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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番茄假想》 30-40(第9/23页)
快递。
出乎她意料的是,还真有,只不过卖家是郊区的一家百货超市,而唯一符合梁靳深尺码的那件衬衫还挂着特价的标签,上面写着“十九块九包邮”。
天知道曲邬桐想到它一会儿会穿在梁靳深身上有多想笑。
淡淡瞥了一眼曲邬桐手里的塑料袋,再到那件与塑料袋相比好不到哪里去的白色衬衫。
上面贴着的“促销爆款——仅需十九块九”标签,如同彰明较著的旗帜,很难不让人注意。
梁靳深倒没有曲邬桐想象中的不情愿。
他伸出手掌,自然地拿过衬衫,当着她的面就换了起来。
他本就是极为标准的倒三角身材,全身都笼罩着一层恰到好处的薄肌,八块腹肌中央是一条笔直的鲨鱼线,就算只是轻轻撑起手臂也能看到周身鼓动的青筋与肌肉。
曲邬桐的眼眸不知什么时候就被他的小臂所吸引,那里有两道结痂的红痕,又细又长的,也随着他的动作伏动起来。
昨晚她到底抓了多少地方啊
曲邬桐这样想着,也就忘了把眼神从青年身上移开,直到她听到面前低沉的声音,略带严肃地叫她的名字。
“曲邬桐。”
“嗯?”
“我们再来一次?”
砰!
等到梁靳深回过神来,他已经被曲邬桐推搡着赶出了门,女人还不忘拿出一盒创可贴丢在他脚边,随后毫不留情地把门关上。
胸腔发出一声似笑非笑的轻哼,嘴角却先勾起了弧度,梁靳深弯下膝盖捡起地上的创可贴,拇指捏起刚翻了个面,电话铃声响起来。
“靳老板。”
电话那头传来凌知维混不吝的声音,听背景音里隐约的风声该是在室外。
“今儿天气那么好,一起去宏华打球?”
梁靳深带着懒调的声音越来越远,曲邬桐松了口气,才发现自己腿颤得厉害,裙子能透出来的那么点地方,全都是密密麻麻的深浅吻痕。
“”
她总算知道梁靳深刚刚看自己的眼神里透着些什么了。
本来打算今天还要去琴房里练会儿琴的,但现在这个样子别说琴房了,连门都出不了。
曲邬桐轻叹一声,发信息和尚云宁请了假,泄了力般瘫倒在床上,眼睛蓦然被什么闪着光的东西吸引了视线。
是梁靳深的戒指。
他怎么会大意到把戒指忘在她这里?
曲邬桐微微蹙起眉头,望着那枚在灯光下熠熠生辉的银饰,不知怎的就回忆起她在佛罗伦萨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也是戴着这枚戒指。
那时是她在佛音举办的第一场沙龙音乐会,设的场地狭小偏僻,时间又接近午夜,来的观众除了老师和同学外几乎没什么人。
钢琴独奏刚弹到一半,负责人却突然告诉她有人将二楼的位置悉数包揽。
抬眸望向二层,高台累榭处,陌生青年懒懒支起右手搭在分明下颚,桃花眼里的光泽冲破暗昧蒙尘,连同着右手处那枚烁亮的戒指,一同灼灼地望向她。
曲邬桐不得不承认,他的长相气质,足以惊艳任何一个与他初识的人。
只是可惜,对于她来说,望向他的第一瞬间,席卷而来的却只有久远而悚然的记忆。
她见过他。
确切地说,是在另一个人身边,见过他。
本该时间地点都忘得彻底的匆匆一瞥,越涌过五年的泛滥口,在她望向他的须臾,被摹状得宛然在目。
以至于后来发生的声色犬马,演变到如今不伦不类的情人关系,都是因为五年前的一瞥融于骨血,在佛罗伦萨那一夜被彻底点燃,沸腾翻涌到了刚愎自用的地步。
所以
她刚刚骗了他。
她认识梁靳深,可不是在和他上床后。
和杜清柠的想法一致。
曲邬桐叫停车,开了车门就往自己车的方向跑,梁靳深追上来,两人淋着雨在大街上吵了一架。
梁靳深去拉她的手,曲邬桐甩开他,大声质问:“你恐婚?你为什么恐婚?是我让你恐婚吗?你要不想和我结婚就直说,别拿恐婚当借口!”
刚才坐在车里看雨,还觉得很美,这会儿雨细细密密地往人身上扑,冰凉如丝。
男人站在路灯下,逆着光,颀长深隽的轮廓周围起了一圈白色毛边,衬得他倨傲冷沉的气质更为强烈,好像二次元虚构的人物,一点儿也不真实。
曲邬桐眼眶模糊,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大街上车来车往,鸣笛声四起,什么都看不清,也听不清。
梁靳深从身后双手揽住她,想将她带回车里,可曲邬桐不肯去,她要上自己的车,但她的车可能落后太多了,视线里还没有出现。
梁靳深只好将她带往人行道,怕她不冷静,紧紧扼住她的手腕,眉睫如漆:“这不是借口,是我真的恐婚,看看我父母,他们结婚离婚结婚离婚,还有幸福可言吗?”
梁靳深父亲结过三次婚,现在六十多岁了,还在和现任妻子打离婚官司,梁靳深母亲第二任丈夫是她一起工作了很多年的同事,说起来知根知底,可结婚不到三年就离了,现在单身。
“他们是他们,我们是我们。”曲邬桐知道他们的事,但没想到这些对梁靳深有这么大的影响,可人总不能因噎废食吧,“还是你觉得我们结了婚就会离婚?你对我们的将来一点信心也没有!”
“我怎么没有信心?我对你的感情怎么样你还不清楚吗?但我害怕结婚也是事实。”
梁靳深低下头,侧了侧宽阔的身背,想给曲邬桐挡住一点风雨,可是风雨早就从四面八方侵袭了他们,两人这一会全身湿透了,连出口的话语都带着潮湿的雨气。
他说:“我知道这话说出来很离谱。我认为我们感情这么好,我们就这样一直走下去,比那些结了婚的人幸福快乐,这不就够了吗?”
“你怎么这么渣呢?”曲邬桐长长冷笑了一声,有液体淌过唇角,她用手背抹了下,是苦涩的,“我就是想结婚!你要不想和我结婚,为什么要在我爸妈面前说那样的话?”
“我那些话都是真心的,并不违心。我始终相信你是我最合适的人生伴侣,但人生伴侣不一定非要结婚对吧?”
“不结婚算什么?床伴,炮友?你和我爸妈说我俩会好好商量,原来你就是想说服我和你维持这样一种关系?”
“是男女朋友,是恋爱关系。”
梁靳深纠正她,拧成弓形的眉峰沾染了雨珠,直密的眼睫上也是,好像凉薄的湖泊落满了雨,
可是曲邬桐浑身湿透了,脸色苍白,双肩不自觉颤抖,雨和失望让她感觉自己掉进了冰窖。
“可惜我不想只做男女朋友,我要结婚。”
晶莹泪水里,她的汽车缓缓驶来,她抬手拦下,上车前,丢给男人最后一句话。
“梁靳深,如果你不能和我结婚,那我们就到此为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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