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鉴: 80、第十九回 卫贤妃巧试帝王心 慧侍女密探臣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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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了五月,马上就是端午,纵使外头腥风血雨,宫里也照样过节,景仁宫上下都忙着清扫殿宇,挂菖蒲、熏艾草,包粽子。贤妃正与贴身侍女秋婵一道围在炕桌前做艾草香袋,以防虫除湿。因想送给皇帝,她做得格外认真,这时管事太监孙国安进来禀道:“娘娘,郑国夫人正在偏殿里等着见您。”
    这郑国夫人本是贤妃卫汝祯的叔母,只是卫汝祯自幼失孤,在卫府里受了不少欺压,她那个叔母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最擅趋炎附势,以前时常打骂他们兄妹。卫汝祯入宫后,初时也不受宠,郑国夫人还时常出言挖苦,后来见她升了位分,也日渐得宠,这才想着巴结奉承,逮着机会就三天两头的往宫里跑,只想为她那个儿子卫绍武谋个一官半职。
    有一次甚至碰上皇帝,好在皇帝没有多说什么,顾及着贤妃的面子,还给卫绍武赏了个闲差,闹得她好一阵不安,倒是郑国夫人尝到甜头了,来得愈发的勤快。贤妃本就不大待见她这个叔母,遂听孙国安这般说也不太在意,等绣好香袋上的双鱼纹打好结,心里颇为满意,这才停下手里的针线道:“请她进来吧。”
    郑国夫人一跨进门,端着笑脸对坐在炕上的贤妃行礼道:“臣妇见过贤妃娘娘。”
    贤妃起身扶了一把,笑道:“叔母不必多礼。”又对秋婵吩咐道:“赐座。”
    郑国夫人坐下后,贤妃喝了一口茶,才道:“您今日来,是有什么要事?”
    郑国夫人欲言又止,贤妃虽也知她肚子里没装什么好事,却不好当面驳了意,只好支开一众宫人,郑国夫人这才压不住欢喜地小声道:“娘娘,大好事呀!”
    贤妃淡淡笑道:“什么好事?”
    “那个恪才人可是摊上大事了!”郑国夫人眉飞色舞道:“跟她那个表哥狼狈为奸,做的丑事尽被人发现了……”
    贤妃听得云里雾里,却猜到了几分,她皱眉道:“这些流言蜚语怎能信得,叔母还是莫要传谣。”
    郑国夫人见贤妃不信,便激动起来,急道:“此事千真万确。那个奸夫名叫常豫,是今科榜眼,因科场案被锦衣卫捉拿查问,不想却败露了奸情。”
    见郑国夫人说得有模有样,贤妃这才信了几分,疑惑道:“这事儿我怎么没听人说过?”
    郑国夫人不免得意起来,一一道来:“谁叫常豫以前跟咱们绍儿有过节,这次下狱审问,绍儿便托了人偷偷打探消息,有个锦衣卫叫马坤生,审案时他也在场,因跟绍儿有些交情,咱们才知道出了这种事,恐怕消息还没散出去呢。”
    贤妃这才打消了疑惑,正暗猜着皇帝的心思,郑国夫人又骂道:“世上竟有这么不知廉耻的人,在宫里对皇上不理不睬,却红杏出墙,在外面找姘头。”
    见贤妃没搭理,郑国夫人便止了骂声,煞有其事地道:“娘娘,这个恪才人虽说如今不大受宠,可皇上对她还存了心思,咱们何不趁此除掉她,以免日后威胁到娘娘的地位。”
    贤妃轻咳了一声,端起茶润了润嗓子,才不动声色地道:“此事还要看皇上的意思,皇上若有意包庇,我也无能为力。”
    郑国夫人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国有国法,宫有宫规,消息若散出来,恐怕皇上就是有心也无力保住她了。”
    贤妃略思索了一阵,却是淡淡一笑,“这些事儿顺其自然吧,总归不是我管得了的。”
    郑国夫人暗自思忖着贤妃的意思,见她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实在摸不着头脑。郑国夫人本想借着贤妃的手除掉与韦家不和的江南常家,这样以来不仅除掉死对头,还为她立了大功,可谓一举两得,贤妃却不紧不慢地与郑国夫人闲聊起家常话,倒是郑国夫人坐不住了,先告退离去。
    待郑国夫人一走,贤妃便敛去笑意,对侍女秋婵吩咐道:“起驾,去乾清宫。”
    那边皇帝方出了玉琼宫,脸色仍不见好转,魏启明小心问道:“主子,这事儿是查还是不查?”
