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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嫁表哥》 60-70(第7/18页)
非先生浅薄,是这世道只认女子之贞德贤淑,不认女子之博学多才。”
场上一时陷入沉默,无人说话,直到江州知府许琦突然开口:“夫人所言,倒是我从未想过的问题。说起男子,世人向来只论功绩,说起女子,却总会谈起私德,譬如蔡文姬之失节匈奴、卓文君之放浪私奔,或是谢道韫之夫妻失和,反倒忘了她们本身的才学。”
程瑾知端起酒杯敬向许琦:“正是,我想她们能有最终的才学,必然也如男子般勤学苦练,她们也想自己的琴曲书法或是诗作被人看见、品评,而不全是对她们是否贞洁,是否贤惠的指摘。”
许琦点头,也举起杯中酒,场上诸人也举起酒杯,一同共饮一杯。
喝完,许琦放下酒杯,咂摸一番,又点点头,朝程瑾知道:“夫人说得是。”
秦谏看向身侧的程瑾知,过了一会儿,露出一丝轻笑,替她倒上酒。
宴饮到夜深,席散,一行人送秦谏离开。
程瑾序骑马在最前方,秦谏随后,程瑾知乘着马车在最后。
到离开羡阳街,秦谏回头看了看马车,想着自己明日天不亮就要走,程瑾知也不一定会送自己,这说不定是最后见面的机会了。
便踱马到马车旁,朝里喊道:“好表妹——”
程瑾知在马车内被他这声“好表妹”喊得肉麻,撩起车帘看向外面。
秦谏道:“你看外面月色这么好,还有江风,要不要出来走走?”
程瑾知犹豫。
他继续道:“我明日就要走了,你现在送送我,明天就不要提早起来了。”
程瑾知心里正想着事,也确实在马车里闷得慌,就让马车停下,从马车上下来。
秦谏连忙也下了马,和她一起走在了队伍后面。
前面的程瑾序往后看了眼,没说什么,策马往前去了。
一弯弦月摇摇挂在天空,月色清辉照在江面,波光潋滟,晩风轻拂,十分舒爽惬意。
程瑾知微皱了眉头不出声。
他看着她神色,问:“不开心么?今日这宴会你不喜欢?”
她抬眼看看他,犹豫一会儿,终是开口问道:“我刚刚是不是不该说那些话?我知道……其实当时许多人只是碍于你和哥哥的情面,才没有驳斥我。”
秦谏道:“可是也有人是赞赏你的,比如许知府。”
“他是另有因由。”程瑾知说。
许琦出身寒门,幼年丧父,哥哥懒散不事生产,家中全靠长嫂支撑,也是由长嫂一力供养他读书考科举,才能有今日,前两年许琦便上表奏请赐封年逾六十的长嫂为诰命,一时引为佳话 。
他会有一番思索,是因他本就感激嫂嫂恩情,以及在他年少时,亲眼见到了哥哥的无能和嫂嫂的坚韧与担当。
但别人却不同,他们就觉得蔡文姬、卓文君之流不是什么好女人,有才又如何,先要有德。
她如今有哥哥和丈夫在侧,看似德行无亏,倒不必替那些“失节”女人说话,只是她没能忍住。
秦谏说道:“可你之所以要留在江州,要继续精进书法,不就是想要人看见你,知道你这个人,听见你的声音吗?要不然你不缺名利地位,程家大小姐和秦夫人的身份足够尊贵,你为何还要和离?
“只要你被人所熟知,你说的话被听见,做的事被看见,就会有人评论。会有人赞同,也会有人反对,而你做秦夫人自然大多数人都是支持的,你要做程瑾知,就有大多数人反对。尽管他的字不如你,却可以指责你离经叛道,不成体统。
“就像我,十多年寒窗苦读,却有许多人说我全凭运气好才能高中,甚至还有人说那桩舞弊案是我家主使的,造了个千古奇冤,就为将陆九陵除名,我也恼怒,但又有什么办法,现在我已经承认自己就是运气好才中状元了。”
程瑾知被他说笑了,也有一丝丝愧疚,因为当初她也是同情陆九陵的,觉得京城那位就是运气好,才能赢过陆九陵。
同时她也释然,待在后宅自然无人批评,因为没人能看见她,她偏要走出来,偏要来这宴会,必定就有人不满,那方敬的成就远不如蔡文姬,却能居高临下说蔡文姬失节,以后她也会遇到许多这样的人。
她回道:“我明白了,多谢你番话。”
“所以你和陆九陵究竟说了什么?”他问。
程瑾知淡声回答:“一些不重要的话。”
秦谏看着她,觉得不管怎么说,她拒绝了陆九陵,那就行了。
他说:“下次过来,不知是什么时候了,也许要等到过年,过年你会回洛阳么?”
程瑾知并不知道,她不过是走一步看一步罢了。
此情此景,秦谏很想牵她,但怕她拒绝,只好忍住。
他道:“我回京了给你写信。”
程瑾知看他一眼,到底是什么都没说。
翌日一早,秦谏从程家离开。
程瑾序虽没有多的话,却也早早起身相送,程瑾知也不说话,递给他一包干粮。
秦谏接了干粮,朝她笑笑,又看向程瑾序,说道:“二哥,我知道你对我有怨言,因此不喜欢我,但我会证明,我是真心要对瑾知好的。”
程瑾序答非所问,朝他交待:“路上保重。”
秦谏点点头,翻身上马,带着随从离开。
程瑾序看着他的身影在朦胧的晨色中渐渐远去。
此时他和程瑾知都没想到很快他们就会再见面,再见面时又是另一番光景。
秦谏从江州回京,却是独自一人。
这事被秦家长辈看在眼里,自然要问怎么回事,秦谏按原来的计划,说去接过了,但程瑾知不愿回。
秦家便炸开了锅,大老爷觉得不可思议,儿媳怎能如此大的派头,亲自去接都不回,秦夫人也赶紧派人去洛阳询问详情,这一问,就问出了休书的事。大老爷便又拿秦谏是问,秦谏说到江州后程氏兄妹对自己态度不敬,自己一气之下就写了休书。
大老爷怒不可遏,几乎要打人,秦夫人得知此事,却越想越蹊跷。
她突然觉得也许不是继子不想接,而是侄女不想回。
京城与江州隔着数百里,秦谏用半个月时间来回,算得出这半个月几乎都在路上奔波,风餐露宿,人回来都黑了一圈,难道是专程过去写休书的吗?
这不像他会做的事。
她觉得这里面一定有情况,只是秦谏和程瑾知都不说,他们这些长辈弄不清楚。
见她为此事头疼,张妈妈在一旁道:“要不要夫人自己派可信之人往江州跑一趟?”
秦夫人叹息:“跑一趟,她还不是能拿那休书搪塞?她若想回来,早就能回来了,我看她就是不想回。”
“不想回,那待在江州做什么呢?时间长了也总有人议论。”
秦夫人想起之前侄女在自己面前痛哭,说她根本不想嫁秦家的话。
她也听到些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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