劝他和孟鹤堂的事。
    “九良,你就听我一句劝吧。”
    周九良懒得搭理他,跟听不见似的继续往药房走,四门分散那六年,周九良也想清楚了,先生以前答应他,不过是怕失去他,而心底里却从未迈过亲情那道坎,后来他因顾全大局,执意跟随九门,从此先生心里又多了一道坎。
    如今四门回归,他们虽然不抵曾经在一起时甜蜜,可感情却是从来都没事,这些周九良心里有数,所以也从不担心。
    不过倒是急坏了杨九郎,当年杨九郎就一直害怕九良跟了九门,他俩之间会慢慢断了,那六年里一直在想方设法的让他俩见上一面。
    好不容易如今守到四门回归,可他俩依旧没什么新进展,仿佛真的从来没有在一起过,九良搬回了南三院,孟鹤堂整日忙着手头的工作,杨九郎觉得自己要是再不做些什么,他俩就真毁
    在自己手里了。
    “九良,你想啊,你俩要是断了,那我得多内疚啊,你不为你家先生想想,也得为我想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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