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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废物美人不挣扎了[重生]》 19、第 19 章(第1/2页)
几分钟后,容眠一脑袋黑线地跟着这人往山石林子里钻来钻去,才深觉后悔,怎么就一时脑热,答应他替他寻那劳什子丢了的典藏本呢,必定是中午被鱼乐安使唤得坏了脑子,回去必不放过他。
二人怕被教谕发现,专拣那小路走,直找到黄昏,敲了散学钟,一直寻到藏书楼外,容眠忍着气:“到底丢哪儿了,你心里有谱没有?”
“我并没去过其他地方啊,难不成是掉在藏书楼某个角落了?”那人自言自语。
“你自己慢慢找吧,我不奉陪了!”
那藏书楼是座塔,位置也偏,从外头一看就知里面阴森,容眠没有半点兴趣,扭头就要走。
却被人一把抓住袖子。
回头,对上一张泫然欲泣的倒霉脸。
嗐——
就这么一晃神,容眠已经身处藏书楼中了,一股混着故纸堆的霉味儿扑面而来。
容眠捂着鼻子瓮声瓮气:“你自己在哪抄书你也想不起来?”
“就在这儿,你先找着,有点黑,我去提盏灯来。”
容眠一回头,只来得及见到袖子在墙角一闪而过。
“喂你去哪!”
容眠即刻追了几步,却哪里追得到那人的身影。
“喂!喂!”
容眠喊了两声,无人应他,正要往外跑。
接着,容眠就听到吱嘎一声,然后是门重重合上的声音,立时反应过来,中计了!
他借着逼仄的天窗射进来那一点微光,哆哆嗦嗦奔到门边,不抱希望地推了推,门栓紧闭,果然,既然会把他骗到这里来关着,那肯定不会这么轻易就让他打开门。
容眠用力拍着门,希望能有路过的什么人听到动静,能把他放出来。
那个弘文学院的学子很狡猾,带着他在偏僻的小路上绕圈,避开巡查的教谕,等打过散学钟,学宫里的人陆续离开,就把他骗进藏书楼,此时,该离开的早都离开了,藏书楼又地处偏僻,容眠在里头关上一夜也不会被人发现。
这里又冷又黑,容眠又是从没吃过苦的娇少爷,关上一夜,就算吓不坏他,也得冻坏了他。
更何况,比起侵入骨髓的寒冷来,逐渐到来的黑暗,才是容眠骨子里最害怕的东西。
冬日里天黑得快,容眠手掌拍得火辣辣的疼,一转头,前后左右已都是一片黑,只有不远处抄书的桌案上燃着点豆星一样的油灯,飘飘渺渺。
容眠想朝着这唯一的光源奔过去,可是一动才发现身子已经哆嗦得不受控制,更糟糕的是,此刻那油灯已经变得比豆还小,有了摇摇欲坠的趋势,牙齿格格咬了两下,容眠的心提到嗓子眼,也不管膝盖在桌角撞得一阵锐痛,可还是晚了,还没来得及捡起灯油注上,那火苗已经嗤地一声熄灭了。
黑暗终于铺天盖地泼了过来。
容眠的指甲狠狠扣进了掌心,一股股针扎般的凉意止不住顺着背脊升起,寂静无声里,容眠像脱水的鱼一样徒劳地张了张嘴,肺部却像破烂的旧风箱,无法涌入足够的空气。
故纸混着霉灰的味儿如有实质般挤压进肺里,仿佛烂泥和棺木霉变腐烂发出的气味,不知哪本书页在寂静里摩挲着发出沙沙的声响,就如黑沉沉地底的蛇虫鼠蚁,将容眠重新带回那暗无天日的光景,他狠狠咬住自己的舌尖,不让自己晕过去。
寒意带着刺骨的冷,黑暗中,容眠蜷在地上缩紧四肢,像个缩头乌龟一样纹丝不动,指尖在衣袍在上抓得发白,细看还渗着红。
不可能有人来救他,不会有人来救他,天地间,他只是当初那个无法脱离腐骨的孤鬼,孑然一身,无助又彷徨。
那种沙沙声仿佛越来越近,就响在头顶,容眠浑身痉挛,血液在经脉里鼓噪,抽搐得不能自已,绝望笼罩了他。
来得是牛头马面,还是黑白无常?他们终于发现他这个藏在人皮里的孤魂野鬼,要来带走他了吗。
罢了。
容眠的精气神完全被恐惧抽离,颓然垂下手,没了任何神志,只是寂然等待死亡的降临。
这时候,藏书楼外已然因为他闹翻了天,往日清净的学宫小路被一溜儿火龙和灯笼照得亮如白昼。
掌院和一干宿在学宫的博士教习,人人都被这动静闹了起来,有的还套着半拉袖子,反套鞋子,喊着走水了往外跑,形容狼狈,哪里有一点平日里课堂上的君子端方。
一位教习紧了紧身上的棉袍,气愤不过,朝人群中一位将常人穿来略显臃肿的官服穿得如玉笋锦竹般笔挺的青年叫道:“景凌公子如此威风,闹起这么多人跟着你将学宫翻个底朝天,若寻不到你弟弟,届时你可想好了如何向圣上解释?”
