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那失忆的白月光: 14、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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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侍卫默然接过信件,转身隐入夜雨中。

    翠云驻足片刻,抬头望向被乌云遮掩的天幕。

    自幼习武的她耳力远超常人。下午钟薏与钟志尔的对话,她在屋外也听得清清楚楚。

    她不知小姐现在是否起了疑心,但她必须将消息传给天子,好有所准备。

    她与红叶不同,小姐刚来京城时,她便奉命被安排到小姐身边,表面伺候,实则保护,至此已有近三年。

    她这副嗓子便是在救小姐的那场火灾中毁的。陛下念她有功,小姐失忆后身边的人几乎都被换了一遍,唯独她被唤回来伺候。

    雨丝顺着她的眉骨滑落,打在脖颈上,触感冰冷。

    钟薏刚到上京那年,走哪儿都像一轮明亮的日头,照得旁人移不开眼。她也一样。那时候的她,喜欢小姐,会偷学她梳的发式,别别扭扭,然后被她发现,亲手教她。

    她在小姐进了东宫后便奉旨离开,去了别处,再见她时她便已经失忆。

    再如何怜惜,也只能深藏心底。

    雨声愈密,竹林深处,只余空荡的竹影轻轻摇曳。

    *

    昨日一场春雨,今晨天色一碧如洗,空气中残留被洗净后的清甜气息。

    钟薏坐在梳妆台前,刚被翠云温水拭过面,鬓发还带着点潮气。

    昨夜大概是雨声吵人,她半夜才睡去,现在精神萎靡。

    刚想着吃过早膳再回去补会觉,捧着一方淡粉请帖,神色欢喜:“小姐,苏小姐差人来请,说是映月节当晚要在浮玉台设宴,请您一定赏光。”

    钟薏接过,嘴边弯出笑。

    映月节是自太祖朝便流传下来的旧俗,每至春末京中便要张灯结彩一夜,百姓出门游灯赏乐。坊间那一夜通常是灯火通明,人潮如织。

    也是年轻人最盼的节令之一。

    帖子是苏玉姝亲手写的,文绉绉一大段,连“夜游赏灯、雅客同欢”都写上了。

    她说这是她第一次自己设宴,来得都是世家小姐公子,让她一定要去。

    钟薏读着笑出声来。

    她心里飞快盘算起要穿什么好看衣裳,吃早膳时本还有些困意,这会儿也都没了。

    她撑着脸想了想,忽然心念一动——

    那日遇见的永安坊老妇,不知今日还在不在?

    出于某种自己也不好意思说的原因,她把要跟上来的丫鬟屏退,只戴上了幕帘,便上了钟府的马车,示意小厮将她送到永安坊。

    街上还是如那日一般热闹。

    钟薏凭着记忆走到那日卖荷包的摊前,她记得就是在这儿,那个老妇喊住了她。

    她站在原地,四下张望,人群熙攘,却不见那挑着扁担的矮小身影。

    “女郎在找甚么呢?”有人看不下去了,开口。

    她望过去,是荷包摊子上的老板。

    “您知道这附近前些日子有个卖干货的老娘吗?”

    老板吐出嘴里的瓜子皮,靠在摊上:“自然知道。不过,你打听她做什么?”

    “哦,我是她同乡的,有点东西想交给她。”钟薏随口编了个理由。

    老板不疑有他:“她前些日子得罪了人,好久没见到她了。”

    钟薏大惊:“她得罪谁了?”

    “大约半月前吧,她在我这碰到一个贵家小姐,就......跟你差不多,”老板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语气生动,“把人惹恼了,突然两个黑衣人,从天而降!就把她带走了。我和她住一个巷子,到现在还没见过她人呢。”

    这不正是她那日发生的事,黑衣人应该是她府上的侍卫。

    可那妇人为何从那后就消失了?

    钟薏急声追问:“那您可知她家住哪里?我有急事找她。”

    老板抬头看她,不语。

    她递了一两银子过去,老板收了,才继续:“城郊的白马巷,巷口有棵老樟树,第二家。她和儿子一起住,前些日子刚搬进来。”

    钟薏匆匆告别老板,又让小厮把自己送到白马巷。

    马车一路驶入,街边喧嚣已褪,巷中寂静如水。小巷狭窄,车行不便,钟薏便下车步行。

    她提着裙摆,一步步沿着湿漉漉的青石板走进去。

    到了第二家门前,她停下脚步。

    门扉紧闭,红漆斑驳,指尖轻叩时,漆屑簌簌而落。

    她等了一会儿,无人回应。

    她蹙眉,又走了几步,瞧见前面一户人家大门敞开,院中有个老妇正在淘菜。

    她走近,略一福身:“敢问婆婆,您可知道巷口那户住着一位卖干货的老妇人?我与她是同乡,有事相寻。”

    老妇抬头,目光在她身上打量片刻,才缓缓道:“她啊……半个月前就搬走了。”

    “搬走了?”钟薏一愣,“为何搬得这样急?”

    “听说是得罪了人。连她那读书的儿子也一同离了上京咯。”

    钟薏下意识问:“是因为……那日与贵家小姐冲撞的事?”

    老妇瞥她一眼,眼神含意不明:“这事你也知?是,她嘴巴确实不利索,得罪谁都不奇怪。”

    钟薏勉强一笑,谢过老妇,转身离开。

    小巷深窄,雨后的青石板带着潮意,她走出时步子有些虚浮。

    一路上,她都沉默着。街边的喧闹似也隔了一层纱,听不真切、也看不分明。

    她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情——讶异,不安,还有说不出口的荒谬。

    明明那日她吩咐过,让人放了老妇,还赔了双倍的银子。

    怎么一转头,对方便得罪了人,甚至搬离了上京?

    她不想把这事往复杂处想,也许只是巧合。

    可这“巧合”二字,近来仿佛有点多。

    回到府中的马车上,钟薏靠在车壁,衣角沾着水,裙摆脏了一块,她都未察觉。

    此刻心绪纷乱。

    弟弟的一句无心话、翠云突然请假、那支形制笨拙的白玉笄……

    每一件都不大,大得连质问都显得矫情。

    可它们此刻却一齐浮了上来,像线团被拽开了一个结,拉开了便收不回去了。

    她本不该多想。她现在过得足够好,衣食无忧,家人关爱,日子稳妥。

    那她到底在不安什么?

    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那种微妙的不对劲就像一根扎在指肚里的细刺,不深,也不见血,却让人忍不住一遍遍去按它、碰它,看它到底还在不在。

    马车驶入钟府,稳稳停下。

    良久,等她收拾好一切情绪下了马车,立马迎上来一婢女,说正厅有贵客到访,老爷请她过去一见。

    一路穿过雕梁画栋,婢女领着她在庭前停下,低垂着头,只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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