谬果[破镜重圆]: 60-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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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能体会到,他破釜沉舟地坦诚剖白,甚至不介意展现自己的狼狈,是决心不再给彼此留任何退路。

    她咽了咽口水,努力组织语言,“我跟顾辉其实没有任何关系,他有女朋友的,就是你们之前打架时见过的那位,上次偶遇也是他们吵架闹分手,我们在中间劝和”

    池雪口干舌燥地讲了一通,恨不得把和顾辉认识的前因后果都交待清楚,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她惶惶消音,干巴巴地问:“你生气了?”

    陈妄书没回答有或者没有。

    如果说他从没怀疑过,当然不可能,只是嫉妒盖过了一切,令他不愿去推测更多的细枝末节。

    他指腹若有似乎摩挲她的唇瓣,半敛的眉眼如一把藏锋的剑,情绪难辨,“我昨晚一直在等你说句挽留我的话,你知道吗?”

    “别走。”她想也没想,脱口而出。

    他的眸光蓦然软化几分,喉结滚动,“再说一遍。”

    “不要走,”池雪深吸气,抬眼看向他,“我不想你走”

    余下的语句尽数被堵了回去。

    陈妄书右手强势托住她的后颈,用前所未有的力道含住她的舌尖吸。吮,灼热又凶狠。

    她被压倒在沙发上,膝盖被顶。开,挤入,灭顶的电流击中后脊,睫毛乱颤,整个人都麻了一半。

    当隐隐作痛的陈年旧伤被彻底剜掉,挤尽脓血,痛到极致后,所有感官都轻盈地漂浮着。

    老式的红木沙发虽然铺了软垫,但扶手依旧硌得人腰酸背痛。

    她模模糊糊哼了一声,下一秒,身子忽然一轻,被人拦腰抱起。

    从客厅到卧室的路上,间杂着细碎绵长的吻,难分难舍。

    直到被放在卧室的床上,她才匀出空喘息,发晕的脑袋中挤出几分清明,喃喃着,“我感冒了。”

    陈妄书俯身轻啄了下她的唇,眸光微动,“知道,我有分寸。”

    窸窸窣窣把她裹进被子中,他扯住衣摆,动作利落地把上衣从领口拽掉,露出劲瘦流畅的腰线。

    池雪晃了下神,茫然看着他微弓着身,以一种全然臣服的姿势低下头

    一股血液倒冲至头顶,她耳根爆红地伸手阻拦。

    还是晚了一步

    老房子隔音不好,尤其是临街的几栋楼。

    天边刚泛起鱼肚白,马路上便传来喧闹的车流声,以及晨练老人们挥舞软剑的咻咻风声。

    池雪睁开眼,看到浅淡的日光透过窗帘缝隙,筛落在桌边,床角,还有搂住她的手臂上。

    她的卧室只有张单人床,平时躺一个人绰绰有余,但再加上一米八几的大男人就太过逼仄了。

    即便如此,在自幼长大的空间看着他的睡颜,总感觉有些残缺的角落被逐渐填补完整。

    陈妄书依旧维持着不太有安全感的姿势,下颌搭在她颈窝,安静垂着眼睫,完全看不出前夜掌控欲十足的霸道模样。

    池雪动作极轻地移开他的手腕,想把自己解放出来,可刚抱着被子坐起身,便被一只手臂重新搂了回去。

    “再陪我躺一会儿。”

    男人声线偏低,又略带磁性,摩挲在耳际烫出一片麻意,和某些时刻的记忆重叠交织。

    那时室内充斥着舔渍的水声,她被吊的不上不下,哀求他进行下一步,却被他按住膝窝,愈发加重力道,后来又被钳住下巴,被迫与他对视,不能有丝毫闪躲

    不敢过多回想,池雪耳根红了个彻底,有点害怕地小声说:“不行我今天要早点去医院。”

    陈妄书看着她颤动的睫毛,知道昨天做得太过火,安抚地揉揉她的脑袋:“这几天怎么安排?”

    “原本计划去见一个铜丝供货商,改改我的设计图,现在首要任务是等我妈出院——都是公事,不会见其他无关的人。”她停顿两秒,偷偷抬眼看他反应。

    陈妄书平静地对上她的视线,声音散漫,“不许提他。”

    这样明显的表示倒叫她松了口气,池雪失笑,抬手搂住他的脖子,“你不知道有多巧,隔壁床的家属竟然绒花大师赵华容,我本来还犹豫回了淮市要不要找机会拜访,但是看她对我这么排斥,还是算了。”

    陈妄书亲亲她的额头,“那位老太太右手肌肉萎缩很明显,应该是得了腕管综合征。”

    “是吗?我怎么没看出来。”

    陈妄书拉着她的手,简单给她讲述这个病症的临床表现,“早期是手腕麻木,刺痛,慢慢会向指端,前臂部位放射,逐渐活动受限,严重的话会导致手指动能减退,失去知觉,最好及时干预治疗。”他略微停顿,“我注意过,妈也经常揉手腕,是之前受过外伤吗?”

    池雪想说什么,视线不可避免地落在他握着自己的手上,心中涌过些许绵软,唇瓣凑过去碰了碰那处微瑕的伤痕,“那你呢,这里还疼不疼?”

    陈妄书呼吸不受控制地乱了一下。

    她脸颊也浮起些热意,晃晃他的手指转移话题,“你今天要回去吗?”

    他垂眸睨她:“又要赶我”

    “对呀,你再待下去,我该变成日日不早朝的昏君了,”池雪自己都被这个说法逗乐了,因为他这会儿看起来太好说话,她全无顾忌地伸手去揉他的脸,这男人不知道怎么长的,骨相太好,皮肤紧致到让人嫉妒,她小声咕哝,“陈妲己。”

    陈妄书笑了笑,指骨收拢,扣住她作乱的手压在枕边,“再说一遍,叫我什么?”-

    池雪紧赶慢赶,终于在查房前来到了医院。

    早餐是提前订好送过来的,保温盒上印着某星级酒店的logo,她在淮市这么多年,竟不知道这家店也有外卖。

    许晓靠在枕头上,老神在在地看她把粥和小菜端到辅助桌上,推到床边,问:“和好了?”

    “我们本来就没事。”池雪兀自嘴硬。

    许晓知道她脸皮薄,假装没看见她红肿的嘴唇,还有坐在床边偷偷揉腰的动作。

    查房时,主治医生确认完引流袋里的液体量,通知护士今天可以拔管。

    许晓抱怨在床上躺得骨头都软了,等拆掉了多余的线管,让池雪陪她去楼下散步晒太阳。

    再回到病房时,隔壁床的祖孙俩似乎意见相悖,正争论得不可开交。

    原来是叶楚楚为学校非遗社团做了只绒花孔雀,想找奶奶指点,却被嫌弃不够正统。

    赵华容眉头紧皱:“平时教你的学到哪儿去了,绒花的特点是绒,你看你用夹板烫的这个,不伦不类,一眼能看出是绒花吗?”

    “我又不是不会做圆嘟嘟的那种,只是想试试网上看到的方法。”叶楚楚嘟起嘴,敢怒不敢言,“再说了,那么多自学的簪娘都喜欢做扁款,销量也挺高。”

    “是,同样一朵牡丹,扁款的也许只用几百根绒条,绒款可能要上千支,她们为什么喜欢做扁款,不过是跟你一样,年轻人为了偷懒,跑偏了。”

    “才不是呢,我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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