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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北岛长夜》 14-20(第2/22页)
光。
她抬头望向远方,心脏忽然咚咚重跳了两下,奇怪极了,她只是看到一双沾满尘土的黑色皮鞋,以及蒙尘的西裤裤脚。
休息片刻,一口气到山顶。
寺里香客并不多,踏入门槛的瞬间,只觉整个世界都沉寂下来,耳边有钟声和密密的诵经声,就连风吹动的声音都能拂去喧嚣。
朱序从包里翻了些零钱添香火,一转头,见贺砚舟直接扫码转账。
刚想说点什么,便有位年长的僧人过来同贺砚舟打招呼。
贺砚舟上前扶了对方一把,微弓着背,言语间柔和亲切,看来是十分相熟的人。
他介绍她说是朋友。
僧人便满面慈祥地朝朱序笑着,合掌问好。
朱序立即恭敬回礼。
僧人邀请他们去内院喝杯清茶。
贺砚舟看过来,眼神询问。
朱序朝他轻点头,表示自己没问题。
走右面,穿过两道门。
内院不大,寮房布置也朴素简单。
喝的并非名茶,甚至有茶叶沫子飘浮在杯口,味道却出奇的清甘。
朱序不太懂礼佛规矩,害怕言多失礼,便默默坐在贺砚舟身旁,安静喝茶。
他闲谈着,修长的手指慢慢转着六方杯,食指轻点两下杯壁,顿了顿,聊上一两句,再继续转动杯子。
他已脱下外套,珠光白的衬衫质地精良,臂弯处几道褶皱自然有形,袖口露着半截机械表盘。
僧人道:“看你红光满面,最近有好事发生?”
贺砚舟淡笑着,想了想,答:“算是吧。”
“事业顺利?”
“一直不错。这不算好事。”
僧人不再深问,往茶壶里添了些水,手一抖,水便溢了出来,“瞧瞧,我着急了,得慢慢来。”
贺砚舟瞧了瞧那水,又抬眼瞧了瞧满脸皱纹的老僧人。屋里很静,旁边人的茶杯轻轻搁在桌子上,他便转头,又瞧了瞧朱序。
两人视线相碰,几秒便错开了。
后来聊起别的,朱序仍然默默听。
许久才明白,这位老僧人看着贺砚舟长大,以及贺砚舟去年出资翻修了寺庙。
婉拒留下吃斋饭的好意,告别僧人,从寮房出来,四处走走。
朱序说:“那年我15岁,我爸和后妈新婚不久出来游玩,我爸本不想带着我,还是我后妈坚持让我一同过来的。”
那时他们新婚燕尔,感情正浓烈,朱序最不该碍眼地出现在两人面前。但沈君为向朱震表忠心,可以成为一名合格的后母,执意让朱序同行。
贺砚舟问:“这地方对你有特殊意义?”
朱序摇头,“没有。”她认真回想了下:“我当时应该不太开心,因为我妈离开不到两年,他就再婚了。”
“他有他的选择。”
“是。”朱序说。
“我意思对任何人都要放低期待,别为难自己。”
朱序点头:“只是当时还不懂。”
说着话,走到寺院东面的围墙。墙壁上经年累月的斑驳痕迹已被抹平,并刷着浓重的红色颜料,只是高度没变,抬起头,仍然只看得到短短的树梢和一线骄阳。
朱序踮脚张望:“秋天的时候,这里是不是会结很多山楂?”
贺砚舟一顿,看向她:“是。”
“我好像还管人要过几颗的。”
“什么人?”
“嗯?”朱序花两秒钟理解他的问题,纳闷这是很重要的事?
她答道:“不记得了。”
贺砚舟轻咬了下牙齿,背着手,忽然弯腰,前倾身体靠近了她。接近平等的高度,他眸光幽深,极认真地直视着她,似要捕捉她撒谎的任何痕迹。
然而她眼神一白到底。
此处背风,周围便显得更加悄寂无声。
朱序感知气氛怪异,脑袋下意识后移,脚底却像被吸盘吸住了,未动分毫。
感觉身体就要向后仰倒,他松开背在身后的手,及时扶了把她的背。
两人中间仍留有距离,朱序心脏却狂跳不止。
等她站稳,贺砚舟方才撤回手。
他直身,面上已恢复微微笑意:“你没谢谢人家。”
不等她答,他先一步朝前走去。
本就是很多年以前的小事,不记得也正常。
但他偏偏记忆犹新……
那是升入高中前的暑假,贺砚舟即将离开吉岛,去临城读书。
他一直寄住在袁奶奶家里,奶奶有个孙子叫卫暂,小他一岁,两人关系要好。
夏末初秋的季节,山楂成熟,其中要属寺庙旁的那些最红最饱满。
卫暂馋奶奶做的山楂罐头,想去摘一些来,无奈前天在海边捉蟹扭到了脚,便求贺砚舟代劳。
贺砚舟翻上高墙,先摘一颗尝味道,纯天然无添加的果子,果肉厚实,刚入口极酸,细细回味尚有一丝甜。
贺砚舟不太喜欢,将剩下的放一旁,没再动。
墙外是海,墙内古寺钟声沉沉。
他身下的围墙老旧而厚实,墙面斑驳,表面红色漆体被雨水洗刷得不剩什么,似乎很久没有翻新过了。
一阵风过,咸腥水汽随之扑来。
他坐在墙头朝远眺望,一时忘记此行目的。
卫暂站在下面幽幽望着他,耐性不多:“傻了吧你。”
贺砚舟收回视线,朝下瞧去。
卫暂提醒:“看我干什么?摘山楂!”他拄着拐,姿势滑稽,因常年被海风吹拂,又喜欢下海游泳、捉鱼,所以他皮肤黝黑,高个子,小小年纪肌肉已经很结实。
贺砚舟与之相比稳重许多,没他那么野,功课不错,皮肤是很健康的麦色,穿衣喜好也偏向比较明亮干净的颜色。
贺砚舟不急:“什么态度?”
“你他妈到底摘不摘?待会儿老和尚拿棍子赶人,一个也摘不到。”
“我又不吃,着急你来?”他打算翻身下去。
“哥!”
贺砚舟停住。
卫暂:“你是我哥,好哥哥。”
贺砚舟这才坐回去,从树枝上摘山楂。
那时候到底玩心大了些,他故意朝不同位置扔,卫暂拄着拐上蹿下跳,边捡边亲切地问候他祖宗十八代。
他骂越脏,贺砚舟扔越远,不回嘴,也不气,逗猴一样。那张瘦瘦的少年脸庞迎着阳光,眼含笑意。
卫暂再恼也无法,只好返回来喊他“哥”。
这招用十次,八次都管用。
贺砚舟不再捉弄他,附近的山楂摘干净,扭身朝前挪动瞬间,便瞧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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