    皇帝沉着脸道:“查。”想了想,又吩咐道:“只是莫要走漏了风声,还有,那个常豫要是再不老实,只管用刑。”
    魏启明为难道:“他身上还有功名,臣不好动手。”
    皇帝怒道:“那就夺了他的功名,看他还怎么嚣张!”
    褫夺夺功名哪里是这么简单的事,恐怕内阁那边会阻挠,皇帝心绪难平的回到乾清宫,坐在御案前提笔就要拟旨,却见砚台里没墨了,这事一向是玉溪办的,如今却不见她的人影,皇帝不免恼道:“玉溪人呢?”
    高贤连忙上前研墨,回道:“明儿就是端午,姐姐忙着置办过节的东西,一时抽不开身。”
    皇帝没再多问。高贤并不曾伺候笔墨,研起磨来就有些笨拙,又怕皇帝等着用,不免急躁,匆匆兑了水,不料水放多了,他用力推着墨石,洒得砚台四处都是墨汁,皇帝难免不悦。
    高贤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却束手无策,皇帝只好无奈地罢罢手,正要自己动手,却见贤妃不知何时进来了,对高贤使了眼色,笑道:“还是我来吧。”高贤松了一口气,皇帝挥了挥手,他这才如释重负地退到一边。
    贤妃从容清理了砚台,重新用铜勺取了一小勺清水,不急不缓、轻重有节地推着墨石,磨出的墨也浓淡相宜,墨汁均匀,皇帝又提笔舔了墨,待拟好了旨意,盖上玉玺,吩咐道:“把这发往吏部吧。”
    高贤接过旨意便要退下去,皇帝犹豫了一阵,却又道:“先慢着宣旨,去叫余师傅过来一趟。”
    说着便起身离了龙椅,走到北面的木炕边坐下,对贤妃问道:“你怎么来了?”
    贤妃明显感到皇帝情绪不稳,她缓步走过来,为她续了杯新茶,柔声回道:“这几日科场的案子闹得厉害,臣妾想皇上必又是心神不宁,马上就是端午,便特意用艾草做了香袋送过来。”
    皇帝显然对什么香袋提不起兴致,怏怏道:“你放下吧。”
    贤妃有些失望,却还是将香袋交给了一旁的高贤,试探道:“皇上是在为霖妹妹的事操心?”
    皇帝听此立即警觉起来,不悦道:“你听谁说的?”
    贤妃淡淡一笑,“还能听谁说的,御前规矩严,谁敢胡说八道,只是霖妹妹的事在宫里也不算什么秘密,加上臣妾恰巧见皇上从猗兰馆过来,便擅自揣度了几分。”
    皇帝最恨旁人说三道四,惩处几次,那些宫人明里不敢道论,暗地里仍是止不住风言风语。俗话说无风不起浪,这事儿怎止得住,皇帝脸色愈加难看,问道:“宫里都是怎么说的?”
    “这些谣言不听也罢。”贤妃为难道。
    皇帝却沉下脸道:“你但说无妨。”
    贤妃犹豫了一阵,眼见皇帝不耐烦了,方期期艾艾地道:“都说霖妹妹对皇上不假辞色,必是心里头有人了,是被逼无奈才进宫的……”
    这些事皇帝心里早明白,但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只觉得自己的一片心意都沦为众人的笑柄了,她脸色铁青,放在腿上的左手死死拽住衣角,极力隐忍着。贤妃怕皇帝恼怒,连又笑道:“这都是底下人在嚼舌根子,霖妹妹性情耿直,又不拘俗礼,难免让人误会了去。”
    皇帝稳住心绪,淡淡道:“你明白就好,她性子散漫惯了,宫里许多事都不太清楚,日后你要多帮忖些。”
    事情都到这个份上了,皇帝还能把怒气压住,处处为沐霖说话,贤妃自不敢多说什么,连应下来。皇帝还有召见大臣,贤妃不便多留,就起身告退。
    武英殿里,余良甫正与几个翰林学士紧锣密鼓地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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