唢呐一吹,黄金万两: 15、喜气鬼(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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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砂一无权势,二来姬璟瞧着也不喜她。

    一个频频与同门交恶,破坏太一道规矩之人,竟然多年未被逐出师门?

    真乃天下第一大稀奇事。

    朱砂品着鸡汤,闻言一脸深意地凑近罗刹:“自然是因为……”

    “因为什么?”

    罗刹不自觉追问,未曾注意朱砂的举动。

    无人回他,却有一人咬住他的唇,动作缓慢而轻柔:“自然是因为我好。你自己说,我好不好?”

    “好……吧。”

    朱砂养伤的第三日。

    罗嶷与尽禾偷偷摸摸来了长安。

    夷山鬼后尽禾,出自妬妇津神一族。

    两千岁时,与大势鬼一族的罗嶷喜结连理。

    鬼族子嗣艰难,独独尽禾生养了两个孩子。

    逢太山大宴之日,她可谓鬼皆羡之。

    然,风光不过一千年。

    尽禾看着两个儿子,没了欢喜,徒留担忧。

    世有鬼族百支,却百年无新鬼出生。

    她的儿子,日后若想成亲。

    要么迎娶长辈,要么入世娶凡人为妻。

    万幸,大儿子命好,与她的同族之女结下娃娃亲。

    大儿子的婚事解决,小儿子的终生大事成了她日夜所思之事。

    她这个小儿子,从未入世,从未见过除她以外的女子,心思单纯如赤子。

    等好不容易说动小儿子下山入世,她又日夜难眠,担心他被人欺骗。

    结果,一语成谶。

    她这个小儿子,还真让人给骗了。

    遥想初见女骗子的当日,尽禾穿金戴银,与罗嶷欢喜下山。

    罗刹等在宅子门口,低头不语。

    尽禾看见熟悉的人影,奔上前抱住来人:“二郎,你真争气!朱娘子呢?”

    “许是累着了,我们去前厅等等。”罗嶷看着儿子的羞涩样,一副过来人的语气。提步离开之前,不忘教训罗刹几句,“你是鬼,她是人。有些事,你得多让让她。”

    罗刹看着双亲开心的背影,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委屈:“我……和她结了人鬼契。”

    走出几步远的尽禾变了脸色,一个闪身飞到罗刹身前,扯开他的衣袍。

    男子的胸口之上,赫然显出两个字:朱砂。

    尽禾死死盯着那两个字,双拳不停地捶打罗刹:“傻子,你和她结人鬼契做什么!”

    罗刹有苦难言,被尽禾打骂了许久,才如实道来:“她捉鬼的生意差,便想走些旁门法子赚钱。前些日子,她听闻汴州有鬼,就打算来此骗个鬼,帮她捉鬼赚钱。”

    尽禾无语:“所以你就是那个蠢鬼?”

    罗刹无奈:“嗯。”

    说话间,一夜好眠的朱砂伸着懒腰现身。

    看见院中面生的两人,她笑着与他们挥手:“阿耶阿娘,早上好呀。二郎,快去东厨把早膳端出来。”

    罗刹闷声应好:“我马上去。”

    尽禾看着罗刹百依百顺的样子,更是心痛。

    含辛茹苦养大的儿子,眼下成了凡人的傀儡鬼奴,任她驱使。

    为了儿子的一生,等罗刹离开后,她转身跪在朱砂身前:“朱娘子,我们有钱。你开个价,把人鬼契解开,行吗?”

    她跪,朱砂也跪,还郑重地拜了又拜:“阿娘,人鬼契解不开。但你放心,我会好好待罗刹,每月还会给他发工钱,保管他在长安吃穿不愁,无人敢欺。”

    尽禾哭得梨花带雨:“你给他发多少工钱?”

    朱砂犹豫再三,伸出一根手指:“一贯钱。”

    终尽禾一生,从未见过铜钱。

    当下听儿子辛苦一个月仅得一贯钱,顿感悲愤交加,头晕目眩差点晕倒在地。

    罗嶷余光瞄到罗刹,赶忙扶起尽禾:“别哭了,二郎来了。”

    一桌四人吃着早膳,唯有朱砂吃得心满意足。

    尽禾看着儿子,抹着眼泪。

    罗嶷劝着尽禾,唉声叹气。

    罗刹坐在中间,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饭后,罗嶷指着朱砂:“朱娘子,你随我去后院谈谈。”

    罗刹又怕朱砂惹恼罗嶷,又怕罗嶷出手太重伤到朱砂,忙不迭搭腔:“阿耶,她是太一道的人,你别出手伤人。”

    一听太一道,尽禾直接气晕在地。

    罗嶷一边吩咐罗刹扶尽禾进房,一边喊走朱砂。

    房中,尽禾悠悠转醒,看着在床前忙碌的儿子,气不打一处来:“她怎么骗到你的?”

    罗刹眨眨眼睛:“她在山下卖身葬父,瞧着可怜又孝顺。我想着为家中积德,便热心帮她葬父,然后娶了她。我哪知道,她原来是个骗子……”

    尽禾无力躺回床上:“往日,我骂你一根筋没心眼,你说我诋毁你。我且问问你,她长得貌美,可除了你,还有旁人帮她葬父吗?”

    罗刹老实摇头:“没有。但是阿娘,那是因为他们没有善心。”

    尽禾起身一掌拍到罗刹背上:“是你蠢!明眼人一看便知有问题。只有你这个蠢鬼,巴巴上当。”

    “哪里有问题?”

    “哪有女子在无人的山下卖身葬父!”

    第一次见朱砂,自己的儿子被骗去长安。

    时隔半年,要她再次面对朱砂。

    尽禾光是想想,便觉头痛欲裂:“罗嶷,要不你自个去吧?我一看到二郎受苦,就难受……”

    罗嶷掀帘看了眼车外的长安,闻着几家金铺溢出的金银之气,面露不舍:“砻金说,二郎过得不错。”

    “每月连工钱都没有,你也好意思说二郎过得不错?”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随他们去吧。”

    “我不管,反正你必须让她给二郎加工钱。”

    “好好好,我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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