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鲛人王的炮灰饲主[穿书]: 68、大喜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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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白这一躺便是?大半个月。
    沈浮桥私底下去看?过了,宁逾没下死手,却也没留力气。阮白伤势很重,颈间一圈血肉模糊,龙骨鞭是?南海邪器,杀伤力非同小可,饶是?沈浮桥也只能治些外伤,妖心受损只能靠慢慢恢复。
    阮白是?他看?着长大的,他没办法置身事外无动于衷,原本打?算背着宁逾偷偷找风烛过来看?看?情况,没想到第?二天阮白的内伤便好?了不少。
    除了宁逾的鲛血还?有什么东西能有这样强的治愈能力?
    那天晚上宁逾窝在他怀里哭了一宿,第?二天整条鱼都脱水了,沈浮桥打?扫了下屋子,把木屋前那块地?辟了出来,按照异界泳池的模样向下挖了大约十丈见方,给宁逾铺上了干净的鹅卵石和珍珠后引了南海水,还?专门移种?了些青莲和海藻。
    宁逾变出尾巴趴在岸边闷闷地?哭,一边哭一边掉珍珠,珍珠顺着沉下去,渐渐把整个池子的水位拔高一层,沈浮桥陪着他,无声地?顺着他的长发,心疼又心酸。
    阮白昏迷的那些天里,宁逾都消沉得不像话,食欲不振,精神不好?,连带着衣带渐宽,沈浮桥抱着都觉得硌手。
    若不是?宁逾依旧黏他,沈浮桥简直要疑心他是?不是?移情别恋了。
    直到阮白苏醒的那一天。
    待所有人都去看?过,沈浮桥也已经熟睡之后,宁逾才神不知鬼不觉地?从沈浮桥的怀抱里翻出来,怔怔地?走到阮白的山洞入口处。
    夏日夜间山风清冽,宁逾长发铺了大半身,随着风去的方向轻轻拂动,他喉间又苦又涩,在外面伫立了好?一会儿,正待转身离开,阮白虚弱而细微的声音便从山洞中传来。
    “是?……宁逾吗?”
    宁逾的指节无意识地?收了收,没有回应阮白,转身慢慢走了一段路,阮白的声音又传来:“我想见见你?,可以吗?”
    宁逾闭了闭眼:“无意经过,我先回去了。”
    “阿宁……”阮白的声音中透着一股浓重的痛楚,“可以这么叫你?吗?”
    宁逾还?没说话,阮白又开口了:“我想见见你?,有话想和你?说……求你?。”
    宁逾紧抿着唇:“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你?受了我十招,我说话算话,之前的恩怨便一笔勾销……便宜你?了。”
    话音刚落,山洞内便传来重物跌落的沉闷响动,阮白痛哼了一声,宁逾终究没能狠下心走。
    那个梦魇般的场景依旧深深地?烙印在他的心底,教他时不时痛彻心扉一回。他之所以恨,是?因为他失去了爱,倘若没有足够深重的执念,便没办法活下去。如?今沈浮桥已经重新成为了他的骨骼,他也知道?了他们不把沈浮桥遗体给他,不是?因为不愿意,而是?因为不存在。
    他们所说的沈浮桥没死,也不是?骗他的话。
    哪怕没有他们,沈浮桥也会消失三百年。
    宁逾不是?不懂事,也不是?不能原谅,他单纯是?没办法理解,为什么不能温和一点,为什么他们就那样等不及,根本不在乎他的感?受……雨霖山缺灵力他可以补,为何非要那么着急地?把沈浮桥召回去?
    楚怜和霖娘也就罢了,他自以为和这只兔子有些交情,为何他出手也是?那般不留情面?
