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绿茶: 70、言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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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什么态度。”
    言辞突然笑了。
    踮起脚尖,慢慢凑过去,让自己的脸离他的下颚很近,两条胳膊也轻轻抬起来,搭在他双肩上,声音袅袅动听:“难不成,要我亲口对你说吗。”
    夜晚,轻风,微光。
    女孩年轻姣好的面孔,近在咫尺。
    动听的话,汲汲入耳。
    两个都不是特别会撩的,甚至她主动搭过来的手都带有紧张的颤抖,但一切又那么地顺其自然。
    时参抓住她的腰,低头吻了她。
    意外……又不太意外。
    浅淡的烟味。
    他抽烟的次数不多,被她撞见,也就三两回。
    明明和她一样年轻,比她还小一天,但给人一种很老成的感觉,那个吻,生涩又熟练,像是沉淀已久有待爆发,又像是在梦里曾演练过无数次的。
    松开后,时参问她:“那你愿意留下来吗。”
    “留哪。”
    “我身边。”
    “……为什么这么说。”
    听到这句,她不是不意外的。
    好像自己所有的心思都被他洞察。
    他知道她要走。
    知道她远走高飞的梦想。
    也知道……她并不像表面上乖巧,说的喜欢也全是假的。
    所以用一种询问的口吻,而不是勒令她留下。
    “算了。”时参又突然改口,“我自己都留不下来。”
    “你在担心什么。”
    “不知道。”
    “会好起来的。”她拉着他的腕,一字一句,郑重其事,“不是已经好了这么多年了吗,以后可以一个人慢慢恢复的。”
    不知不觉,她都快忘了,他是个病人。
    是个虽然看起来正常但不正常的时候可能危及性命的病人。
    刚开始的情况,和抑郁症差不多。
    抑郁症可能是一个人丧失活的念头,失去所有的信念,对这个世界没有依赖。
    而他前些年,是为了和教授完成一个完整的科研实验,才慢慢地支撑起来,心里有一个念头牵扯着自己往生的道路行走。
    后几年,那个念头愈发坚定了。
    即使发病,伤到自己,但再次清醒后,知道自己会好好活下去。
    随着清风拂过,他声音时而清晰时而模糊:“昭昭。”
    然后又说她:“小没良心。”
    -
    通知书出来这天,言辞生日。
    是个小生日,以前的同学拉她去外面吃饭,顺便聚个会,男男女女都有,还算热闹。
    回来时,言辞才看见房间里的礼物。
    一个限量版的玩偶大熊。
    还有新衣服。
    这年头送女孩子的生日礼物,并不好选,无非就是首饰礼品。
    在桌上,她意外地看见一个手机。
    上面有字。
    是时玉龄写的。
    写的很官方化,但也让人很感动了。
    言辞给手机换了新的卡。
    她已经攒够大学四年的学费和生活费,甚至可以过得舒坦一些。
    可以完完全全地摒弃现在的生活。
    离开桐城,离开老家,离开这里。
    老保姆敲门进来,轻声说一句:“大少爷在等你。”
    收拾房间的言辞回头看一眼,不确定问:“现在吗。”
    “是的。”
    “太晚了。”
    “是你回来得太晚了。”
    言辞看了下时间。
    确实是她回来得太晚了。
    地上的这些礼物,她还得和他说声谢谢。
    去了后,言辞先道谢。
    表示自己很喜欢那个玩具熊和新衣服。
    背对着她的时参淡淡发问:“喜欢么。”
    她轻微一怔,点头,“对啊。”
    “既然这么喜欢,要带走吗。”
    “不用……”
    “那为什么说喜欢。”他问,“都不肯翻遍大半个中国把它们带走。”
    回头,他看见她手里的手机。
    湛黑的双眸无波无澜,处之平静。
    他已经知道她报的大学离这里多远了。
    或者说,早就明白,只不过在等结果。
    很多时候,在明知道结果的情况下,受着过程的煎熬,到最后,还是要重新失落一次。
    言辞无声笑笑。
    她没什么好解释的。
    总不能说,是因为喜欢那个大学。
    或者那个地方。
    “我觉得我已经……”她说,“做得挺好了。”
    抬眸,对上他的视线,她继续从容道,“我想你应该不希望从我嘴里听出我其实更想跨越太平洋……”
    “够了。”
    “好吧。”
    她抿唇,乖巧地闭嘴。
    言辞知道让他现在情绪失控的点是什么。
    他想的并不是因为她离桐城太远而让两人断了联系。
    他要是想的话,每天在她卧室里安家都可以。
    他在意的,应该是她刻意的躲避。
    言辞自己说的也是实话,如果可以,别说国内,她很想搬到一个谁都找不到的地方,重新去过活。
    重新学习,生活,顺带养一养病。
    明明是个无神论,她却意外地发现自己沾上他的邪运,精神异常得让人崩溃,但她没有人来慰问自己。
    空荡的房间,她听见时参说。
    “坐。”
    天色不早了,她坐哪?
    还是想和她促膝长谈到天亮。
    不过空站着也不是事,言辞拖来一把椅子正要好好休息的时候,又听见轻飘飘的男声:“坐床上。”
    “……”
    “怎么,怕我非礼你?”
    “……”
    来回出入私人卧室已经挺冒昧的了,这样的要求是不是不太合理?
    不管合不合理,他是大少爷,他说的对。
    言辞终究还是随他的意思,往床边一坐。
    刚着被褥,便感觉胳膊被人一拉。
    随后,整个身子都被迫躺着。
    倾身而来的是刚才振振有词的时参。
    言辞闭上眼睛,心里暗骂他一句混蛋。
    他是不是洋洋得意,暗中地说,对,我就是非礼你?
    时参低眸看着死鱼一样的女孩,出声淡笑:“不紧张吗。”
    “……你要干嘛。”
    她的眼睛里,没有太多的紧张,甚至可以说从容淡定。
    逆来顺受。
    一直以来,她都给人这样的印象。
    实际上,并不是如此。
    “既然喜欢我,那做这种事情,也无妨,也许还挺高兴,是吗。”他问。
    “……哪种事。”
    她无辜装的不到位,不惹人怜悯,所以下一秒,裙子便被撩起来。
    也就这个时候,言辞意识到不对劲。
    “你疯了?”
    她试着挣扎,却挣扎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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