人说雾里看花,灯下看美人,外人口中风姿斐然直如谪仙的景凌公子一张凝脂般的俊颜此刻在火光的映衬下带着锋锐的寒意,视线落到那唯一没被搜寻的巍巍藏书楼,沉吟道:“幼弟今日下学一直未归,家严家慈俱不能安,一时情急,多有得罪,明日圣上跟前我自去领罪,这倒不劳教习费心。”
“你!”那王教习气个倒仰:“你那弟弟是个淘气的,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焉知下学后不是与其他人出去厮混,你怎么就确定他还在学宫内,还要搜寻这挂了先皇亲题匾额的藏书楼?你你你,你未免太嚣张了点!”
掌院也劝:“景凌,其余地方已随你搜遍,这藏书楼是书院圣地你也知道,不是不让你搜寻,而是这楼内孤本畏光怕火你也是知道的,你这队人马各个手持明火,凶神恶煞,万一出了差池,我这个掌院万死难辞其咎不说,你也曾是学宫的一份子,难道你就不痛惜?”
景凌公子清凤一般朗悦的声音已带了丝丝冷意:“我只知道幼弟体弱,此刻还不知在哪个角落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说完一挥手,止了正要上前的侍从,亲朝着藏书阁的大门走去,天枢忙持着火把上前两步,替自家公子推门,推了两把却没有推开。
那王教习正要拿出先皇来继续叫嚣,此时也觉出不对了,这藏书楼地位超然,日常却并不会上锁,门一贯只是虚掩着,按理轻轻一推就开了。
容熙眸色暗沉下来。
天枢推了两把无用,见自家少爷脸色,不敢耽搁,脚上一运气,扣在门栓上不起眼处的暗扣应声而断,门柱发出一声粗噶的声响,大门开了,一股霉气扑面而来。
天枢用袖子挥了两把,嘱咐道:“公子当心脚下,里面黑。”
容熙却浑不在意,玉手探出袖管,拂开他就往里走。
天枢只好提着火把跟上,他家公子金贵,绝不可有失,纵烧了书也顾不得了。
天枢眼力好,当看到那参天书架下倒着的小小柔弱一团的时候,哪怕一贯很嫌这无事生非的二公子,此刻也不由为这死生不知的场景而揪心。
容熙神色不明上前蹲下,当感受到手底下微弱,却又真实存在的呼吸的时候,喉中才轻轻吐出口气,蹙着的眉却没有解开。
天枢明白公子这是在担心,忙要把倒在冰凉地上的二公子抱起来,心里也是深深叹息,就二公子这小金鱼一般的破体质,这凉地板一躺,妥妥又是一场病,这还是正常情况,若二公子是中了毒才昏迷不醒,以大公子的性子,事情可就大条了。
只是,还没等他伸手,容熙已经将软绵绵的容眠抱在了怀里,转身朝外走去。
天枢只好摸摸鼻子,尽职尽责地跟上照明。
藏书楼外,掌院看着容熙进去一趟抱出来的人,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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