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月: 山中发红萼,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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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洛卿话音未落,忽然有两个锦衣披甲的武官雄赳赳从夹道那头跑进来,身上背着一把朴刀一把横刀,明晃晃的刀刃银光闪闪。
    夹道路窄,狭路相逢,王洛卿一惊之下脚都站不住了,以为大逆不道的话被人听了去,就地要被正法。
    他战战兢兢往后退,背贴着墙根挤出笑。
    郎,郎官
    让开!让开!
    往边上让!
    跑在头里那个郎官满脸凶相,叉开五指扒拉开,后头那个顺拐撞了他一下,边跑边从腰上摘下个金灿灿的令牌下来举在脸前,转瞬两人已冲过龙池门。
    王洛卿顾不得肋下吃痛,惊讶地合不拢嘴。
    ----这定是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儿?!
    左骁卫竟然披甲带刀冲进龙池殿去了。
    他发怔,听见宫墙那头一阵扰攘。
    五儿走出来,身后带了几个十一二岁的小内侍。
    五儿附耳交代几句话,他们捣蒜似的点头,然后分做几个方向,脚底抹油一般飞跑起来。
    王洛卿拉住经过的问,出什么事儿了?
    不,不能说。
    混账!我你都不认识了!
    王洛卿咋咋呼呼吼了一句,快说!
    那孩子被他摇的晃头晃脑,边拉扯衣领子边在他脸上溜了一眼。
    王洛卿陡然明白,骂骂咧咧,打小儿不学好!
    骂归骂,还是从袖子里掏了半边银锭子塞到他手里。
    说!
    那孩子稍作犹豫,胳膊一指,郯王受伤了!
    呀----
    趁王洛卿愣神发呆,他溜脚就跑。
    这一出接一出的,王洛卿猝然意识到:宫里又要变天了。
    郯王坠马的消息在两三个时辰内已经传遍了长安,受伤的严重程度也是一会儿一个说法,最开始还是‘并无大碍’,后头变成‘恐难再骑乘’,再后头就变成‘伤在要害上’。
    ----具体要害是怎么个意思呢?
    各家就有各家的揣测了。
    储君最要紧贤明,再者尽量多生儿子,所以要害,可能是不可描述之处。
    可是有心人转念一想,又不对。
    郯王妃粗鲁蛮横,但人不坏,郯王的子嗣繁盛且健康,前前后后养大了七八个,连王妃本人也生养了一儿两女,较之从前那位废太子确实要强得多。
    所以即便往后郯王不再能生育,短期看似乎也没有什么问题。
    那----
    乐水居。
    王爷现在何处,杜娘子就真的一点儿都不知道?
    崔长史满腹怀疑,望着捏住帕子皱眉苦思的杜若。
    打从他得到消息起,左等右等等不到杜若上门求助,到他走来探问,已经三刻钟了。只要李玙还在长安城内,只要他有意向杜若透露,这时辰,无论如何杜若也该心里有数了。
    崔长史一直不大喜欢李玙。
    从前圣人崭露头角时,一刀一枪拼杀天下,哪里靠过女人?
    可是时移世易,这一代宗室子,困在京中无所事事,竟打起女人的主意来了。
    崔长史久在禁中服侍,见惯天潢贵胄的真情假意,更明白前朝与后宫本是一体。有时候男人四两拨千斤,借女人平衡局势,并无可厚非之处,但是,这等螺蛳壳里做道场的细微功夫,不是人人都做得到。
    譬如废太子李瑛,与姜氏青梅竹马,且得圣人亲口许婚,那时节姜皎的地位可比后来的张说、张九龄高多了,不仅把持朝政,声震九州,而且是圣人跟前的宠臣。姜皎的建议,无论是正儿八经写在奏章上,还是随口在圣人耳边念叨一句,都能迅速得到执行。
    李瑛若是赶在姜皎出事前迎娶姜氏,便能借姜皎之口搬出兴庆宫,开建府邸,培养亲信,行动自由许多。
    延宕之后一二十年,披甲闯宫的蠢事绝不会发生。
    可是李瑛对这桩亲事始终不太积极,拖拖拉拉直到姜皎获罪,才行动起来,向圣人提出求娶薛氏。薛家的根基乃是太平公主所生那几个姓薛的儿子,早已折损,空留世家名声。
    李瑛娶了薛氏,便等于全无妻族可倚靠,偏他本就没有母族,赤手空拳对抗圣人,果然稍有不慎便全盘皆输。
    又譬如废鄂王李瑶,自诩聪明,看李玙求娶韦家女,他便也跟上。可是李玙娶的是韦坚的亲妹妹,他却只能娶庶妹。娶就娶了,偏又情投意合,由着韦水芸与韦英芙找别扭,果然节骨眼儿上被韦英芙反手一刀,就把他全家送上绝路。
    与这两个失败的例子比,李玙精刮许多,却令人齿冷。
    韦家与窦家针锋相对,谁都不肯全副身家站稳忠王党,他竟以区区一个杜若摁住争端,企图兼而得之。
    堂堂七尺男儿,借内帷纷争立足,可耻可笑。
    杜若面色灰败的慢慢摇头。
    崔长史是邓国夫人一手提拔起来的,照理说便是窦家人,可是却能得王府长史的位置,光明正大监视皇子,足见圣人信重。
    郯王前脚出事,后脚他便来问李玙的行踪,这话分明是替圣人问的。
    所以她的只言片语,都会被反馈到圣人那里,作为考量李玙嫌疑的证据。
    偏偏,她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被汗浸湿的中衣贴着脊梁,风一吹不由得打寒颤。
    杜若抬眼望向崔长史。
    妾只知道,此事必定与王爷无关还请长史指点。
    崔长史白她一眼,嫌她怯懦,也欺她全无倚仗,两肩摇晃,抖搂出一身傲气。
    杜娘子擢升之后行事反而有顾虑了,一句话也不敢讲透。储位怎会与王爷无干?郯王失去资格,往下排,便是王爷序齿最长。所以郯王受伤,王爷有得益处,圣人必要疑心。奴婢这里有话可回最好,倘若当真一问三不知,一张白卷交回龙池殿,过后任是谁,也别想摘干净王爷!
    杜若艰难的眨了眨眼,试探地问。
    许是,许是在禁苑猎狐?
    当真?
    崔长史脸色陡变,起身快步逼迫到她跟前追问。
    王爷是今日在禁苑?还是前几日在?杜娘子想清楚了再回话,掂量分量!
    数日前,王爷曾带妾往禁苑游玩,有匹新到的烈马尚未驯服,王爷便说还要再去。
    杜娘子!
    天下的难题,交到内侍宦官手上都不算难题,一句话而已,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
    所以崔长史原本以为,即便他分辨不出杜若狡言真假,但只要榨出只言片语,在圣人面前,就还是有功。
    可偏偏,杜若这嘴,一张开就咬在了最要紧的那块肉上!
    崔长史的脸色接连数变,几不置信,满带威胁,顿了顿,随即慢慢点头叹气。
    时也命也,头先人家说,是你一句话钉死了废太子的谋逆大罪,奴婢还不信。今日可算见识了。
    杜若见他捶胸顿足大势已去的神色,顿时感到一股针扎般的酸苦,混杂着恐惧从心里冲上喉咙,几乎要化作一团血水喷出来。
    求长史给个明白话!
    杜若硬生生把血咽回去,一字一顿问,禁苑有何不妥?
    崔长史苦笑。
    倘若未见过杜娘子与王爷你侬我侬,奴婢真以为杜娘子是来催命的。
    他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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