    宁逾就着月光冷冷地?盯着地?上的阮白,眸中汹涌着失望、沉痛与不解。
    所谓的毛茸茸,竟是?比深海鲛人更?加冷血。
    “我下山去找过你?。”阮白看?着洞口的身影,唇角沾了些不太明?显的笑意,过了一会儿又黯然地?耷拉下去,“我没下过山,不知道?南海怎么走,还?好?方向感?不差,磕磕跘跘还?是?到了南海结界口。”
    他声音很淡,颈间缠着几圈纱布,说话时眉头微微蹙起,似乎有些疼。
    “我进不去,守卒说给我通报,也一直没有下落。我以为你?不想见我,便没有再?找过你?……对不起。”
    “……”
    宁逾不知道?那一刻心里是?什么样一种?滋味,只是?觉得荒谬又可笑,但神色却不自觉地?悲伤起来。
    “开什么玩笑?你?以为你?现在说这些我就会感?动得哭天抢地??有什么用?”
    “不是?。”阮白按住自己的嗓子,眼眶有些湿润,“只是?想告诉你?,我也曾把你?……当作朋友。宁逾,再?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宁逾居高临下地?俯视了他片刻,阮白伤得太重,一双茸软的兔耳无力地?垂在两侧,血红的眼睛就那样湿漉漉地?望着他,带着无声的哀求。阮白虽然是?兔妖,但天性淡漠寡言,连对主人沈浮桥和友人楚怜都没露出过那种?表情,只是?此刻太过伤心,居然对宁逾示了弱。
    宁逾双拳攥得死紧,似乎是?在通过这种?方式,用指甲刺入血肉的痛感?来提醒和告诫自己不要再?上他的当,但很可惜的是?收效甚微。他可以原谅他们,可要让他再?接受阮白,他心里过不去那个坎。
    “再?说吧。”
    是?宁逾为数不多的优柔寡断。
    …
    就这样相安无事地?过了一段时间,雨霖山本就冷清,如?今更?是?安静得过分。连大狐二狐都知道?气氛不对,不再?出门乱跑,却架不住太想念浮桥哥哥和宁逾哥哥,于是?爬到离木屋不远处的松树上偷偷看?了看?。
    只见沈浮桥坐在岸边,宁逾枕着他的腿似乎还?在沉睡,二狐还?待再?看?,大狐便已经哇地?一声掉了下去,沈浮桥抬指用神力接住了大狐,朝他们做了个噤声动作。
    他们偷偷摸摸地?走近,才看?清楚沈浮桥在做什么。
    以他们的修为,只能看?出那是?一枚莲枝编的戒指,因为加了山神誓约的缘故,边缘隐隐冒出金色的咒文。
    “浮桥哥哥,这是?什么呀?”大狐实在是?好?奇,用气声问道?。
    沈浮桥摸了摸大狐的飞机耳:“和宁逾哥哥成亲需要用到的东西。”
    大狐瞪圆了眼睛,嘴巴张得老大。
    二狐一副果然不出我所料的得意表情,看?得沈浮桥忍不住轻笑:“到时候你?们要不要来当花童,我请你?们吃荷叶鸡。”
    “诶?可以吗?!”
    “嘘。”沈浮桥将食指放至唇边,“宁逾哥哥这些天有点累,别打?扰他睡觉,我们小声些。”
    大狐二狐捂紧唇疯狂点头。
    又过了些日子,在某个寻常得不能再?寻常的早上,沈浮桥一夜没睡,早早地?起了床,抬手凝灵让整座雨霖山飘满大喜的红绸。
    这座冷到骨子里的山,终于也添了些情致。
    宁逾睡的那张床变成了喜床,下面铺着大堆红枣莲子和花生,他被硌得不太舒服,于是?慢慢睁了眼。
    一睁眼,便见沈浮桥单膝跪在榻边,握住他的左手,将那枚青莲戒指推到他无名指的指根。
    宁逾眨了眨眼,没说话。
    “喜欢吗?”沈浮桥摸了摸他因为睡眠而变得温热的颊,“今日有些特殊,阿宁不能睡懒觉啦。”
    宁逾温顺地?眯了眯眸,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借着窗外洒进来的晨光细细打?量着手上的戒指。他能感?觉到沈浮桥心头血的气息,在这枚朴素的小环上,明?明?圈的只是?一小节手指,他却感?觉这青莲似乎在自己的妖心上扎了根,肆意疯长缠绕,将其?紧紧圈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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